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沈画倾&孟鹤堂-《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

  沈画倾第一次见到孟鹤堂,是在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午后。

  她刚结束在美院为期三周的客座教学,抱着装满学生作业的画夹,匆匆穿过校园里那片老槐树林。雨丝细密,她没有带伞,只得加快脚步,额前的碎发已被雨水打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就在图书馆的转角处,她与一个高大身影撞了个满怀。画夹脱手飞出,里面的画作如雪片般散落一地,被雨水迅速浸湿。

  “对不起!”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画倾慌忙蹲下捡拾那些被雨水晕染的学生作品,心疼得蹙起眉头。这些虽然不是她的画作,却是学生们辛苦三周的成果。雨水已经让彩色铅笔的线条模糊成一片,水彩画的颜色也相互渗透,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那个撞到她的男人也立即蹲下帮忙,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理,先拾起尚未被完全浸湿的画作,用手拂去上面的水珠,然后将它们叠在一起,压在画夹底下避免被进一步淋湿。

  “真的很抱歉,我走得太急了。”他说,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磁性。

  沈画倾抬头,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面容。他约莫三十出头,面部线条清晰利落,鼻梁高挺,眉毛浓密却不显粗犷,一双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已经被雨水浸出深色的斑点。

  “不,是我没看路。”沈画倾轻声回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为匆忙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很快收拾好了散落的画作,男人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沈画倾犹豫了一下,还是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画...很重要吗?”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湿透的画作夹回画夹,关切地问。

  “学生的作业,下周要讲评的。”沈画倾简短地回答,同时快速打量了他一眼。他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站姿笔挺,肩背宽阔,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看来我造成的损失不小。”他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歉意,“让我补偿一下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我们可以把这些画稍微晾干一下,至少不要让情况更糟。当然,作为赔罪,咖啡我请。”

  沈画倾本想拒绝,但看了看手中湿漉漉的画夹,又感受到越来越密的雨丝,最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孟鹤堂。”他突然说,见她面露疑惑,又补充道:“我的名字。”

  “沈画倾。”她轻声回应。

  孟鹤堂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位办过‘城市记忆’画展的沈画家?我看过您的展览,那组老北京胡同的水彩系列令人印象深刻。”

  沈画倾有些意外,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的作品。

  孟鹤堂带着她来到校园外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店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有情调,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香气和轻柔的爵士乐。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走过来。

  “一杯拿铁,谢谢。”孟鹤堂点完,看向沈画倾。

  “美式就好。”她说。

  孟鹤堂将湿掉的画作小心地铺在桌面上,动作轻柔而专业。沈画倾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希望不会太糟。”他仔细查看一幅被水晕染的风景素描,“看起来其实有种朦胧的美感,雨水的效果意外地增添了意境。”

  沈画倾微微挑眉,“您对绘画有研究?”

  孟鹤堂笑了,眼角泛起细纹,“不敢说有研究,只是从小被家母逼着学了几年国画,略懂皮毛。现在我在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绘画算是半个专业需求。”

  他从大衣内袋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沈画倾。名片设计简洁大方,上面印着“经纬建筑设计事务所 高级设计师 孟鹤堂”。

  沈画倾接过名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指,一阵微妙的电流感让她迅速缩回了手。她假装专注于查看名片,掩饰突如其来的慌乱。

  “我们事务所曾经参与过美院新图书馆的设计竞标,可惜最终没有中标。”孟鹤堂说道,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沈画倾想起来了,大约两年前,美院确实计划建造新图书馆,举办了一次设计竞赛。“我记得最终入选的是个很有创意的方案,外形像一摞随意堆叠的书本。”

  孟鹤堂点头,“那是‘风岩团队’的作品,确实出色。我们的方案排名第四,差一点就能进入最终轮选拔。”他语气平和,没有一丝不甘或嫉妒,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服务员送来咖啡,孟鹤堂自然地帮她把糖和奶精移到手边,这个小动作显得体贴而不逾矩。

  “沈老师平时都在美院教学吗?”他问。

  “不,我只是客座教授,这学期带一门选修课。平时更多时间是在创作自己的作品。”沈画倾轻轻搅拌着咖啡,“您怎么知道我的画展?”

  孟鹤堂的笑容加深了些,“我有个朋友是艺术评论人,开展那天硬拉我去的。说实话,本来不太情愿,但看到那组《胡同时光》系列后,觉得很值。您捕捉光影的方式很特别,尤其是那幅《夕照南锣》,几乎能让人感受到夕阳的温度。”

  沈画倾惊讶于他记忆的准确性和观察的细致。那组画作是她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在北京各个胡同转悠,捕捉不同时间的光线效果创作而成的。其中《夕照南锣》确实是她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之一。

  “您过奖了。”她谦虚地说,但内心有一丝被理解的喜悦。

  他们聊了约莫半小时,主要是关于艺术和建筑的话题。孟鹤堂知识渊博但不卖弄,见解独到却不偏激,交谈起来让人感到舒适。沈画倾发现自己难得地放松,甚至在他讲到一个客户要求把房子设计成“后现代与巴洛克风格结合体”的趣事时,轻轻笑出了声。

  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画倾意识到时间不早,准备告辞。

  “这些画,我真的很抱歉。”孟鹤堂再次表示歉意,“如果有什么我能补偿的,请一定告诉我。”

  沈画倾摇摇头,“意外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她顿了顿,“聊天很愉快。”

  孟鹤堂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能否冒昧地要个您的联系方式?也许...下次可以再聊聊艺术什么的。”

  沈画倾犹豫了。平心而论,她对孟鹤堂的第一印象相当好。他英俊、礼貌、有学识,交谈起来也愉快。但正是这种好感让她警觉——她早已决定不再轻易涉足感情领域。

  最后,出于礼貌,她还是与他交换了电话号码,但内心已决定不会主动联系。

  然而孟鹤堂显然不打算止步于此。

  第二天,沈画倾就收到了他的短信,问候的同时再次为前一天的事道歉。她简短回复后,对方又发来一条,问她是否知道城里新开的当代艺术馆。

  沈画倾没有回复。

  一周后,孟鹤堂又发来消息,说事务所拿到了一个艺术中心的设计项目,想请教她一些专业意见。这次沈画倾不好意思再无视,只得回复了几句建议性的意见。

  令她意外的是,孟鹤堂并没有借此纠缠,而是礼貌地表示感谢后就不再打扰。这种分寸感让沈画倾放松了警惕,甚至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又过两周,沈画倾在美院附近的画廊偶然遇到了一位收藏家朋友,交谈中对方突然向她身后招手。她回头,看见孟鹤堂微笑着走来。

  “周先生,沈老师,真巧。”他自然地打招呼,仿佛这次相遇纯属偶然。但沈画倾敏锐地察觉到太过巧合了。

  果然,在与收藏家朋友交谈过程中,孟鹤堂适时地提到即将举办的建筑与艺术跨界论坛,并自然地邀请两人参加。收藏家朋友欣然答应,沈画倾也不好当场拒绝。

  论坛当晚,孟鹤堂表现得体而专业,他的演讲尤其给沈画倾留下深刻印象。他展示了一个将传统水墨画意境融入现代建筑设计的案例,讲述如何捕捉画中的“留白”与“气韵”,并将其转化为空间设计语言。

  演讲结束后,他找到站在会场后排的沈画倾。

  “沈老师能来,我很荣幸。”他说,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彩。

  “演讲很精彩。”沈画倾诚实地评价,“特别是关于虚实转化的那部分。”

  “灵感来自于您的《胡同时光》系列。”孟鹤堂微笑道,“那组画让我开始思考空间与光影的关系。”

  沈画倾感到心跳漏了一拍。这种专业上的共鸣比任何恭维都更能打动她。

  然而就在这时,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突然闯入脑海——前任男友最初也是被她的才华吸引,称赞她的画作如何令他震撼,但最后却指责她“太过沉浸于艺术世界,不懂现实生活”。

  “我想起来了,还有个约。”沈画倾突然说,语气变得疏离,“先告辞了。”

  没等孟鹤堂回应,她转身快步离开,留下他困惑地站在原地。

  此后,孟鹤堂又尝试联系了几次,邀请她参观建筑展或新开的画廊,但沈画倾总是以忙碌为由拒绝。她甚至考虑过更换电话号码,但又觉得太过小题大做。

  深秋的一天,沈画倾接到美院教务处的电话,说是有位建筑设计事务所的代表想邀请她参与一个公共艺术项目,希望面谈细节。不疑有他,她答应了会面。

  当在约定地点看到孟鹤堂时,她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我很抱歉用这种方式邀请您。”孟鹤堂开门见山地说,表情诚恳中带着忐忑,“您一直拒绝我的邀请,但我真的有个合作提案,觉得您可能会感兴趣。”

  沈画倾本想立刻离开,但职业素养让她留了下来。“请说。”

  孟鹤堂拿出一份计划书,详细解释了一个社区艺术中心的设计项目。他所在的团队中标了该项目,希望邀请一位艺术家合作,将公共艺术融入建筑设计中。

  “我向团队强烈推荐了您。”他说,“您的作品既有现代感又保留传统元素,非常适合这个项目的定位。”

  提案本身很有吸引力,报酬也相当优厚。沈画倾犹豫了,一方面是职业发展的机会,另一方面是对与孟鹤堂合作的担忧。

  “我需要考虑一下。”最后她说。

  孟鹤堂点头,“当然。无论您的决定如何,我都希望...”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至少能成为朋友。我很欣赏您的艺术见解。”

  沈画倾没有承诺什么,但带走了计划书。

  那晚,她辗转难眠。理性告诉她这是个好机会,孟鹤堂也表现得专业诚恳。但情感上,她对发展任何形式的亲密关系都感到恐惧。

  最终,在咨询了一位业内前辈后,她决定接受合作邀约,但明确表示这纯粹是专业合作。

  项目持续了三个月,期间他们有很多共事的机会。孟鹤堂始终保持着专业态度,从不越界谈论私人话题,但总会细心注意到她的需求——会议时准备她喜欢的咖啡类型,在她熬夜赶稿时提醒她注意休息,在她遇到创作瓶颈时给予恰到好处的建议。

  沈画倾不得不承认,与他共事很愉快。孟鹤堂思维敏捷,富有创意,同时又能准确把握客户需求,在艺术表达与实用功能间找到平衡点。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她的专业意见,从不试图主导或贬低她的贡献。

  项目接近尾声时,客户举办了一场庆功宴。那天晚上,孟鹤堂邀请她跳舞,沈画倾找不到合理的拒绝理由,只得接受。

  他的舞步流畅而自信,手礼貌地轻扶她的腰背,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合作很愉快,沈老师。”他轻声说,“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沈画倾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跟着音乐节奏。

  “我能问一个可能越界的问题吗?”过了一会儿,孟鹤堂说。

  沈画倾警觉地抬头看他。

  “您是否...特别讨厌我?”他的问题出乎意料的直接,但语气温和,没有一丝攻击性。

  “不,当然不。”沈画倾下意识否认。

  “那是我做错了什么,让您不舒服?”

  沈画倾摇头,“您很好,孟先生。只是我...目前不想发展任何超越专业关系的情谊。”

  孟鹤堂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的诚实。”

  一曲终了,他礼貌地送她回座,没有继续追问。

  庆功宴结束后,他叫了车送她回家。临别时,他说:“沈老师,我尊重您的意愿。但请记住,如果您改变主意,我就在这里。”

  车开动了,沈画倾从后窗看到他站在夜色中,身影挺拔而孤独。那一刻,她感到心中那道坚固的防线出现了一丝裂缝。

  之后几周,孟鹤堂没有再主动联系她,除了发送一次项目收尾工作的必要沟通。沈画倾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期待他的消息,每次手机响起都会下意识查看是否来自他。

  一个雪夜,沈画倾在画室工作到很晚。走出美院大楼时,发现雪下得很大,出租车一时难以预约。她站在寒风中,试图用叫车软件,但久久无人接单。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孟鹤堂惊讶的面孔。

  “沈老师?这么晚还在学校?”他问。

  沈画倾解释了自己的困境。

  “我正好在附近见客户回来。”他说,“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您一程。”

  沈画倾犹豫了。夜已深,雪又大,但接受他的帮助意味着打破自己设定的界限。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顾虑,孟鹤堂补充道:“纯粹的朋友间的帮助,我保证。”

  最终, practicality战胜了顾虑,沈画倾接受了邀请。

  车内很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调。孟鹤堂体贴地调高了空调,并从后座拿出一条备用毛毯递给她。

  “小心着凉。”他说。

  路上,他们聊起了近况。孟鹤堂提到自己刚竞标成功一个大项目,即将开始忙碌。沈画倾则分享了准备新画展的计划。

  快到她的公寓时,孟鹤堂突然说:“其实不是巧合。”

  沈画倾转头看他。

  “我知道您常在画室工作到很晚,所以每次在这附近见客户后,都会绕过来看看。”他坦白道,目光仍专注在前方路况上,“只是确保您安全到家。通常我只是远远看着,但今天雪太大,我觉得可能需要帮忙。”

  沈画倾震惊了,“您这样做多久了?”

  “从项目结束后开始。”他平静地说,“我知道这可能听起来有些过分,但请相信,我没有任何不良意图。只是...关心一位朋友。”

  车停在了她公寓楼下。孟鹤堂转身面对她,眼神真诚而温暖。

  “沈老师,我不清楚您过去经历了什么,让您对感情如此谨慎。但我想告诉您,您值得被关心和尊重。即使您永远只把我当朋友,我也接受这个角色。”

  沈画倾感到眼眶微微发热。许久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而真诚地表达对她的关心,不带任何条件或期望。

  “谢谢您。”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很感激。”

  那天晚上,沈画倾失眠了。她回想起与孟鹤堂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耐心、尊重和真诚。与前任那种炽热却 eventually令人窒息的感情不同,孟鹤堂给予她的是一种平静而稳定的安全感。

  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试着再次信任一个人。

  第二天,她主动给孟鹤堂发了短信,感谢他昨天的帮助,并邀请他喝咖啡作为回报。他的回复迅速而热情,同时不失分寸感。

  他们开始偶尔见面,大多是讨论艺术或建筑相关的话题。孟鹤堂从未试图推进关系,但沈画倾能感觉到他每次见面时由衷的喜悦。

  渐渐地,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开始主动分享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她发现孟鹤堂不仅是个好的交谈对象,更是个耐心的倾听者。他总能准确理解她的观点,有时甚至能指出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创作意图。

  冬去春来,沈画倾的新画展筹备进入关键阶段。她压力很大,常常整天待在画室里。孟鹤堂不时会送来餐点,但从不久留,只是确保她按时吃饭。

  开幕前一周,沈画倾遇到了大麻烦。她最重要的一幅作品在运输过程中受损,右下角有一处明显的划痕。画廊经理表示无法在开幕前修复,建议撤下这幅作品。

  沈画倾几乎崩溃。这幅画是展览的核心,所有其他作品都是围绕它布局的。撤下它意味着整个展览的概念将大打折扣。

  在几乎绝望之际,她想到了孟鹤堂。他认识许多艺术修复和保养专家。犹豫再三后,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孟鹤堂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赶来。查看画作损伤后,他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找到了一位可靠的修复师。

  “李老师是我知道最好的修复专家,他答应尽快处理。”孟鹤堂告诉她,“但他工作室在城外,现在雪还没化,路上不好走。我开车送画过去,明天就能带回。”

  沈画倾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这意味着他要在恶劣天气下长途驾驶,只为帮助她解决困难。

  “我可以一起去。”她提议。

  孟鹤堂摇头,“您需要准备展览的其他事宜。相信我,我会妥善处理。”

  他小心地包装好画作,驱车前往修复师的工作室。第二天傍晚,他如期返回,画作修复得几乎看不出痕迹。

  “真是太感谢了。”沈画倾看着完好如初的画作, relief与感激交织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孟鹤堂微笑,“展览成功就是最好的报答。当然,开幕邀请函可不能少我的。”

  画展开幕当晚,人流如织。孟鹤堂早早到场,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沈画倾与来宾交谈。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长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举止优雅而自信。

  等到人群稍微散去,他才走上前表示祝贺。

  “您的作品一如既往地出色。”他说,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是那幅修复过的《春醒》,在我看来甚至是全场最佳。”

  沈画倾引导他来到那幅画前,“多亏了您的帮助,它才能在这里展出。”

  他们并肩站在画前,沉默了片刻。画面上描绘的是初春的公园,冰雪初融,枝条吐芽,整个画面充满了希望与新生的气息。

  “沈老师,”孟鹤堂突然轻声说,“我知道您对感情有所顾虑,我也绝不希望给您压力。但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能正式地追求您,不是作为朋友或合作者,而是作为一个被您深深吸引的男人。”

  沈画倾的心跳加快了。她转头看他,他眼中的真诚和忐忑让她动容。

  长时间的沉默后,她轻声说:“我需要时间。”

  孟鹤堂点头,“我可以等。无论需要多久。”

  展览结束后,沈画倾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与孟鹤堂的关系。她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他吸引,只是恐惧阻止了她承认这份感情。

  她决定寻求专业帮助,开始接受心理咨询。在医生的帮助下,她慢慢明白,不能因为过去的创伤而永远拒绝幸福的可能性。

  几个月后,沈画倾主动约孟鹤堂见面。他们再次来到初次相遇后去的那家咖啡馆,甚至坐在了同一个位置。

  “我思考了很多。”她开门见山地说,双手紧张地握着咖啡杯,“关于我们的事。”

  孟鹤堂安静地等待着,没有打断。

  “我曾经受过很深的情感伤害,这让我对恋爱关系产生了恐惧。”她继续说,声音微微颤抖,“所以我一直躲避您,不是因为您不好,而是因为我害怕再次受伤。”

  “我理解。”孟鹤堂温和地说。

  “但是,”沈画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意识到让过去支配未来是不公平的,特别是对您这样真诚的人。所以,如果您仍然愿意...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孟鹤堂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温暖而明亮,仿佛阳光穿透云层。“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消息。”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钢笔。“不是戒指,”他笑着说,“只是一个小礼物。我看到您上次画素描时笔不太顺手。”

  沈画倾接过礼物,感到眼眶湿润。他注意到了那么小的细节,记得她需要的只是一支好用的笔,而不是华而不实的珠宝。

  “谢谢。”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离开咖啡馆时,孟鹤堂自然地伸出手。沈画倾犹豫了一瞬,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指轻轻收拢,温暖而坚定。

  阳光正好,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一如他们初遇的那天。但这一次,沈画倾没有躲避,而是迎着光,走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她知道路上会有挑战,过去的阴影偶尔还会浮现。但此刻,握着孟鹤堂的手,她感到久违的平静与勇气。

  也许爱情不是必须逃避的危险,而是值得探索的旅程。而这一次,她决定勇敢地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