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忆的绝色美人6-《勾人妖精绑定了生子系统》

  戚染染从他身后探出半张脸,

  方才受惊的红晕还未褪去,脸颊泛着水蜜桃般的粉。

  她屈膝行礼,“丞相,少将军。”

  她声音细软,带着几分怯意,抬眼时睫毛轻颤,

  目光在沈砚之脸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慌忙移开,

  那惊鸿一瞥,却让沈砚之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恭喜叶神医!不知何时办喜事?”

  沈砚之端着笑意,指尖却在袖中悄然握紧。

  方才那一眼,他看清了戚染染眼角那颗极小的泪痣,像被胭脂点染的星辰。

  听到“未婚妻”三字时,他喉间莫名发紧。

  “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届时定当奉上请柬。”

  叶清玄说完,转头看向一旁闻讯赶来的官兵,

  把那乞丐丢到了官兵面前,“劳烦各位了。”

  乞丐被官兵拖拽着离开,嘴里还胡乱喊着:

  “不是我……是有人给了我银子……”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街角。

  叶清玄替戚染染理了理微乱的鬓发,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轻声道:

  “染染别怕,我们回家。”

  戚染染抬头望他,见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却满是疼惜,心中微动。

  她伸手攥住他的衣袖,轻声道:

  “嗯,我们回家。”

  叶清玄朝沈砚之二人略一点头,便拥着戚染染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车夫扬鞭轻喝,马车缓缓驶动。

  沈砚之和容临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将街市的喧嚣渐渐抛在身后。

  叶清玄始终将戚染染圈在怀里,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腕间的碧玉手镯,

  冰凉的玉质竟被他掌心的温度焐得温热。

  “玄哥哥,你在想什么?”

  戚染染仰头望他,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轻轻晃动。

  叶清玄低头柔声道:

  “在想,往后定要将你护得更紧些。”

  他方才已遣叶一快马加鞭回府,

  让他增派十倍护卫守住院子,连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可他不知道,有些风浪一旦掀起,便再也挡不住了。

  珍宝阁前的惊鸿一瞥,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们听说了吗?叶神医府上那位姑娘,真真是个绝色美人!”

  “何止是绝色?我当时就在场,那容貌,简直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肌肤白得像雪,眼睛像含着水,一笑定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怪不得叶神医把她藏得那么紧,换作是我,也舍不得让旁人多看一眼!”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上午的功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将军府正厅里,容临穿着一身墨色劲装,“咚”地一声跪在冰冷的金砖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此刻却将额头死死抵着地面,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爹,儿子求您,去宫里求一道圣旨,解除我与侯府的婚约!”

  容老将军气得胡须发抖,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

  “胡闹!婚约岂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侯府与将军府联姻多年,你让为父的老脸往哪儿搁?”

  “儿子不管!”容临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

  想起珍宝阁前那惊鸿一瞥,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烫着似的,

  “那戚家小姐并非儿子良配,强扭的瓜不甜,

  与其日后误了人家,不如趁早了断!”

  容临就这么跪着,容老将军看着儿子倔强的身影,终究是心疼了。

  这是他唯一的嫡子,自幼疼宠。

  “罢了罢了,”容老将军长叹一声,“为父就替你走这一趟!”

  容临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重重磕了个头:“谢谢爹!”

  容老将军入宫后,不久便求到了退婚圣旨。

  侯府的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戚侯爷捏着那道刚从宫里传来的退婚圣旨,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婚约,怎么突然就黄了?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戚珍珍冲进书房,水红色的罗裙上沾着墨迹,显然是刚发过脾气。

  她原本正高高兴兴地试穿新做的嫁衣,却被这道退婚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怎么知道!”

  戚侯爷烦躁地将圣旨扔在桌上,

  “容进这老家伙亲自去求的旨,陛下都准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戚珍珍看着那明黄的圣旨,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不可能!容临哥哥怎么会突然退婚?爹!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

  “住口!”戚侯爷厉声喝止,脸色苍白,“此事不许再提!”

  刘氏急忙上前拉住女儿,心疼地替她擦眼泪:

  “珍珍,你莫要再闹了,如今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戚珍珍甩开母亲的手,哭喊道:

  “我不管!我非容临哥哥不嫁!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转身冲出书房,回到自己的院落,将一屋子的瓶瓶罐罐砸得粉碎。

  描金的铜镜摔在地上,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除掉了戚染染那个绊脚石,

  为什么还是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恨之入骨的“贱丫头”,

  正是让容临神魂颠倒、不惜退婚也要追寻的“仙子”。

  更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安安稳稳地待在叶府,享受着叶清玄无微不至的呵护。

  *

  相府书房里,烛火跳跃,映照着墙上那幅刚刚完成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眉眼如画,眼角那颗极小的泪痣被朱砂点染,栩栩如生。

  她穿着烟霞色的襦裙,鬓边插着赤金点翠步摇,正是戚染染在珍宝阁前的模样。

  沈砚之站在画前,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的脸颊,眸色深沉。

  她受惊时,那双像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月初八……”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叶清玄,你护得住她吗?”

  他太了解皇帝萧震了。

  那位年近半百的帝王,虽在政事上颇有建树,却极其贪好美色。

  若是让他知道世间有戚染染这样的绝色,定会不择手段纳入后宫。

  到那时,她就算有叶清玄的庇护,

  也难逃沦为笼中鸟的命运,就像后宫那些渐渐凋零的妃嫔一样。

  不行,他不能让她落到那般境地。

  沈砚之猛地转身,取下墙上的紫色朝服换上。

  墨发用玉带束起,衬得他面容愈发俊朗,周身的气度却冷冽如冰。

  “备轿,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