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订单如雪-《穿越六零:我的口粮堆成山》

  打谷场上的狂热,被王昊一句“累了,要捶腿”给轻飘飘地掐断了。

  村民们还沉浸在“削铁如泥”的神迹中,脑子嗡嗡作响,王昊却已经躺回了摇椅,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家媳妇儿又羞又喜的按摩。

  这副天塌下来也得先享受的德行,非但没引起任何不满,反而让村民们愈发敬畏。

  神仙,都是这么有性格的!

  人群渐渐散去,但每个人都成了移动的喇叭。

  “看见没?王昊家那镰刀,切铁钉就跟切豆腐似的!”

  一个刚跑回邻村的汉子,唾沫横飞地比划着。

  “啥?切铁钉?”听的人一脸不信。

  “铁钉算个屁!我亲眼看见,那镰刀把打谷场的大石碾子都给劈成两半了!”另一个从靠山屯嫁出去的媳妇,为了在婆家显摆,直接把战绩翻了十倍。

  流言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越传越邪乎。

  等传到红旗公社钱主任的耳朵里时,版本已经变成了:“靠山屯的王昊炼出了天外玄铁,锻造成了神兵,能御风而行,日行千里!”

  钱主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当场就决定,明天必须亲自去一趟!

  安丰县,黑市。

  一个独眼龙手下,连滚带爬地冲进一间暗室,对着一个正在用小刀慢悠悠修剪指甲的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地汇报。

  “愁……愁爷!出大事了!靠山屯那边……”

  被称作“阎王愁”的男人,连头都没抬,只是轻轻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

  “慌什么。”

  “靠山屯那个王昊,炼出宝刀了!削铁如泥!现在整个安丰县都传疯了!”

  “哦?”阎王愁修指甲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兴趣。

  削铁如泥?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通往靠山屯的那条唯一的小土路,就彻底堵死了。

  牛车、驴车、独轮车,还有几辆稀罕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自行车,挤成了一锅粥。

  十里八乡的农民,各个生产队的队长,甚至好几个公社的主任,都亲自带人来了。

  他们一个个双眼通红,手里攥着厚厚一沓子现金和各种票证,把王昊家那小小的院门围得水泄不通。

  “王昊同志!开开门!我们是红星公社的,我们想订一百把锄头!”

  “放屁!我们前进公社先来的!我们要两百把!钱和粮票都带来了!”

  “让我们进去!我是县供销社的刘主任!我代表国家来采购!”

  院子里,被王昊临时任命为“大总管”的林晚晴,看着门外那一张张疯狂的脸,和一双双挥舞着钞票的手,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

  她长这么大,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这种阵仗。

  钱,跟废纸一样被人塞过来。

  粮票、布票、工业券,这些比命还金贵的东西,被人当成传单一样往院子里扔。

  “别……别挤了!排队!都排队!”

  林晚晴的声音,在鼎沸的人声中,弱小得可怜。

  她怀里抱着一个用来记账的破木箱子,此刻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沉得她几乎抱不住。

  她的手在抖,账本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幸福吗?

  不,是恐惧。

  这么多钱,要是被人抢了怎么办?要是上头查下来怎么办?

  就在她快要被这泼天的富贵给吓哭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昊打着哈欠,穿着那身丝绸睡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他被门口的喧闹吵醒了。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这一嗓子,带着一股子起床气,却比任何话都管用。

  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又敬又怕的眼光看着他。

  王昊扫了一眼院外黑压压的人群,又看了看林晚晴怀里那个快要炸开的钱箱子,眉头拧了起来。

  【桀桀桀!宿主!看见没!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不对,是躺平的力量!你啥也没干,钱就自己飞来了!】

  王昊懒得理会系统。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懒洋洋地宣布。

  “都听好了。”

  “第一,‘懒人牌’农具,概不零售,想买的,让你们公社一把手,带上公章来我这登记。”

  “第二,只接受批量预定,最少一百套起订。一套就是一把锄头加一把镰刀。”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先钱后货。把钱和票交到我们林总管这,登记好了,回家等着,什么时候能取货,我们会通知。”

  这三条规矩一出,全场哗然。

  不零售?

  一百套起订?

  还得先给钱?

  这规矩,也太霸道了!

  “王昊同志,这不合规矩吧?哪有先给钱的道理?”县供销社的刘主任,挺着个啤酒肚,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满。

  王昊瞥了他一眼。

  “我的东西,我的规矩。”

  “你要是不买,可以走,后面有的是人排队。”

  刘主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好歹是县里的干部,何曾受过这种气?

  可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各路人马,再想想自家仓库里那些一刨一个白点的破锄头,硬是把火气给憋了回去。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眼镜,气质明显与周围农民格格不入的中年人,挤开了人群,走上前来。

  “王昊同志,我们不是来买农具的。”

  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带着优越感的口吻开口。

  “我们是安丰县机械厂的,我是厂里的技术科科长,姓张。”

  “我们对你的农具不感兴趣,我们只对你炼出来的钢感兴趣。开个价吧,你们的钢锭,我们厂全要了。”

  他这番话,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在他看来,一个泥腿子,瞎猫碰上死耗子炼出了点好钢,县里的大厂愿意收购,那是天大的福气。

  然而,王昊看他的样子,就跟看一个白痴一样。

  “钢锭?”

  王昊掏了掏耳朵。

  “非卖品。”

  张科长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非卖品?王昊同志,你可能不明白,我们机械厂代表的是国家!我们出高价!”

  “我说了,不卖。”王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又不缺钱。”

  “你!”张科长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个人主义!本位主义!你……”

  “想用我的钢?”王昊直接打断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可以啊。”

  “拿东西来换。”

  张科长一愣:“换?换什么?”

  王昊伸出了一根手指。

  “把你们厂里那台没人会用的八级锻压机,连带着操作它的老师傅,一起给我送过来。”

  “再把你们的热处理车间,也给我搬过来。”

  “做到了,我送你们十块钢锭。做不到,就别在这儿挡着我晒太阳。”

  张科长彻底傻了。

  八级锻压机?那是从苏联进口的宝贝,整个厂都没几个人能玩得转!

  热处理车间?那更是厂子的核心命脉!

  这个乡下懒汉,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看着王昊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背后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

  这是魔鬼在交易。

  深夜。

  喧闹了一整天的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

  林晚晴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面前是三个装满了钱和票的大木箱。

  她还在算账,可那串长长的数字,看得她头晕眼花。

  一碗热气腾腾,飘着甜香的鸡蛋羹,被轻轻放在了桌上。

  林晚晴一抬头,就对上了王昊带着笑意的脸。

  “我的大总管,辛苦了。”

  王昊从她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

  “钱算得完吗?算不完明天再算。”

  温暖的怀抱,和那股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气息,让林晚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她靠在他怀里,小声地,带着一丝颤音。

  “王昊……钱太多了,我……我害怕。”

  王昊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怕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钱就是纸,是让我们家晚晴数着玩的。”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以后,我们的目标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用上咱们的‘懒人牌’!”

  林晚晴看着男人眼中那片深邃的星海,那颗慌乱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安抚好了自己的大总管,王昊伸了个懒腰,走回院子里。

  今天站了一会儿,腿有点酸。

  从院子走到后山,有点远。

  从家走到村口,也有点远。

  人生苦短,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走路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呢?

  他摸了摸下巴,一个新的“懒人目标”,悄然浮现在心头。

  得搞辆自行车骑骑了。

  不,普通的自行车太费劲。

  得搞一辆,不用脚蹬,拧一下就能跑的,“懒人牌”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