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绝望之后学会的是给予希望-《RE,归途从追忆开始》

  “俱收并蓄!”

  我怒吼出声,体内力量疯狂运转,岩之力在瞬息间凝聚成盾——巨大的、厚重的、泛着土黄色光芒的岩之盾,将我和莱茵哈尔鲁特,以及身后的女子们,全部笼罩其中。

  轰隆——!!!

  冲击力比想象中还要可怕,岩盾剧烈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我感到一股巨力透过护盾传递到双臂,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滴落。

  痛觉像电流一样窜上肩膀,几乎让我跪倒。

  尘土和石粉呛进鼻腔,带着铁锈和焦土的气味,让我忍不住咳嗽,却不敢松开一丝注意力。

  盾后,女子们的喘息、压抑的啜泣,仿佛都隔着一层水,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

  我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身体因为过度紧张和魔力消耗而微微颤抖。

  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眩晕。

  这就是强欲吗?

  他的攻击没有花哨,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一种近乎艺术的破坏力。

  每一寸空间都被彻底蹂躏,仿佛世界末日降临在这一方教堂。

  我咬紧牙关,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盾面已出现裂痕。

  可我不能退。

  身后是五十三条命。

  是她们被践踏的尊严,是她们早已熄灭却仍残存一丝微光的希望。

  疼痛、恐惧、愤怒、不甘——所有情绪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但就在这极限的感官冲击中,我反而冷静下来。

  不能怕。

  怕了,就真的输了。

  ——我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菜月昴,你不能倒下。你倒下了,她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我侧头看向莱茵哈尔鲁特,他站在我身侧,手放在剑柄上,眼眸冷冽如霜。

  我们对视一眼,无需言语。

  ——这一战,非打不可。

  烟尘缓缓散去。

  我们仍站在原地。

  盾虽碎,人未倒。师傅的永不吃瘪盾果然还是这么令人安心。

  我缓缓抬头,望向那个站在废墟中的白发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意:

  “你就是『强欲』……对吧?”

  男子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哦?小老鼠……居然没死?”

  我握紧拳头,心中默念:

  ——这一战,为了她们。

  为了所有被践踏的“名字”。

  ——不管前方有多危险,我都会坚持下去。因为,这就是我,菜月昴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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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门被推开的瞬间,空气仿佛冻结。

  我们身体僵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是他,是夫君。

  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抹温柔又残忍的微笑,像噩梦一样重新降临在我们眼前。

  恐惧从心底蔓延,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

  我下意识地缩紧了手指,指甲陷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

  身旁的姐妹们,有人颤抖,有人闭眼,有人死死咬住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把恐惧咽下去。

  ——他回来了。

  每一次他回来,都意味着折磨、痛苦,和死亡。

  二百九十一个名字,只剩下五十三个残影。

  我们曾是女儿,是姐妹,是某个人的希望。可现在,我们只是“妻子”,只是“编号”,只是他所有物的一部分。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朴素的白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说:“你们是我的,我会好好对待你们。”

  可温柔只是假象,是包裹着利刃的糖衣。

  他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用最细致的动作施加最深的伤害。

  他夺走我们的名字,把我们变成数字,变成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说:“你们只能属于我,永远不能逃离。”

  姐妹们一个接一个消失。

  有的死在夜里,无声无息;有的被他亲手折断了翅膀,再也飞不出这座教堂。

  每一次希望燃起,都被他亲手掐灭。

  期待,只会带来更深的绝望。

  我们学会了麻木,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在恐惧中苟活。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希望才是最残忍的东西。

  可今天,不一样了。

  门外那两个男人,菜月昴,还有剑圣莱茵哈尔鲁特,他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息。

  “救赎”这两个字,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我几乎要笑了,可心里却多了一丝微弱的光。

  ——也许,也许这一次真的能结束?

  ——也许,我们还能再拥有“名字”,还能再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可夫君回来了。

  他回来了,希望就会再一次被碾碎。

  恐惧像阴影一样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

  我偷偷望向身边的姐妹们,她们的眼神里也闪过同样的挣扎和痛苦。有人低声抽泣,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已经麻木得连恐惧都感觉不到了。

  我的内心在呐喊。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想再失去姐妹们,不想再被当成数字,不想再没有名字。

  可恐惧像锁链,牢牢困住我。

  夫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几乎要跪倒,几乎要闭上眼睛,几乎要回到那个只会服从的自己。

  但,就在这时,菜月昴挡在了我们身前。

  他的背影很单薄,却很坚定。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我们……”

  ——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