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筹款(上)-《穿越到清末民国求生的小孩》

  这叫司乡不好意思起来,她并不想去占一个瞎子的便宜。

  “那多谢你了。”司乡想想要是三个月不联系就谈不上交朋友了,而且和君家小公子做朋友对自己是只有好处的,“回头我也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

  突然,场中一阵杀伐声传来,惊得雅间里所有人都往场中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西式女西装的佳人抱着一把琵琶坐在正中,那杀伐之声正是从那琵琶上来。

  “十面埋伏。”司乡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声音虽轻,却是叫一侧的君无愁听了个正着。

  “正是十面埋伏。”君无愁点头,“小司你仔细听,这个应该是抱玉楼的花魁陈玉娘,她一手琵琶绝技可谓是榜首。”

  抱玉楼,上海顶顶有名的几家青楼之一,数年前陈玉娘以一手琵琶绝技横扫众佳人登顶魁首,如今已轻易不出外场了,今天不知道怎么请了出来。

  “有点儿意思。”一旁的托马斯听不懂曲调,但听得出琵琶声中的杀意,“大清的妓女还有这样儿的。”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虽然这里是青楼,虽然台上的是妓女,但是没有人说得这样明的。

  台上的是妓女,台下的不就是嫖客了么?虽然本质上是,但是这样明着把自己拉出来骂的还是少。

  丹尼尔在这里数年,能看明白大家的脸色,又不好和今天才认识的人解释,只好装着没听见。

  琵琶声越来越激烈,像是有千军万马冲来,听得人毛骨悚然,又叫人骨子里生出些孤勇来。

  “弹得真好。”司乡心里这样想,怪不得能成为魁首。

  一曲毕,陈玉娘无视台下的疯狂叫声,抱着琵琶对着四面行了礼,然后不发一言下去了。

  然后又是两个精致的女子上来,与陈玉娘的妩媚不同,这次上场的两个极清丽,二人对着四面行礼后,一个坐于筝前,一个立于场中,起手作舞。

  “今天有眼福了。”一旁的赵保润对着赵保丰说,“抱玉楼的陈玉娘打头阵,仙闻楼的李玉仙花倾国都出来了,看样子后面只怕还有其他人。”

  赵保丰微笑应和:“看样子今晚只怕得不少出,另外那些包厢里只怕来的人也不可小觑。哥你今晚是支持玉娘还是支持其他人?”

  赵保润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且先看她们跳吧。”

  雅间不大,几个把台上的情形看处清清楚楚的。

  台上的两个极有默契,筝声带动着舞者在台上蹁跹,时而如轻云蔽月,时而若流风回雪,既像仙人踏云而来,又像飞鸟凌波横渡。

  “好。”

  一舞毕,台下尽是叫好声,还有人疯狂叫着‘玉仙、倾国’。

  司乡看着那些人疯狂的叫,心想这和后世的追星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现在这些人更讲究真功夫。

  近距离的看过之后也才明白何谓从此君王不早朝,又何谓纣王之好,她要有了条件只怕她比纣王爱好还多。

  “小司,上台的现在是谁?”君无愁问,“我好像听到了搬东西的声音。”

  确实是在搬东西,搬一面大鼓。

  司乡如实说:“他们搬一个大鼓,大概足够我们两坐上去还要大的鼓。”

  一个这样大的鼓,得要多大的力气能打?也有可能叫很多人打?

  君无愁想了一下,说:“应该是他出来了。”

  “谁?”

  “云归鸿。”归红轩也有花魁,君无愁叹气,“这是个让人觉得可惜的人。”

  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瞎子觉得可惜?

  谜底很快提示。

  一个着红衣的男子一跃而上,辫子头配上这样的一身衣服原本应该很奇怪,但是到了他身上就显得很魅惑。

  那个魅惑的青年抬脚又落下,随着一起一落,鼓点伴着身姿舞动,让台下再次安静了下来。

  司乡脑子里一个问题跳了出来:花魁——有男的吗?

  “他是归红轩的男花魁,历年来唯一一个男花魁。”君无愁不知怎么样解释,“他是家道中落进了归红轩了,为了在女人堆里抢饭吃,听说自己从古籍上琢磨了这鼓上舞。”

  司乡:“那他会有客人吗?他接女客还是男客?会……”会留宿吗?又怎么待客?

  司乡不好问得太明白,在后世公然嫖男人的也有,但是她没去过,她还小呢,不敢去也没钱去,所以没见识过这些风花雪月。

  当然,她这样问的原因是因为她一直觉得古人古板,没想过古板的古人能捧出男花魁来。

  “这个我也不知。”君无愁回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男孩来讨论勾子的妙用。

  司乡也并非完全不懂,她虽然没有实际见过,但多少是听说过书房清秀小厮书童的作用的,就像听说男女不忌荤素不忌美丑不忌专寻鲍二家的老婆的琏二爷一样,他对清秀的小厮也玩得开怀。

  想明白了这点,一下就觉得台上的魅惑气质的美男子面目不那么漂亮了。

  司乡兴致缺缺的靠回去,静等着台上结束。

  好不容易等着台上又过了两人,总算是把节目表演给略过去了。

  那表演过的花魁们全部上台,其中以陈玉娘为首。

  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声音纷纷静下来,开口说道:“我辈欢场中人虽然醉生梦死,但也知世道艰难,近日数量众多的难民到了上海,玉娘与诸位君子一样都想做些事出一份力。”

  “我想我们虽然平日里爱玩爱闹,但这样大事的时候也应该施以援手,所以我们同几位姊妹商量过后组织了这场花魁赛。”

  陈玉娘一双美目扫向几个位置,似乎早就清楚其中坐了些什么人,“我等自幼所学今夜已经奉上,还望诸位慷慨解囊,陈玉娘感激不尽。”

  她说完退后一步,换了另一人上前,正是名花楼的花想容。

  这里是名花楼,是花想容的主场。

  “诸位,我们今夜不分彼此,不管是支持玉娘的,还是支持我的,又或是支持玉仙、倾国,归鸿,三娘的,都统统不分彼此。”

  “还望诸位今夜把对我们的喜爱化作对受苦之人的关怀,多多的怜悯一下城内外受苦的乡邻吧。”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