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暗中调查探真相-《带着截教一飞冲天》

  银雾悬于半空,静止不动,那一点微光在灰金与暗红交织的阵法光幕下泛着冷芒。路明站在三丈外,袖中指尖仍压着阵图残卷上的血痕,热度未退,却已不再剧烈灼烧。他缓缓收回手,将残卷叠起,收入怀中,动作沉稳,未有丝毫迟疑。

  转身时,他目光扫过光幕内本尊残破符印。裂痕深处,紫黑与银光交替闪烁的频率已然减缓,仿佛方才那一阵共鸣耗尽了某种隐秘力量。神秘强者依旧立于远处,右脚碾过的地面裂痕早已消散,但其掌心阵纹紫芒微闪,似在计算时机。

  路明未再停留,径直走向截教阵营边缘的临时营帐。帐帘掀开,青砚、墨言、虚舟三人已候在内侧,身形隐于阵纹投影的暗影中,气息收敛至近乎无形。

  “地耳翁居裂云谷,近百年未出。”路明开口,声音低而清晰,“你去谷口,焚香叩请,以古礼相邀。若他不见,便将此符置于香炉之上。”他取出一枚残玉,边缘裂痕如蛛网,中央一点银光微不可察,“他若识得,自会现身。”

  青砚接过玉符,指尖轻抚裂痕,低声问:“若他问起来源?”

  “只说持符者尚在人间。”路明目光微沉,“不提我名。”

  墨言垂首:“弟子去联军档案区,查近百年地脉记录。”

  “去。”路明从袖中取出一道符令,非截教正印,而是刻有联军临时调度纹路的通行凭证,“账册损耗登记在第三列,你报‘阵材核销’即可。若遇阻,递此令,再补一份假册。”

  墨言接过,目光微动:“若查到什么,报与谁?”

  “不报我。”路明声音压低,“报青砚。我若被盯,线断。”

  虚舟始终未语,此时才抬眼:“弟子藏于云雾,以观气符录其行迹。不求破其术,只记灵气波动。”

  路明点头:“每半个时辰传一次符讯,用截教旧符序,加密三层。若符讯中断,立即撤离,不许查因。”

  三人领命,无声退下。帐内只剩路明一人,他立于阵图投影前,指尖轻点地面,三处坐标浮现——裂云谷、联军档案区、神秘强者驻足方位。他以血为引,在沙盘上划出三条隐线,彼此不交,却皆指向银雾吸收点。

  半个时辰后,裂云谷口。

  青砚立于断崖边缘,身前香炉升起三缕青烟。他依古礼三叩九问,动作一丝不苟。第七炷香燃至中途,谷中风声骤止,石壁微震,一道石影缓缓移出。

  地耳翁仅睁一目,半身如石雕,关节处布满裂纹。他目光落在香炉上的残玉符上,久久未动。

  “玉符……是残的。”他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

  青砚垂首:“前辈若识得此符,可知持符之人今在何处?”

  地耳翁一指轻点玉符裂痕,指尖划过那道银光:“残符对残印……门将动矣。”他闭目,似在回忆,“百年前,有一人持完整玉符入谷,问‘银雾归处’。我答:‘非人可寻,唯门自启。’他不信,强行推演天机,被反噬三魂,只剩一魄逃出。”

  “后来呢?”

  “后来……”地耳翁睁开眼,目光如刀,“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钥匙已碎,散于血脉’。”

  青砚心头一震,却未表露:“前辈可知‘守门人’?”

  地耳翁冷笑:“守门人?非人非鬼,非生非死。他们被钉在命格之上,不得言,不得死,不得逃。若强行泄露秘密,魂魄即裂。你问这个,是有人要动门了?”

  青砚不答,只道:“若门将启,可有征兆?”

  “地脉第七支流,震频趋近古封印频率。”地耳翁缓缓后退,“三日内,若银雾重临,便是门锁松动之时。但……”他顿了顿,“若持残符者亦在场,银雾会认主。”

  “认主?”

  “非吞噬,非攻击。”地耳翁声音渐低,“是归顺。然后,带他去开门。”

  话音落,石影退回谷中,风起,香灭。

  与此同时,联军档案区。

  墨言立于高架之后,手中翻阅一份地脉监测日志。纸页泛黄,记录止于三年前。他逐页细查,在“第七支流”条目下发现一行小字:“监测玉简,三日前损毁,未补。”

  他眉头微皱,正欲继续翻查,一名人族巡查弟子走来,手按腰间符刀:“你是哪部的?权限凭证。”

  墨言不动声色,取出通行令:“截教阵材核销,奉命核查损耗。”

  巡查弟子接过查验,点头:“可。但此处档案不得外带。”

  “自然。”墨言递上一份账册,“这是昨日阵材损耗清单,请签收。”

  巡查弟子低头核对,墨言趁机将日志放回原位,指尖却悄然在袖中记下那行小字的位置。

  片刻后,巡查弟子签完字,转身离去。墨言走出档案区,迎面一阵风起,他袖中符令微颤——那是路明设下的隐秘传讯,表示“记忆已抹”。

  他未停步,径直走向约定接头点。

  高空云雾之中,虚舟隐于气流漩涡,手中观气符不断记录神秘强者周身灵气波动。符纸上的纹路随其动作缓缓生成,每一道波动都被精确捕捉。

  半个时辰内,神秘强者未动寸步,掌心阵纹紫芒时隐时现。直至某一瞬,其右袖微动,一道符光一闪而逝,形如“锁”字,与本尊眉心银光纹路相似。

  虚舟瞳孔微缩,立即以截教密符序记录,加密三层,传向青砚。

  三线信息尚未汇合,路明已立于营帐之外。他手中沙盘上,三道隐线微微发亮,彼此未交,却皆指向中心一点——银雾吸收点。

  他取出一枚新符,以血为引,将其埋入沙盘下方。此符非传讯,非预警,而是“断线符”——一旦某条调查线中断,符将自燃,不留痕迹。

  此时,青砚归来,未入帐,而在三丈外以神识传音:“地耳翁识得残符,言‘残符对残印,门将动矣’。又言,若持符者在场,银雾将认主,带其去开门。”

  路明立于原地,未语。

  墨言随后抵达,同样以神识汇报:“第七支流监测玉简三日前损毁,未补。档案区无后续记录。”

  虚舟最后传讯:“神秘强者右袖曾现‘锁’字符光,与本尊眉心纹路相似。”

  路明闭目一瞬,再睁时,眸光如刃。

  他未召三人入帐,反而下令:“青砚,转往裂云谷后山,寻地耳翁闭关石室,查其近年是否曾受外力干扰。墨言,重返档案区,查‘损毁玉简’的领取记录,看是谁经手。虚舟,继续盯梢,若神秘强者移动超过十步,立即示警。”

  三人领命,再度分散。

  路明返回营帐,取出阵图残卷,摊开于案。那道暗金纹路依旧浮现,形如断裂锁链。他指尖轻抚其上,血痕已干,却隐隐发热。

  他未再按压,而是以一道封符将其覆盖,隔绝气息。

  帐外,风渐起。

  银雾仍悬于半空,微光未散。光幕内,本尊残破符印的裂痕深处,银光微微跳动,频率与路明体内符印隐隐同步。

  路明走出营帐,立于三丈之外,目光扫过银雾吸收点。地面裂痕已蔓延至边缘,形如蛛网,中心一点银光缓缓升起。

  他抬起右手,指尖一滴血珠凝而不落。

  血珠将坠未坠之际,他忽然收手,转身走向联军调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