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武安铁律-《镇魔司:开局被狐妖掏心我杀疯了》

  此刻的胡莒,早已没了在渊州大营时的倨傲。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身上的锦袍常服沾满尘土,发髻散乱,被两名亲卫如同拎小鸡般架着,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看到端坐于主位之上、眼神冰冷的白山,他浑身猛地一哆嗦,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

  “跪下!”

  一名亲卫冷喝一声,同时一脚踹在胡莒腿弯。

  “噗通!”

  胡莒毫无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山缓缓站起身,走到胡莒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胡莒完全笼罩。

  整个正堂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沉重得让人窒息。

  “胡莒。”

  白山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你可知罪?”

  胡莒浑身筛糠般颤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姐…姐夫…侯爷…饶命…饶命啊!我…我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我…我再也不敢了…”

  “住口!”

  白山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胡莒瞬间噤声,只剩下恐惧的呜咽。

  “谁是你姐夫?军中只有上下尊卑,只有军法如山!”

  白山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律,响彻整个正堂:

  “身为渊州镇守副将,不思报国守土,反因私怨,勾结府内供奉,妄动‘镇海印’秘宝,于坠星湖遗迹外暗算友军统帅岳镇海抚使,此举,置前线大局于何地?置袍泽性命于何地?置我大玄军法于何地?!”

  “若非岳抚使修为通玄,顾全大局,后果不堪设想,前线若因你之私心而动摇,你万死难赎其罪。”

  白山的目光扫过岳镇海和陈枭,最后钉死在瘫软如泥的胡莒身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

  “本侯治军,向来赏罚分明。功必赏,过必罚,今日,便以你之血,正我军纪。”

  “来人!”

  “在!”两名亲卫轰然应诺。

  “剥去胡莒甲胄官服,重责一百‘裂筋鞭’,即刻行刑,于校场当众执行,让全军将士都看看,罔顾军法、暗算袍泽的下场。”

  白山的命令冷酷无情,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侯爷,侯爷饶命啊,姐夫,姐——”

  胡莒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被亲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声音迅速远去。

  白山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处置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岳镇海,抱拳沉声道:“岳抚使,御下不严,滋生此等蠹虫,险些酿成大祸,是白某之过。这一百裂筋鞭,是替本侯,替镇南军,向抚使赔罪。”

  岳镇海肃然回礼:“武安侯言重了。军法森严,侯爷大义灭亲,铁面无私,岳某唯有敬佩。”

  白山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陈枭身上,那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复杂。

  他自然知道胡莒攻击岳镇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于针对陈枭这个“导火索”。

  “陈枭。”

  白山的声音缓和了些许,

  “胡莒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此事,到此为止。他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碍眼。”

  陈枭看着白山那双深不见底,却又坦荡刚直的眼眸。

  这位武安侯,行事铁血,手段酷烈,却公正严明,不徇私情,连自己的小舅子也毫不留情。

  他心中那点因胡莒而产生的戾气,在这位真正统帅的铁律面前,反而消散了。

  他再次抱拳,深深躬身,这一次的礼节,带上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侯爷治军严明,执法如山,卑职佩服,此事,陈枭谨遵侯爷之令,绝无异议。”

  白山看着陈枭的反应,眼中那丝赞许终于清晰了一些。

  此子杀伐果断,却并非一味嗜杀的莽夫,懂规矩,知进退,明事理,更难得的是能感受到真正的威严与公正。

  确实是可造之材,也难怪玄胤和雷狱如此看重。

  “嗯。”

  白山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铁、刻画着简化山岳符文的黑色令牌,抛给陈枭。

  “此乃‘镇岳令’。凭此令,可自由出入关隘各处防御节点,调用部分前线储备资源,仅限于斩妖除魔所需,遇紧急军情,可凭此令要求就近军卒配合。望你善用此令,多斩妖孽!”

  陈枭郑重接过令牌,入手沉重冰寒,上面残留着白山的气息和一丝战场煞气。

  “谢侯爷!卑职定不负所托!”

  白山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沙盘,那挺直的背影如同镇岳关本身,沉默、坚硬,承载着千钧重担。

  陈枭握紧了手中的镇岳令,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其中蕴含的责任。

  他知道,在这位铁血统帅的麾下,真正的南疆血战,即将拉开最惨烈的序幕。

  而他这把刀,也将在这血肉磨盘中,淬炼出更加骇人的锋芒。

  镇岳关校场上,裂筋鞭破空的尖啸与胡莒撕心裂肺的惨嚎交织,如同地狱的乐章。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蓬血雾和破碎的布片,那特制的鞭梢蕴含撕裂真元的劲力,抽打的不仅是皮肉,更是筋骨经脉。

  一百鞭,是酷刑,更是宣告武安侯的铁律,不容亵渎。

  行刑完毕,胡莒如同一滩烂泥被拖走,生死不知。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唯有粗重的呼吸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所有将士看向统帅府方向的目光,充满了更深沉的敬畏。

  陈枭站在关墙高处,冷眼旁观。

  白山的手段酷烈,却也公正。

  那点因胡莒而起的戾气,在绝对的军法和铁血意志面前,已烟消云散。

  他摩挲着腰间冰冷的“镇岳令”,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权限与责任,目光投向关外那片被血色浸染、妖气弥漫的焦土。

  真正的战场,在关外。

  岳镇海很快找到了陈枭,递给他一枚玉简和一块标注着猩红区域的兽皮地图。

  “陈枭,这是你来这里的第一个任务。”

  岳镇海的声音带着战场特有的凝重,

  “断龙峡侧翼百里外的血牙谷。此地扼守一条隐秘通道,万妖国度的斥候和渗透小队常以此为跳板,袭扰我军后方辎重线,威胁侧翼安全。”

  “昨日,一支百人规模的辎重队在此失踪,连求救信号都未来得及发出。驻守该谷的哨所也已失联。”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被特意圈出的形如狰狞狼牙的峡谷。

  “你的任务:查明哨所及辎重队情况,清剿盘踞妖物,重新建立前哨点。必要时,可动用‘镇岳令’权限,调动附近巡逻小队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