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庄白出事-《长生:经万纪,悟万道,我已无敌》

  “天生我材必有用,咱们活着,不就是一直在尝试?

  先干了再说,退一万步,就算药膳干不成,还有别的。

  总之,我给你方子,你自己调味道,不过先说好,我这人是个守财奴,你得给我分红。”

  姜瀚文语气在开玩笑,眼里却充满认真。

  这世上,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有希望,就可以挣扎。

  有些事,不是看见希望再坚持,而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坚持下去,才能看一线渺茫希望。

  龚青沉默良久,对视姜瀚文双眼,捏紧拳头:

  “我试试!”

  “那好……”

  至此,龚青不再耕种,而是将自己关于厨艺的所有,一并展露在父子俩面前。

  姜父每天都来看,像看电影似的,偶尔打下手,帮忙弄点姜葱蒜。

  姜瀚文只管吃,提出味道浓淡,其他都不管。

  半个月后,又到一年一月的仲春,邪气外泄之季。

  姜瀚文开始自己的走医。

  他从药田最远的地方开始,一家家访问,美其名曰审查身体,这是他开始学毒以后,庄家给他下的要求,预防有人受瘟病。

  每天,饶是姜瀚文去得早,来得晚,也只能走访六七家。

  无他,实在是药田的人太热情,非要留他吃饭。

  老一辈,都知道他编书的事,嘴上不说,心里早把他当半个总管。

  现在月俸比以前多三成,还比以前轻松,这个好日子,可是眼前人争取得来的。

  年轻一辈,有姜瀚文招进来的, 也有知道他名声,又佩服又惊惧的。

  要知道,新人里面,第一个担任执事,并且兼任长老的,是跟着他学了三年的武参。

  而且武参无论是能力,还是实力,都要冠绝同辈,众人也早把他当做姜瀚文的弟子看待。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不着一职,但姜瀚文在药田的影响力,可以说,已经不亚于创造药田的杜老。

  一连半个月,姜瀚文走了将近一半的药田。

  夜,悄然来临,闲云悠悠飘在空中。

  姜瀚文屋里,窗户紧闭。

  桌子上,摆着三根靠在砚台上的银针。

  “呼~”

  姜瀚文轻轻吹着,把银针上的水汽吹干。

  再过两天,就该去见庄白。

  听说,被自己弄下台,受刺激以后,这位庄家少爷转性,乖乖种地,带孩子,那叫一个模范丈夫。

  只是,犯了错,就要罚。

  姜瀚文没忘记,当初若非庄白图一时之快,把雪夜买血线草的事,说给龚青听,自己不会和龚青闹僵。

  更别提,后面龚青发了疯似地修炼,未尝没有庄白刺激的功劳。

  万幸,龚青虽然冲动,但恪守规矩。

  当时要是龚青昏了头,自己最低也是个重伤,身死。

  他要是死了,后面老爹被人吃绝户,就成了必然。

  谨慎不是软弱,这个仇,这么多年,姜瀚文一直记着,庄白必须死!

  现在庄白无人注意,就是死了,也不过是调查一番。

  说不准,到时候还会找自己去验尸。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快到天亮,将带有毒液的银针收好,姜瀚文打开窗户,继续吸收初阳紫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壮大,神息已经从一缕,化作二三十缕,姜瀚文估计,再有几天,他就可以将神息凝作一股,周游全身。

  早上看了四家,下午,姜瀚文来到一间带有瓦片的屋外。

  黄墙黑瓦,碧树绕墙,门前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铺有一颗颗小石头,颇有意境。

  他朝大门走去,在距离房门三米处定住。

  在他脚前,一根细若牛毛丝线绷直,左右固定在花上。

  在药田,住得好,还这么谨慎,会是谁?

  假装不知道,姜瀚文一脚踩下丝线,缓慢走到门边敲门。

  “咚咚咚!”

  屋里传来轻巧走路声。

  房门打开,四目相对。

  “老师!”武参惊喜道。

  “快进来快进来!”

  瞳孔微缩,居然是自己的学生。

  姜瀚文进屋,一股淡淡清香钻入鼻腔。

  只见地上摆着密密麻麻的苦杏核,院子里,一棵金桂,挂满米粒圆满的金。

  香味,就是从这上面散发的。

  “这古杏你用来入药?”姜瀚文不经意问道。

  “我用来泡茶,提神的。”武参端来茶,解开瓷盖,递给姜瀚文。

  “老师,您请。”

  姜瀚文喝了一口,微苦,有点润喉,还不错。

  闲聊片刻,姜瀚文开始把脉。

  武参身体各方面都不错,比从自己那里离开时,要好上一个台阶不止,实力也从三重,突破到四重。

  前后半年,姜瀚文心里敲起鼓,这个速度快了点,有古怪!

  “老师,刚好您今天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吧,我……”

  聊着半年来的日常,时间一晃,半个时辰过去。

  越聊,姜瀚文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药香,也没有吃的丹药,有的,只是随处可见的苦杏核。

  就凭这个,武参就能有如此大的突破?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人猛烈敲响。

  “武长老,不好了,出人命了!”

  人命?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

  “怎么回事?”武参一把推开门。

  来汇报的药农看到姜瀚文,就像看到救星一般。

  “姜医生,我们都在找你,庄少爷死了,你快跟我来!”

  药田的庄少爷还有谁?

  只有庄白!

  自己银针都准备好,人却先死,这么经不住熬?

  “带我去看看!”

  姜瀚文同武参跟着药农,一路往东疾走。

  他们到的时候,二十多个护院穿着制式袍服,手拿长枪,把宅子围成一圈,肃杀之气隔绝众人。

  旁边看热闹的人,在外围结成大圈,水泄不漏,却又不敢靠近。

  不知是谁喊一声姜医师来了,快让开。

  众人让出一条路,供姜瀚文通过。

  走到大门门口,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闻到一股清晰的血腥味。

  姜瀚文皱起眉头,这个味道有点重,只怕是,他杀!

  “站住!”护院两把长枪交叉,挡在姜瀚文面前。

  “没有家主命令,所有人,不得擅闯。”

  武参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我是药田长老,庄白在药田死了,我有权查清情况,出了事,你们担得起吗!”

  “没有家主命令,所有人,不得擅闯。

  违令者,斩!”护院冷着脸,握紧手中长枪,枪尖冷芒对准武参,根本不给面子。

  “到底是谁杀了庄少爷,会不会杀我们。”

  “反正老子已经满十年,不行咱走呗,别把小命丢这儿。”

  “不会是瘟病吧,庄少爷可是蜕凡七重的高手,一般的病……”

  ……

  瘟病二字如墨团滴入水中,恐慌瞬间扩散,众人吵成一团,喧闹声传到屋里。

  “吵什么!”

  不耐烦声音从院里响起。

  一道熟悉影子从里面走出。

  罗茂才手里捏着块白色方巾,嫌弃看向外面。

  扫过武参,脸色依旧,根本不在乎。

  等看到姜瀚文时,罗茂才走上前,推开侍卫长枪,笑道。

  “两位,他是药田唯一的医师,这件事,得他进来一趟。”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收回长枪。

  姜瀚文跨过封锁,武参要跟着,砰的一声,两把寒枪继续拦住。

  罗茂才冷着脸:

  “武长老,你要是管不住这帮人,有的是人替你管!”

  武参站出来:

  “都回去看好灵草,这里的事,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家……”

  武参说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不屑。

  “谁知道,武长老你……”

  “我满十年了,我想回家……”

  喧闹依旧,都说武参和庄家穿一条裤子。

  姜瀚文拍了拍武参,走上前,双手轻按。

  这些年,被医治的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姜瀚文的声望,大家有目共睹。

  如喇叭断电,喧闹的众人瞬间停住嘴,齐齐看向他。

  “都闲得慌不是,回去守好灵草,我会查清楚原因,如果是病瘟,尽管来找我就是!

  我老爹在地里,我都不怕,你们怕个屁,滚滚滚。”

  姜瀚文嫌弃摆手,说得极其随意。

  “走吧走吧,姜老哥都这么说,应该没问题。”

  “那我们就听姜医师的,先走了。”

  ……

  画风陡转,不到十息,聚成一团的药农散个七七八八。

  武参苦笑,自己无论是在老师面前,还是庄家人面前,都有点太嫩。

  旁边罗茂才眼睛眯起,一抹惊讶,或者说嫉妒,滑过眼底。

  “姜老弟,还真是众望所归的无冕之王啊。”

  姜瀚文听出弦外之音,懒得管罗茂才,庄白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死了,是谁杀的?

  这些问题,才是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的事。

  “罗管事说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