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收代州!六州已复!-《大秦:扶苏他开挂杀疯了!》

  “将军!!”

  远处亲卫目睹此景,无不惊骇,纷纷策马奔来。

  兵器损毁刹那,陈庆之枪锋直取辛弃疾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辛弃疾果断弃马翻落,滚地数圈,尘土飞扬,身形狼狈至极。

  陈庆之凝视其背影片刻,并未追击,而是勒马转身,号令撤军。

  并非心慈手软,实则形势紧迫。

  若再迟疑片刻,待宋军完成合围,全军恐将覆没于此。

  权衡利弊之后,他决然收手,率部撤离。

  此时宋军阵型尚未闭合,秦军仍有突围之机。

  随着撤退号角响起,秦军有序后撤,边战边走,脱离战场。

  不多时,辛弃疾的亲兵赶到,急忙下马搀扶。

  “将军,可有大碍?”

  一人低声询问,语气中难掩担忧。

  辛弃疾缓缓起身,咳出一口血,摆手道:“无妨,不必多虑。”

  衣甲破损,灰头土脸,看似凄惨,实则伤势可控。

  从马背摔落那一瞬,肋骨应已断裂数根。

  但只要性命尚存,区区骨折又何足挂齿?

  辛弃疾低头看了看手中断裂的马槊,残破的兵器两端还沾着血迹。

  他望着秦军撤退的方向,目光深远,神情难以捉摸。

  过了良久,他才将断槊丢在地上,接过亲兵递来的战马,翻身而上,缓缓朝后方行去。

  代州城头,终是插上了宋军的旗帜。

  这一战杀得惨烈,尸横遍野,可结局终究属于宋军。尽管伤亡惨重,但代州已落入掌控之中。

  战事结束之后,大军接管城池,清点物资,整顿防务。

  孟珙下令全军驻扎城外,不入民居,不扰百姓。

  秦军尚且未曾劫掠民间,他们身为大宋之师,更不能堕了军纪。

  营帐深处,主帐之内烛火微晃。

  辛弃疾归来时,正听见副将在向孟珙禀报阵亡人数。

  “……共损折三万四千七百二十九人,重伤者一万六千二百,轻伤尚未汇总。”

  那数字如铁锤砸在心头,辛弃疾脚步一顿,却未出声,只默默立于帐角,静候主帅处置军务。

  待一切告一段落,他方才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孟帅。”

  孟珙抬眼见是他,瞧见其臂膀缠裹布条,眉头微皱:“你受伤了?伤到何处?”

  他早听闻辛弃疾独战敌将之事。

  “不过几根骨头裂了,无妨。”

  辛弃疾说得轻描淡写,神色如常。

  孟珙看着他,眼中闪过赞许。此人本是文臣出身,却有如此胆魄,临危不惧,视伤痛若无物,实属难得。

  他沉声道:“那陈庆之确实骁勇非凡,此战失利,也算一课。记住,战场不是逞个人威风的地方。”

  话中带着警醒之意。

  在他看来,再强的猛将也抵不过整体调度。

  孤身突阵,虽壮烈,却难定乾坤。

  “末将明白。”

  辛弃疾肃然应诺,语气坚定。

  孟珙不再多言,转身望向帐中悬挂的地图。

  燕云十六州之中,已有六州被标记为己方所据,墨迹未干。

  “六州已复。”

  他低声说道,“照此进度,不出三月,秋收之前,必能尽取燕云!”

  拳头紧握,眼中燃着光。

  纵使前路血雨腥风,只要山河重归,所有代价皆可承受。

  辛弃疾凝视着他背影,嘴唇微动,似有话说,却又停住。

  “幼安,你有话就说。”

  孟珙察觉异样,回身一笑。

  辛弃疾略一迟疑,终是开口:“属下以为,此次进军,太过顺遂。”

  “并非指战事轻易,而是……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预设之路,毫无意外。”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辛弃疾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安。

  这并非随意的感慨,而是他心底久久萦绕的疑虑。

  所谓的轻松,绝非来自战事的从容。宋军伤亡沉重,甚至可以说惨烈。

  真正的“轻松”在于整个战局的发展太过顺畅,仿佛一切早被写定,步步照章行事,毫无波澜。

  这种按部就班的感觉令他浑身不适。

  在他看来,对面是秦国——拥有太子扶苏坐镇,名将白起、王翦、蒙武皆在军中,更有一位新至的鬼谷传人孙膑执掌谋略。

  如此阵容,怎会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推进得太顺利了。

  没有意外,没有突变,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孟珙听完,眉心微蹙,沉默片刻。

  他清楚,辛弃疾不会空谈妄言。这番话背后藏着真实的警觉。

  的确,这一路攻城略地,虽有激战,却未遇真正阻碍。以秦军展现出的实力而言,这样的溃退显得不合常理。

  但整场战役由他亲自调度,各路兵马进退有序,防线层层推进,并无疏漏。

  “或许秦军尚藏底牌。”

  “可只要燕云落入我手,大局即定。纵有奇谋,也难逆天而行。”

  孟珙终于开口,声音沉稳。

  他明白敌方可能另有图谋,但最终目标不过夺回失地。如今每下一城,便立即设防布阵,州与州之间呼应成势,壁垒森严。

  若秦军反扑,唯有强攻一途,必将付出数倍代价。对此,他毫不怀疑。

  辛弃疾默然良久,终是点头。

  只愿结局真如所料。

  代州一役,秦军折损约万人,相较宋军可谓轻微。

  战场上的生死,往往在细微处决定。

  秦卒平日训练严苛,体魄强健,彼此配合如臂使指,临阵应变更显灵活,生存之机自然大增。

  此乃伤亡较低的根本原因。

  加之新式秦刀横扫战场,锋利无比,远胜寻常兵刃。宋军装备虽精,但在“灌钢法”锻造的刀锋面前仍显逊色。

  将士悍勇、协同无间,再配以利器在手,秦军之强,实有根基。

  陈庆之率残部撤离代州,一路北返云州,向扶苏复命。

  云州城内,将军府中。

  他已换下染血战袍,着一袭素白长衣。

  可风霜刻于眉宇,征尘附于鬓角,数百里奔徙的疲惫,无法尽数洗净。

  “参见殿下~”

  步入厅堂,陈庆之躬身抱拳,声音沙哑却坚定。

  扶苏轻轻点头,示意对方不必多礼,随即开口问道:“陈将军,战况怎样?我军折损了多少人马?”

  “启禀殿下,伤亡共计一万一千六百八十人,敌军阵亡人数估计在三万至四万之间。”

  陈庆之语气平稳,如实奏报。

  扶苏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此役辛苦了,你先去歇息吧。”

  陈庆之应声退下,并未多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