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技-《红楼:逢冤?不,我是恶魔》

  从韩安梦家出来,天色已近黄昏。

  冯渊没回府,看向猴三,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交武的。”

  “小的按您的吩咐,没去找那些镖局的总镖头,也没寻那些武馆的馆主。专去军爷退伍后扎堆的城南瓦子巷找。”

  “找着一个叫周梧的,以前在边军里当过大头兵,跟北边的蛮子拼过刀,身上七八道疤。因为伤了腿,才退下来的。如今快四十了,整日就是喝酒,赌钱,打架。一身的力气,一身的煞气。”

  冯房的脸都白了:“少爷,万万不可!此等粗鄙莽夫,性如烈火,万一失手伤了您可如何是好?咱们家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冯渊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可曾杀过人?”

  猴三吓得一哆嗦,压低了声音:“小的打听了,他在瓦子巷跟人动手,从不留情。去年有个泼皮惹了他,被他一只手提起来,拗断了胳膊。有人说,他在战场上,亲手割下的蛮子脑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好。”冯渊又说了一个字。

  “也……也用他?”猴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吧,让我亲眼看看。”

  让马车径直去了城南瓦子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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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与西城的清贫截然不同。

  空气里混杂着汗臭、酒气和廉价脂粉的味道。

  路边是光着膀子吆喝的力夫,门口是倚着门框揽客的流莺。

  猴三紧紧跟在冯渊身后,手一直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他们在一个嘈杂的露天酒摊前找到了周梧。

  他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坛劣酒,一碟茴香豆。

  他很高大,即便坐着,也比旁人高出一头。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的左眉划到嘴角,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凶神。

  冯渊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周梧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自斟自饮。

  “周师傅。”冯渊开口。

  周梧像是没听见。

  冯渊也不恼,对酒摊老板说:“老板,切二斤熟牛肉,再上一坛最好的桑落酒。”

  酒肉很快上来。

  冯渊将那坛桑落推到周梧面前。

  周梧终于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他没说话,拍开泥封,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灌下。

  “哈!”他吐出一口酒气,“说吧,找我何事?”

  “想请师傅教我武艺。”

  “学武?”周梧笑了,露出满口黄牙,“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你能吃得了那个苦?”

  “吃得了。”

  “我教的,不是花架子,是杀人的本事。”周梧的眼神冷了下来,“学了,是要见血的。你敢吗?”

  “敢。”

  周梧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向冯渊的肩膀。

  猴三惊呼一声,想上前,却被冯渊一个眼神制止。

  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扣住了冯渊的肩胛骨。

  剧痛传来,冯渊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呻吟。

  他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脸色也白了几分。

  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

  他的眼睛,直直地回望着周梧。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一片沉寂的冰。

  周梧眼中的戏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冯渊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但他依旧撑着。

  “为何学武?”周梧沉声问,像是在审问犯人。

  “有人打断了我的骨头,我得亲手敲碎他的。”冯渊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刮过周梧的耳朵。

  周梧松开了手。

  冯渊的左肩,已经是一片青紫。

  “一个月,五十两。”周梧说。

  “可以。”冯渊揉了揉肩膀,“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你把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全都教给我。”冯渊看着他,“如何一刀毙命,如何躲箭,如何包扎伤口,如何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活下去。”

  “我学的,是活命技,也是杀人技。”

  周梧咧开嘴,笑了。

  那道疤痕随着他的笑容扭曲,显得格外可怖。

  “有意思。”

  他拿起酒坛,给冯渊也倒了一碗。

  “喝了这碗酒,从明天起,我就是你师傅。不过我先说好,你要是敢喊一声苦,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院子。”

  冯渊端起那碗酒,看了一眼碗中浑浊的酒液,仰头饮尽。

  粗糙的酒水像火一样烧过喉咙。

  他放下碗,站起身。

  “明日卯时,恭候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