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迫交底-《全族嫌她废?魔尊竟为她折腰》

  死寂!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劫后余生,夜微浑身脱力。

  夜微浑身脱力,双腿一软,背靠着身后冰冷的巨石,整个人滑坐下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冰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被山风一吹,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肩火辣辣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过了好几息,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

  她低下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看向自己怀中的黑疙瘩。

  “老头……我是不是不喊救命,你就真打算看着我变成狼粪啊?!”夜微咬牙切齿地喘息问道。

  一个苍老又带着点惫懒的声音,慢悠悠地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正是寄居在黑疙瘩里的器灵擎天。

  “小娃娃,话不能这么说。老夫我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好不容易才被你唤醒这么一小会儿,精神头差得很呐!”

  “这精神力的消耗,就跟油灯烧油似的,省一点是一点。”

  老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带着点嫌弃。

  “再说了,老夫能发挥多少本事,那也得看你这当主人的‘灯油’够不够旺啊!”

  “你这点微末灵力……啧啧,老夫能维持清醒就不错了!”

  夜微:“……” 她听懂了。

  这老东西又在拐弯抹角地嫌弃她菜!

  嫌她灵力低微,供不起他这尊大神!

  夜微心底的一股邪火,蹭地就冒了上来。

  刚刚差点被开膛破肚的恐惧和后怕,瞬间被这股火气冲淡了不少。

  夜微眼珠一转,一个带着十足恶趣味和试探的想法冒了出来。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在脑海里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懂了。强扭的瓜不甜,强绑的契约也不香。”

  “那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点,取消契约吧?你另找个灵力深厚、家底丰厚的新主人,如何?”

  “省得在我这儿受委屈,也省得我老指望你救命指望不上,平白送了小命。两全其美!”

  脑海里的声音瞬间卡壳了。

  “呃……这个……小娃娃你……” 擎天的声音明显慌了,透着一股子心虚。

  “哈哈!说笑了,说笑了!老夫跟你开玩笑呢!”

  “咱们这契约,那可是天定的缘分,怎么能说解就解呢?太儿戏了,太儿戏了!”

  夜微心里冷笑:开玩笑?

  这老东西明显是被戳中了软肋!

  他怕被解除契约!

  为什么怕?

  夜微心思电转,结合之前他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漫长的沉睡、无人交流的孤寂……

  一个念头瞬间清晰起来:他怕的是再次陷入那漫长到令人绝望的、无人问津的黑暗沉寂。

  “我很认真的。” 夜微的声音冷了下来,坚决地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了擎天的耳朵里。

  “老头,你给我听好了。下次,你再敢在我快死的时候装聋作哑、袖手旁观……”

  “我就单方面解除契约,我说到做到!你爱找谁找谁去!”

  “别!别别别!” 擎天彻底急了。

  他说话的声音里,再也没有半点刚才的惫懒和嫌弃,透着一股子真切的慌乱。

  “小祖宗!姑奶奶!算老夫怕了你了!救!下次一定救!老夫拼着老命也救!不过……”

  他赶紧补充,声音又低了下来,带着点无奈:“小娃娃你也得体谅一下,老夫现在这状态……”

  “就跟个破筛子似的,刚刚强行泄露那一丝气息,已经耗掉不少魂力了。”

  “今天之内,能力允许范围内……最多……最多还能像刚才那样出手四次!”

  “再多,老夫这缕残魂怕是要直接散架了,到时候你想解约都没得解!”

  夜微紧绷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成了,这老滑头总算被逼得交了底!

  四次,虽然不多,但在今天接下来的毒瘴谷之行里,这就是四条命,足够了!

  “行!” 夜微干脆利落地答应,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轻快。

  “四次就四次,成交!老头,记住你的话!”

  她靠着冰冷的石头,感受着左肩伤口阵阵抽痛带来的清醒。

  她又吃了一粒生肌续骨丹,那些伤口,才开始慢慢止血,开始愈合。

  她的目光,投向密林深处那越来越浓郁的、色彩斑斓的雾气方向。

  毒瘴谷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

  怀里的黑疙瘩似乎也安静了下去,像一块真正的石头。

  但夜微知道,那里面藏着的,不再仅仅是个来历不明的老古董。

  而是一个被自己捏住了命门、勉强达成协议的老搭档。

  毒瘴谷的边缘,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

  不再是外围那种淡淡的灰雾,这里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斑斓色彩,黄绿、紫褐、靛蓝……

  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缓缓流动,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腥和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

  吸一口,喉咙就火辣辣地疼。

  脚下的土地也变得稀烂湿滑,一脚踩下去,泥泞能没过脚踝。

  黑色的腐殖质里不时冒出几个浑浊的气泡,“啵”地一声破裂,散发出的气味更加令人作呕。

  夜微撕下内衬还算干净的一角布条,用随身带的一小竹筒清水(从夜筱柔空间袋里顺来的)打湿,紧紧捂住口鼻。

  冰冷的湿布稍微过滤掉一点那要命的毒气,但每一次呼吸依旧艰难沉重,肺里火烧火燎。

  左肩被狼爪撕裂的伤口正在恢复中,但在这湿热污浊的环境里,一阵阵钻心的抽痛就没停过。

  汗水混着血水,把肩头的布料浸得又湿又硬。

  她弓着腰,每一步都踩在相对干燥的凸起树根或岩石上,尽量减少陷入泥沼的风险。

  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