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恶徒遭殃-《穿越成鸟,功德成仙》

  千钧一发。

  眼看那锅滚烫的热粥就要将那对母子吞没,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就在此时,一阵古怪的旋风平地而起。

  那风来得毫无征兆,卷起地上的尘土,竟硬生生地将那泼洒出去的粥水轨迹吹歪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哗啦!

  灼热的米粥,一滴不漏,结结实实地泼在了那光头壮汉高高翘起的皮靴上,顺着裤管就灌了进去。

  “嗷——!”

  杀猪般的惨嚎声响彻云霄。

  光头壮汉抱着脚原地蹦起了三尺高,那张横肉乱颤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烫得他眼泪鼻涕直流。

  “狗娘养的!老子宰了你!”

  剧痛之下,他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腰间的鬼头大刀,就要朝着钱万金的头上砍去。

  可他刚一抬脚,脚底却像是踩上了一块涂满猪油的冰面,猛地一滑。

  整个人重心失控,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脸朝下,直挺挺地拍在了地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牙齿碎裂的清脆声音。

  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两颗金灿灿的大门牙,当场就和着血沫飞了出去。

  高空云层之中,林羽收回了那一缕催动了灾祸之力的香火,青色的鸟瞳里没有半分波澜。

  这种力量的运用,对她而言,不过是牛刀小试。

  “大哥!”

  “老大,你没事吧!”

  那群帮众见状,顿时乱了阵脚,七手八脚地就想去把他们那倒霉的头目扶起来。

  可怪事又发生了。

  一个帮众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撞在前面那人的后腰上。

  前面那人又扑倒了旁边的同伴。

  多米诺骨牌一样,七八个壮汉瞬间乱作一团,互相绊着腿,拉着衣角,最后竟像一串滚地葫芦,全都摔在了一起,叠起了罗汉。

  场面滑稽到了极点。

  “哎哟我的腰!”

  “谁他娘的踩我手了!”

  光头壮汉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挣扎着爬起来,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满嘴是血,说话都漏风。

  他感觉自己今天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还想放几句狠话挽回颜面。

  “你……你们给老子等……”

  话还没说完,他被自己嘴里的一口血唾沫给呛住了。

  “咳……咳咳咳!”

  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一张脸由红变紫,几乎要喘不上气。

  周围那些原本吓得噤若寒蝉的穷人们,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先是惊愕,随即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仿佛点燃了引线。

  压抑的哄笑声,瞬间变成了响亮的,毫不掩饰的捧腹大笑。

  “报应啊!真是老天开眼了!”

  “活该!让你们欺负钱大善人!”

  人们指着浑江帮那群人的狼狈模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里再无惧怕,只剩下痛快的嘲弄。

  光头壮汉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刀撑着地,还想站起来。

  可他的右腿膝盖处,那条麻筋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

  他腿一软,身不由己地,“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他跪得笔直,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对着粥棚前,那个手足无措的钱万金。

  这一下,全场彻底安静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猛烈十倍的笑声。

  这哪里是来找麻烦的,这分明是来给钱大善人磕头谢罪的!

  浑江帮的帮众们,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地方太邪门了!

  从头到尾,对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们这边就人仰马翻,丑态百出,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戏耍他们。

  一股凉气从他们的尾巴骨直冲天灵盖。

  “快……快走!”

  “有鬼!这里有鬼!”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架起那个还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头目,屁滚尿流地钻进人群,逃得比兔子还快。

  经此一事,再也没有任何地痞流氓敢来粥棚捣乱。

  而钱万金是受神灵庇佑的大善人的说法,则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江州城。

  穷人们对他的感激,达到了顶峰。

  他们跪在地上,对着钱万金磕头,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钱大善人长命百岁”,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愿力。

  林羽在空中看得分明。

  钱万金头顶那轮原本黯淡的功德金光,在这一刻,光芒大放!

  那璀璨的金色,如同初升的朝阳,强硬地将那些缠绕在他命数之上的黑灰色死气,驱散了大半。

  金光流转,庄严神圣,已然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第二天,第三天……

  时间飞速流逝。

  钱万金的家产,如同流水一般散去。

  城南的米行,城北的布庄,城东的宅院,城西的良田……所有的一切,都换成了堆积如山的粮食和棉衣。

  他的府邸,从金碧辉煌,车水马龙,变得门可罗雀,家徒四壁。

  第七日的黄昏,终于来临。

  当钱万金将最后一枚铜钱,放进一个断了腿的老乞丐手中时,他彻底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他带着同样面容憔悴,却不再哭闹的妻儿,回到了那座空荡荡的宅子。

  曾经摆满古董珍玩的架子,空了。

  曾经挂满名家字画的墙壁,空了。

  整个大宅,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的呼吸声。

  钱万金点燃了几根廉价的白蜡烛,插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妻子和儿子的手,静静地坐下。

  等待。

  等待那最终的审判。

  他的妻子和儿子,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恐惧,却没有再提逃跑的事。

  这七天里,他们亲眼看到了那些穷人眼中最真挚的感激,也感受到了那种被万人敬仰的奇异感觉。

  或许,父亲是对的。

  子时。

  夜最深,也最冷的时候。

  吱呀——

  院子那扇沉重的红木大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一股阴寒入骨的冷风,从门外倒灌而入。

  呼!

  堂屋之内,那几根燃烧的蜡烛,在同一瞬间,火苗齐齐被压成了水平,然后,噗的一声,尽数熄灭。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一个干瘦、僵硬,捧着一本陈旧账簿的青衫纸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堂屋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