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古老势力真相显-《带着截教一飞冲天》

  指尖悬停在黑碑前,吸力已不再变化,仿佛刚才那阵波动从未发生。路明掌心的随缘石片静止不动,表面浮着一层极淡的灰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声响。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再靠近半寸,只是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沉入丹田,压得近乎熄灭。

  六根立柱上的暗红纹路已经蔓延至中央,彼此连接成环,地面微微震颤,节奏与之前“死息”的周期完全不同——快了两息,乱了节拍。

  他知道,这不是警告,是启动。

  眉心一凉,监察符纹早已失效,识海中残留的幻象仍在翻涌:天穹崩裂、血星旋转、众生化尘。那些画面像钉子般扎在神识深处,挥之不去。但他没去驱散,反而任其存在,借那股压迫感反向推演——若真是未来景象,为何偏偏让他看见?若是诱导,又为何选择截教长老的遗言作为引子?

  答案只有一个:它需要一个能听懂的人。

  他缓缓抬起左手,将金属残片再次贴上掌心。伤口未愈,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碑面裂缝边缘。血珠没有滑落,而是被缓缓吸入,如同被某种机制识别、验证。

  碑内光字悄然浮现,比先前清晰几分:

  **“持令者,入塔。”**

  这一次,他没有迟疑。

  右手并指如剑,在胸前划过一道逆弧,以精血为引,重绘监察符纹。符痕未成,识海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无形之物在阻止他清醒。他咬牙,指尖用力划破眉心,血线蜿蜒而下,符纹终成。

  眼前景象骤然清明。

  幻象退散,立柱的震动变得可测,每一波能量流动都显露出规律——并非随机激活,而是按照某种古老的祭仪节奏推进。十二息一轮,但每三轮后会多出半息紊乱,正是刚才石片失声的原因。

  他低头看向脚下。

  就在血滴入碑缝的瞬间,地面无声开裂,一道幽光阶梯自黑碑底部延伸向下,深不见底。阶梯两侧刻满扭曲符文,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辨认。空气中有种陈旧的气息,像是千年未启的密室突然通风。

  路明收手,将残片收回袖中,随缘石片握紧在掌。他一步踏上阶梯。

  第一阶落下时,体内灵力猛然一滞,像是被抽走一丝。第二阶,耳边响起低语,模糊不清,却带着熟悉的音调。第三阶,他闭上了眼。

  虚影浮现。

  左侧是截教三代弟子玄昭,十年前失踪于北荒;右侧是执法长老厉风,陨于一场莫名雷劫。他们站在阶梯两侧,面容完整,眼神空洞,嘴唇开合:“不可信……快逃……”

  声音层层叠叠,越来越多。

  他知道这不是亡魂,也不是残念。这是记忆投影,由空间本身模拟而成,目的只有一个——动摇心志。

  他默念真言,声不出口,只在喉间震动:“我执不灭,万相皆虚。”

  识海如镜,映照出那些虚影的本质:它们的动作同步,呼吸频率一致,连眼角抽动都分毫不差。不是真实存在过的生命,而是被精心复刻的模板。

  他继续下行。

  每踏一步,灵力被抽一丝,身体负担加重。但他早有准备,主动割破指尖,将一滴心头血洒向前方阶梯。血珠悬浮空中,迟迟不落,直至三息后才缓缓下沉,沿着阶梯边缘滑入黑暗。

  路径安全。

  他稳步前行,身影逐渐没入幽光深处。

  阶梯尽头是一间密殿。

  穹顶高远,四壁无门,中央悬着一座微型沙盘,形如洪荒大地,七处赤点分布各洲,正对应幻象中的血星位置。沙盘下方刻着一圈逆向运转的符文,与天道轨迹完全相反,一旦触碰,整座密殿恐怕会在瞬间崩塌。

  路明未近沙盘,转身走向东侧壁画。

  画中描绘的是上古封神之战,万仙来朝,金光铺天。可当他以剑尖划破指尖,将血涂于壁画一角时,画面开始扭曲。金光褪去,战场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密会——天庭玉帝与西方佛主并坐高位,下方诸神低头议事,而在整个场景之后,一名灰袍人立于阴影之中,面容模糊,手中握着半块断裂的玉符。

  路明取出金属残片,轻轻贴上壁画裂缝。

  残片微震,发出一声极轻的共鸣。

  壁画再度变化。

  灰袍人的脸渐渐清晰,虽仍蒙着薄雾,但身形轮廓、站姿手势,与截教古籍中记载的一位叛徒完全吻合——昔年参与封神却中途消失的副掌教,姜无咎。

  传说他在战后被天道抹去名姓,魂魄不得归宗。可如今看来,他并未死去,而是另起炉灶,组建势力,蛰伏千年。

  随缘石片在他掌心再次震颤,频率与壁画共鸣同步。

  他终于明白。

  这股势力名为“归墟盟”,自封神之战败退后便隐入时空夹缝,借历代量劫收割气运,培养傀儡,渗透天庭与佛门。西游本是一场布局,所谓取经成佛,实则是为最终一劫积蓄力量。如今西游将终,新劫将启,他们要借七血星之力重启洪荒秩序,立己为尊。

  而自己手中的金属残片,正是当年分裂的令符之一。持令者,方可入塔。

  他收回剑,指尖残留的血迹在壁画上留下一道浅痕。那痕迹恰好落在灰袍人胸口的位置,像是无意,又像是一种宣告。

  密殿寂静。

  沙盘依旧悬浮,逆向符文缓缓转动,七颗血星微微发亮。他站在原地,目光从壁画移向沙盘,又从沙盘落回手中残片。

  然后,他缓缓抬手,将残片举至眼前。

  金属表面映出他的面容,冷峻,沉静,毫无波澜。

  就在此时,沙盘中央的大地模型忽然轻微震动,一处位于南荒的赤点骤然变亮,光芒持续三息后熄灭。紧接着,另一处西北的标记也开始闪烁,频率与之前立柱的紊乱震动完全一致。

  他瞳孔微缩。

  这不是被动展示,是实时反馈。

  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响应这里的机制。

  他放下残片,伸手探向腰间古剑。

  剑柄沾了血,有些滑。

  他握紧,指节泛白。

  脚步前移半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响。

  沙盘光芒再闪,这次是三处同时亮起,间隔精确,如同某种倒计时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