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中的魔鬼-《我的女友是个狐狸精》

  2,暗夜中的魔鬼

  门铃被按得急促作响,“叮咚——叮咚——”清脆的声音在死寂里格外突兀,却像石沉大海,别墅里没有半点回应,连窗里的灯都始终黑着。

  女人的手抖得厉害,摸出手机按号码时,屏幕映出她惨白脱妆的脸。

  拨号音“嘟嘟”响了两声,随即跳出一行冰冷的字:“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再打一次,依旧是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无人接听的提示。

  风从别墅后墙绕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擦着她脚踝飞过,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探。

  身后施工沟的方向静得诡异,刚才那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仿佛还在空气里震荡。

  女人咬着牙,推了推那扇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门竟应手而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像一张沉默的嘴,在等着她走进去。

  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闭了闭眼,硬着头皮跨进门槛,高跟鞋踩在积灰的地板上,发出一声空旷的回响,在这栋死寂的别墅里荡开。

  别墅里的黑是浓得化不开的那种,连月光都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女人摸索着往前挪,指尖划过冰冷的墙壁,摸到凹凸不平的墙纸,像摸到了某种生物的鳞片。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往空气里抛。

  “董哥……董哥你在吗?我是小蔡啊……我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撞了个圈,又轻飘飘地落回来,显得格外孤单。

  就在她壮着胆子想再往前走一步时。

  “砰——!”

  一声巨响骤然炸开!是身后的门!那扇刚才还虚掩着的木门,不知被什么力量猛地合上,锁舌“咔哒”一声弹入锁孔,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女人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转身,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黑暗里,她仿佛能看见门缝里渗进来的、不属于人间的寒气,而那扇门,就像一张突然闭合的嘴,彻底断绝了她逃出去的路。

  心脏像被那声关门巨响震得跳出胸腔,女人连滚带爬扑到门边,手指慌乱地在门板上摸索锁孔和把手。

  她使出全身力气拽着门把手左右摇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那扇门却纹丝不动,像长在了门框里一样,死死嵌在那里。

  “开门!开门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混杂着恐惧的颤音,可门板冰冷坚硬,毫无回应。

  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她猛地想起什么,踉跄着退回刚才撞过的墙壁边,指尖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疯狂扫过。

  墙纸的纹路硌得手指生疼,她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她需要光,哪怕只是一盏微弱的灯,也能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小小的凸起,是开关!

  她几乎是立刻用力按了下去。然而,头顶没有任何光亮亮起。

  只有一片更深的死寂,和黑暗中仿佛越来越近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就在指尖反复按着重物般的开关时,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了鼻腔。

  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味,带着点甜腻的腐朽气,像陈年的胭脂混着潮湿的霉味,在黑暗里丝丝缕缕地缠上来。

  女人的心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从怀里摸出手机。

  指尖抖得太厉害,按了好几次才点亮屏幕。

  惨白的光从掌心溢出来,她咬着牙,缓缓抬起手,往前照去。

  光线刺破黑暗的瞬间,她看清了——离自己不到半步的地方,一张脸正对着她。

  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在突出的颧骨上,双眼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淌着粘稠的黑液。

  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黄牙,正发出“嘿嘿”的冷笑,那笑声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手机屏幕“啪”地一声从掌心滑落,在地上滚出几圈,光线灭了。

  黑暗重新将她吞噬,而那青面獠牙的脸,却像烙印般刻在她眼里,连带着那声冷笑,都黏在了她的耳膜上。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喉咙,女人连尖叫都发不出来,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她手脚并用地转身就跑,红裙被什么东西勾住撕裂了大半也顾不上,凭着本能往楼梯口扑去。

  楼梯是老旧的木质结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可她哪里还敢停,连滚带爬地冲上二楼。

  眼角瞥见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的门,里面隐约能看到床的轮廓,她像疯了一样冲进去,“哐当”一声撞在床脚,随即蜷缩身体,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床底。

  刚把自己藏好,楼下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沉重,缓慢,每一下都像踩在鼓点上,从楼梯底端一级级往上爬,震得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响着。

  女人死死咬住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

  她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嘴,指缝里只能漏出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呜咽。

  床底的灰尘呛得她喉咙发痒,可她连咳嗽都不敢,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床底与地面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那道缝隙外,就是步步紧逼的恐怖。

  床底的缝隙窄得只能容下一道视线,女人却像被钉住般,死死盯着那片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

  下一秒,一双脚闯了进来。不是人的脚。

  覆盖着灰黑色的长毛,毛根处似乎还沾着湿漉漉的黏液,脚趾分得很开,顶端是弯钩似的利爪,正“咔哒、咔哒”地刮擦着地板。

  每走一步,毛茸茸的脚踝处就会甩出几滴深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那双脚就在床边转着圈,步伐缓慢而沉重,利爪时不时勾住地板的木纹,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一圈,又一圈,像是在丈量着床的大小,又像是在玩味猎物躲藏的位置。

  女人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她死死屏住呼吸,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的视线惊动了外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