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白马义从的再次出击,奇袭闯军中军-《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第220章:白马义从的再次出击,奇袭闯军中军

  山呼海啸般的“威武”声,像滚雷一般碾过东便门的城头,将闯军好不容易鼓起的凶悍气焰,冲刷得一干二净。

  守城的京营士卒,此刻看向林渊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敬畏。那是一种混杂了狂热、崇拜与绝对信赖的复杂情绪。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只,亲手撕碎了敌人不可战胜的神话。恐惧这种东西,一旦被戳破了外壳,剩下的便只有虚张声势的疲软。

  先前还如狼似虎的闯军,在看到郝摇旗那庞大的身躯如山般倒塌,死得如此诡异而憋屈之后,彻底乱了阵脚。他们想不明白,那个在他们眼中力能扛鼎的猛将,怎么会像个三岁孩童一样,被一杆长枪戏耍,最终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这种超乎常理的死亡方式,比千刀万剐带来的冲击力更大,因为它直接摧毁了他们对力量的认知。

  混乱是会传染的。

  最靠近城墙的闯军开始下意识地后退,而后面不明所以的士兵还在督战队的威逼下往前挤。人潮相互冲撞,阵型彻底散乱,攻城的节奏戛然而止。

  林渊没有理会城墙上的欢呼,也没有多看一眼郝摇旗的尸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早已越过了眼前这片混乱的战场,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了远处那面在硝烟中若隐隐现的,巨大的“闯”字王旗。

  斩将,不过是扬汤止沸。

  擒王,方能釜底抽薪。

  李自成已经疯了,他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这次总攻上,将最精锐、最疯狂的力量都投入到了城墙这道绞肉机里。这固然给守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同时也意味着,他那作为大脑的中军大营,此刻必然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就像一头将所有毒牙和利爪都伸向猎物的野兽,它柔软的腹部,也同样暴露无遗。

  “小六子。”林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锥子,精准地刺破了周遭的喧嚣。

  “大人,属下在!”小六子快步上前,他脸上还沾着别人的血,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

  “去,找到赵云龙。”林渊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他带人,从西便门的水门出去。”

  小六子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了,他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人……从水门出去?这个时候?”

  京城十二门,每一座城门外都是数十万闯军,这个时候派人出城,无异于将一块肉扔进饿狼群里。

  “李自成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东面和南面,西面的攻势最弱,那里的地势也最复杂,多丘陵和林地,方便骑兵隐蔽。”林渊没有看他,依旧注视着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小六子解释,“让赵云龙带上他的人,马裹蹄,人衔枚,绕一个大圈,从闯军的背后,直插他的中军大营。”

  一番话说完,小六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林渊要做什么。

  疯了。

  大人一定是疯了!

  在数十万大军的围困下,派出一支孤军去偷袭敌人的中军王帐?这是兵书里才敢写的奇谋,一旦被发现,那支部队连同主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连一根骨头都剩不下来。

  “大人,这……这太冒险了!白马义从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万一……”小六子的声音都在发颤。

  林渊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却让小六子瞬间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守城就不冒险了?”林渊淡淡地反问,“看着这些士兵的命,像柴火一样一捆一捆地填进去,就不冒险了?”

  他伸手指了指城下那些还在用尸体堆砌道路的闯军,声音冷了几分:“李自成已经赌上了一切,我们不赌,就只能等着输。他的老窝,现在就是最香甜的一块肥肉。去执行命令。”

  “……是!”小六子重重地一抱拳,再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快步离去。

  他明白了,林渊的平静之下,是比李自成更加彻底的疯狂。那是一种将整个战场都视为棋盘,将数十万人的性命都视为棋子的,绝对理性的疯狂。

  ……

  京城,西北角,一处僻静的马厩内。

  这里闻不到城墙上浓烈的血腥味,只有干草与马匹身上特有的气息。三百名骑士静静地肃立在自己的战马旁,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穿着统一的玄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他们就是白马义从,林渊倾注了最多心血,用最精良的装备和最充足的粮饷喂出来的嫡系精锐。

  他们的战马,也非凡品,全都是林渊通过国运图兑换出的优良马种,耐力与爆发力远超寻常马匹。此刻,每一匹战马的马蹄上,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嘴上也套上了嚼子,防止它们发出嘶鸣。

  整个马厩安静得可怕,只有马儿偶尔打响鼻的细微声音。

  小六子带着林渊的命令,一路小跑而来,找到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赵云龙。

  赵云龙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三十岁出头,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他曾是边军的一名哨骑,因为得罪上官而被发配到京城等死,是林渊将他从诏狱里提了出来,委以重任。

  听完小六子的传令,赵云龙那张刀疤脸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领命。”

  没有质疑,没有惊骇,仿佛只是接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巡逻任务。

  小六子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三百名如同雕塑般的骑士,心中那点不安,竟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他知道,这是一支只听从林渊命令,并且能将任何命令都坚决执行到底的,真正的军队。

  赵云龙转过身,面对着他的部下,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他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劈砍手势。

  “唰!”

  三百名骑士,动作整齐划一,悄无声息地翻身上马。整个过程,除了衣甲摩擦发出的微弱声响,再无其他。

  片刻之后,京城西便门下方的,一处极不起眼的水门闸口,被几个工兵用绞盘缓缓拉开一道缝隙。浑浊的护城河水,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倒灌进来。

  赵云龙一马当先,催动战马,第一个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三百名白马义从紧随其后,如同一道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外的夜幕之中。

  他们贴着城墙的阴影,迅速向西侧的丘陵地带穿行。

  从这里,可以远远望见南边和东边那火光冲天的战场,震天的喊杀声顺着风传来,像是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噩梦。

  一名年轻的骑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旁边一个年长的骑士,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指了指前方赵云龙那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背影。

  年轻骑士立刻收回了目光,握紧了手中的马缰和腰间的环首刀。

  他们是白马义从,是大人的刀。刀锋所向,无问西东。

  绕过一片稀疏的树林,前方出现了一支闯军的游骑兵,大约有五六十人,正围着一堆篝火在打盹。

  赵云龙举起手,整个队伍瞬间停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没有下令绕行。绕行,会浪费宝贵的时间,也可能惊动其他巡逻队。

  他从背后取下弓箭,没有搭上羽箭,而是搭上了一支特制的“鸣镝”。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那支鸣镝在空中发出类似夜枭的啼叫声,远远地落在了游骑兵营地南边的一片草丛里。

  “什么动静?”

  “好像是南边,去两个兄弟看看!”

  几个睡眼惺忪的闯军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提着刀,朝着鸣镝落下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南边时,赵云龙的右手,猛然挥下。

  三百匹战马,在这一刻同时发力。

  没有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只有一阵沉闷如风吹过密林的“沙沙”声。三百道黑色的影子,如同从地狱里窜出的鬼魅,扑向了那堆篝火。

  当那些闯军游骑兵察觉到危险时,已经太晚了。

  冰冷的刀锋,无声地划破了他们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夜风吞噬。

  整个战斗,在不到二十个呼吸间便已结束。

  赵云龙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继续带队前行。

  在付出了几支鸣镝和牺牲了宝贵的几分钟后,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绕到了闯军主力的后方。

  一座巨大的营寨,出现在他们眼前。

  营寨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前线那种你死我活的惨烈不同,这里更像一个喧闹的集市。无数的士兵在营帐间穿行,许多人甚至放下了兵器,围着火堆赌博、喝酒,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仿佛北京城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在整个营寨的最中心,一顶巨大无比、用黄缎子做成的帅帐,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帅帐顶上,那面“闯”字王旗,正得意洋洋地迎风招展。

  那里,就是李自成的中军大营。

  赵云龙在一处高坡上停下,他身后的三百骑士也随之勒马,如同一群蛰伏在黑暗中,等待着致命一击的猎豹。

  赵云龙缓缓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刀身在远处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

  他高高举起长刀,刀尖,直指那顶黄色的帅帐。

  下一刻,三百名骑士,同时抽出了他们的兵刃。

  夜色下,三百道死亡的寒光,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