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梦魇-《红楼:逢冤?不,我是恶魔》

  燕国公府的后园,辟出了一角,建了座小小的佛庵。

  白墙黑瓦,门前几竿翠竹,一株腊梅。

  与府里别处的富丽堂皇,隔着一道月亮门,像是两个世界。

  妙玉就住在这里。

  房叔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小丫鬟伺候,都被她遣了回去。

  “我这里,用不着人。”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旧琴囊,几卷泛黄的经书,还有那只她从不离身的青花瓷瓮。

  她将禅房打扫得一尘不染,自己烧水,自己煮茶。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姑苏蟠香寺。

  可她知道,不一样了。

  这里的墙,更高。

  园子里的花,更艳。

  邢岫烟常会过来看她,拉着她的手,说些家常。

  林黛玉也来过几次,她性子也冷,两人倒也能坐着,半日不说一句话,只听风吹竹叶。

  冯渊也来。

  他来的时候,从不提前打招呼。

  常常是妙玉正在抚琴,或是在廊下看雨,他便像个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姑娘的琴音,比这雨声,还冷。”

  他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妙玉的琴声,乱了一拍。

  她停下指,抬眼看他。

  “国公爷日理万机,何必来我这冷清地方,扰我清修。”

  “清修?”冯渊笑了,走进来。

  “姑娘修的是什么?”

  “是这满身的孤傲,还是这不近人情的脾气?”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那目光,带着侵略性,让她无法回避。

  “你!”妙玉的脸,涨红了。

  “我观姑娘这佛庵,虽雅致,却也少了些东西。”冯渊自顾自地说。

  “少什么?”

  “人气。”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她面前那盆水仙。

  “花再清贵,离了水土,终究要枯萎。”

  “人也一样。”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妙玉的手背。

  妙玉像被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国公爷请自重!”

  冯渊收回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姑娘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你这屋里,太冷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妙玉一个人,坐在琴前,心乱如麻。

  那被他碰过的手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灼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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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午后,天有些阴沉。

  妙玉煮了一壶新茶,想给邢岫烟送去。

  她提着小小的竹编食盒,穿过花园。

  邢岫烟的院子很安静。

  廊下的鸟雀,都缩着脖子在打盹。

  她走到门前,正要开口。

  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让她心惊肉跳的声音。

  先是男人的一声低笑。

  那笑声,她认得,是冯渊。

  随即,是邢岫烟的一声短促的惊呼,带着几分娇嗔,几分羞怯。

  “夫君……别……”

  妙玉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她想走,可双脚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那声音,像一根烧红的铁针,刺进了妙玉的耳朵里。

  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啪嗒。”

  手里的食盒,掉在地上。

  妙玉如梦初醒。

  她转身,提起裙摆,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佛庵的。

  她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方才那些声音,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

  邢岫烟那声娇媚的“夫君”,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她走到水盆边,掬起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自己脸上。

  可那股燥热,却怎么也退不下去。

  那天夜里,她做了梦。

  梦里,不再是青灯古佛,不再是梅林白雪。

  是那个挂着一丝坏笑的男人。

  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是他那带着灼人温度的手。

  是那种她白天听到的声音。

  “姑娘,你这身子,也冷得像冰。”

  “让夫君……帮你暖暖。”

  妙玉尖叫着醒来。

  窗外,月凉如水。

  她浑身是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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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彻底败了。

  玉桂坊的香皂,不只是香皂,薛家的一切主要货物,韩安梦借着盐商的船队,像水银泻地一般,铺满了大吴的每一个角落。

  从神京的贵妇,到江南的瘦马,无人不知,无人不用。

  忠顺王府的招牌,比什么都好用。

  薛家的皇商招牌,却越来越像个笑话。

  铺子里的货,积压如山。

  有的账房的算盘,一个月也响不了几回。

  她坐在屋里,听着管家哭丧着脸报账,只觉得眼前发黑。

  “太太,南边几个大铺子,这个月又亏了上千两。”

  “库里的绸缎,都快被虫子蛀了。”

  “几个跟了咱们家几十年的老师傅,也……也被人高价挖走了。”

  “是哪个天杀的!”薛姨妈一拍桌子。

  管家低下头,不敢说话。

  谁不知道,挖人的,就是燕国公府的账房。

  薛蟠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酒气。

  “嚷嚷什么!”

  “不就是亏了几个钱!天塌下来了?”

  “我的儿啊!”薛姨妈看见他,眼泪就下来了。

  “你还有心思在外面喝酒!”

  “咱们家,都要被那姓冯的,给逼死了!”

  薛蟠的脸色,沉了下来。

  “冯渊……”

  他听京营里的那些王孙公子们说过,

  冯渊那股子杀气,隔着老远,都让人两腿发软。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斗不过这个人的。

  “娘,你别哭了。”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咱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薛蟠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薛宝钗沉默了片刻。

  想着那个勾走她心的男人,无奈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