第71章 京城米价回落,百姓初见希望-《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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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东城的米市口却已经人声鼎沸。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粮食集散地之一,往日里,天不亮就有各大户人家的管事在此等候,用高价抢购为数不多的新米。而寻常百姓,只能在午后过来,捡些混着沙石的陈米,或是干脆伸长了脖子,看一眼那高不可攀的米价牌,然后领着饿得哇哇直哭的孩子,绝望地离去。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降了!真的降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潭,瞬间激起千层浪。

  人群“呼啦”一下,全都涌向了平日里最黑心的那家“方氏粮行”的门口。只见粮行门口的木牌上,用墨汁草草地涂改了价格。原本高悬在“斗米一两三钱”旧价上的,是一个崭新的数字——“斗米八百文”。

  虽然依旧不便宜,但相较于前几日那足以将人逼死的天价,这无疑是天降甘霖。

  “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跪在地上,冲着粮行的牌匾不住地磕头,浑浊的老泪淌了满脸。

  人群骚动起来,怀疑、惊喜、不敢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莫不是假的吧?方掌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扒皮,会发善心?”有人将信将疑。

  “管他真的假的,快去!去晚了怕是又涨回去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疯了似的挤开人群,冲到柜台前,将怀里揣了半个月、已经攥出汗的几串铜钱“哗啦”一下全拍在柜台上,声音嘶哑地喊道:“米!给我米!一斗!不,半斗也行!”

  粮行的伙计脸色蜡黄,像是几天没睡好觉,有气无力地应着:“排队,排队!都有,都有……”

  他一边说,一边用斗给妇人量米。那米不再是之前掺了沙子的陈米,而是实实在在的白米,虽然算不上顶好,但对这些饥民来说,已是救命的恩物。

  妇人死死盯着那米流入自己的布袋,当伙计将装得冒尖的袋子递给她时,她几乎是抢过来的。她抱紧了那袋米,就像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转身就往人群外挤,生怕有人抢走。她怀里的孩子闻到了米香,停止了哭泣,小手扒着布袋,发出了渴望的“咿呀”声。

  妇人低头看着孩子,再看看怀里的米,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脚步却越走越快,她要赶紧回家,给孩子熬一碗久违的米粥。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各处的粮铺前不断上演。

  方德兴倒台的消息,像一阵风,在某些层面悄悄流传,但对普通百姓而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谁倒了台。他们只知道,米价降了,他们能活下去了。

  一时间,关于“方屠户遭了天谴”、“城里来了个劫富济贫的活菩萨”之类的流言,比春天的野草长得还快。有人说,是夜里有神仙显灵,用雷劈了方德兴的私库;也有人说,是一个不知名的侠客,用飞剑取了方德兴的狗命,逼着他剩下的家人开仓放粮。

  故事的版本千奇百怪,但都指向一个核心——恶有恶报,而他们这些苦命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光。

  这丝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他们灰败已久的心。

  ……

  秘密据点的小院里,林渊正在练刀。

  他没有用那柄锋利的绣春刀,而是在院中折了一根槐树枝。树枝在他手中,时而轻灵如燕,时而迅猛如虎。风声呼啸,落叶纷飞,却无一片能近他的身。

  小六子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他总觉得,自家大人这几天又变了。如果说之前是藏在鞘里的刀,锋利内敛,那么现在,这柄刀仿佛有了魂,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掌控万物的韵律。

  林渊收势,手中的树枝稳稳地停在小六子的眉心前,劲风吹得小六子的刘海向后扬起。

  “大人。”小六子咽了口唾沫,躬身行礼。

  “说吧,外面怎么样了?”林渊随手将树枝扔掉,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回大人,都乱了,也活了。”小六子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凑上前低声汇报,“城里所有的粮铺都在降价,方德兴那几家铺子跟甩卖似的,掌柜的脸比哭还难看。百姓们都疯了,到处都在传,说是有侠客替天行道。还有人编了快板,把方德兴干的那些缺德事都给唱出来了,什么‘囤米逼死张屠户,抢地害了李寡妇’,现在满大街的小孩都会唱了。”

  小六子说着,还忍不住想哼两句,被林渊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还有个事,挺有意思的。”小六子压低了声音,“今儿早上,顺天府衙门口不是有人击鼓鸣冤,是有人去送万民伞,说要谢谢那位不知名的侠客。府尹大人脸都绿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把送伞的人给轰出去了。这事儿现在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林渊听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之前,这水是一潭死水,充满了怨气和绝望,只想把朝廷这条破船给掀翻。而现在,他投下了一颗石子,死水被搅动,怨气有了宣泄的出口,甚至还生出了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期盼。

  他心念一动,再次看向脑海中的【大明国运图】。

  果然,京城上空那团浓郁的黑气,边缘处消退得更明显了一些。虽然整体依旧是黑云压城,但那消退的趋势,证明他的路走对了。

  “方德兴那边呢?”林渊问道。

  “彻底垮了。府里的下人跑光了,债主堵着门,他那几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靠山,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小六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听说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没出门了,跟个活死人一样。”

  林渊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对付方德兴这种人,杀了他,反而是最痛快的解脱。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毕生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在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中苟延残喘,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小六子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西山粮仓里的粮食堆得跟山一样,城南破窑里的金银,兄弟们看着都眼馋。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招兵买马了?”

  “不急。”林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小六子一愣,随即咧嘴笑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