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疗养院-《任务翻车他靠亲亲降低老婆黑化值》

  宁砚脑袋依旧搭在喻行的肩膀上,过了好几分钟,才听见他声音有些闷闷的说话。

  “喻行,你等会,愿意陪我一起去一趟疗养院吗?”

  喻行不明所以,但点点头,他不知道宁砚现在遇到什么事了,但有他陪着,总好比他自己一个人过去要好一点的。

  两人很快便线上请好了假,刚回宿舍没十分钟,两人现在又重新请假出了门。

  学校到疗养院还有一段距离,宁砚坐在后座闭上眼睛,脑袋靠在喻行身上,刚给打电话那人发了信息说在过去路上,现在闭上眼睛,神情里藏不住的都是阴郁。

  那司机平时接单开车健谈得很,这次倒是安静的像鹌鹑一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最后选择了闭上嘴巴。

  宁砚现在脑袋里混乱的要命,各种各样和他母亲有关系的事情全都往脑袋里挤,全都争先恐后的呈现着,他脑袋疼的都要炸了。

  先是他母亲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宁砚那时候才八岁,那天没人接他放学,他只能一个人走回家。

  等回了家,就看到他母亲脸色惨败的坐在沙发上。

  宁婉看到他,神色有些癫狂的朝他招了招手,“儿子,快,快过来,让妈妈抱抱。”

  宁砚听话的走过去,宁婉抱的实在是太紧,他险些喘不过气,宁婉失神的看着宁砚那张脸,手指颤抖着抚摸着,“真像……真像……”

  宁砚长得像他父亲,却又冠着他母亲的姓,单只看这两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庭是多么的恩爱和谐。

  实际上却是一摊烂泥。

  宁婉摸着那张脸,看着看着,表情又哭又笑的,下一秒便抬手在宁砚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力气实在是太大,八岁的小孩儿很快嘴角都流着血。

  再后来,宁砚长大了点,但宁婉的掌控欲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小到宁砚的衣服、动作,大到他今天和谁讲话了、几点回家,这些全部都得按宁婉的要求来,一有一个不顺心,她就死死拽着宁砚的衣服,捧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儿子,你会不会也不要妈妈了?”

  “你是妈妈的,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你会永远陪着妈妈,是不是。”

  “别人都是坏人,都要把你拐跑的,你知不知道?!下次不许和别人讲话了!”

  ……一遍又一遍,神色疯狂,语气狠厉,几乎把宁砚逼到了绝路。

  甚至有时候,宁砚半夜睡着,直觉有人在,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宁婉站在他床边,神色凄婉又疯狂的看着他,嘴里还无声的念念有词,这叫宁砚几乎喘不过气。

  他父亲的出轨无疑给宁婉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阴影,以至于宁砚没能逃脱。

  等宁砚上了高中,不知道宁婉从哪里求来一个什么符,说什么戴上之后孩子就不会不归家,日日夜夜都会念着回来,天天早晚都要检查这个符宁砚有没有好好带着,高中一结束,宁砚就连符带绳,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宁砚十年都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圈套一样,绕来绕去还是在那条轨迹线上,于是宁砚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反叛,带着像宁婉一样的偏执和阴郁。

  但不同于宁婉的,是他更会装,他更有耐心,他舍得用一切办法……他的偏执阴暗不像宁婉那样明显疯狂,而是在暗处匍匐生长,慢慢的用温和的假象把人一点一点的,全部的缠绕住。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逃不掉了。

  他才不会像宁婉那样失败,想留住的人留不住,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才对,无论对方是恨还是爱,他都会甘之如饴。

  很快车辆就开到了疗养院附近,两人下了车,宁砚却不自觉先进去,反而是抬手理了理喻行的围巾,这才牵着人走进去。

  工作人员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带着宁砚和喻行一起上了直梯,很快就到了顶层。

  光是站在电梯口,都能清楚的看见顶楼最靠里的房间现在是一阵兵荒马乱,门口有几名工作人员还在收拾着被宁婉扔出来的东西,忙的头发和衣服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带路那人礼貌的示意着:“宁先生,就是这里了。”

  宁砚却是看向喻行,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疗养室的门刚打开就能听见来自宁婉的撕扯尖叫声,吵的这一层楼都有回音,宁砚拉开门之后迅速的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神色冷漠的看着被束缚在地上的人。

  宁婉看清两人时,嗓子都像是被谁掐断了一样,一瞬间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只是呆滞的看向宁砚。

  一旁的工作人员显然还有些慌乱,毕竟他们这里是疗养院,不是精神病院,按理来说不可以这样对待客人,但今天毕竟情况特殊,不这样宁婉很快就会乱跑出去。

  工作人员刚想解释什么,宁砚就平静的让他们先出去,于是很快房间里的人只剩他们母子两人,环境一下安静的不像样。

  “不是想见到我?现在我在这了,有什么话,说吧。”

  宁砚对宁婉发疯的这一幕显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往常她发完疯之后,又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宁砚这十年来早已习惯了。

  “儿子、儿子,你带妈妈出去好不好?妈妈真的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妈妈一个人很害怕……”

  “你不是妈妈最乖最听话的孩子了吗?难道真的要把妈妈一直留在这里吗?这么多年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现在没有妈妈,你难道不想我吗?”

  宁婉想凑近抓住宁砚,奈何自己浑身上下被束缚带束缚住了,只能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宁砚,宁砚缓缓朝她靠近,然后再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神色却依旧是冰冷。

  “宁婉,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以前一样,靠着发疯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