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大秦:改写历史,拓万里江土》

  \"夫人言重了。属下曾追随蒙恬将军,为夫人效劳实乃分内之事。\"

  稣角深知这位在咸阳城中声名显赫的王氏身份尊贵,作为扶稣公子的正妻,协助她便等同于与扶稣建立联系。

  况且他本就是蒙恬旧部,同属一派系。

  若他日扶稣继承大统,只需王氏提及今日之事,他的仕途必将平步青云。

  养心殿内,夏无且掀开帷帐。

  \"夏御医,我儿怎样了?\"华妃急切询问。

  \"回禀王上、华妃娘娘。公子左肩中箭三寸,另有两处刀伤,虽未伤及要害但失血严重。万幸箭矢无毒,若再偏下半分,恐怕......\"

  \"何时能醒?\"秦王沉声问。

  \"恕臣不敢妄断,短则一两日,长则一两年。\"

  秦王面色阴沉,扶着泣不成声的华妃步入内室。

  望着爱子苍白的面容,秦王默然转身,大步走向殿外。

  数千甲士齐齐跪拜:\"参见王上!\"

  秦王未发一言,抽出佩剑缓步走 阶。

  跪候多时的张垄、李由听见剑刃出鞘之声,浑身战栗。

  \"臣张垄\/李由拜见王上!\"

  \"刺客可查明了?\"秦王声音冰冷。

  张垄五体投地:\"回...回禀王上,尚...尚未...\"

  \"尚未?\"秦王冷笑。

  这里有两种【\"李由!\"

  \"末将在!\"

  \"刺客如何避开都尉军将武器运入咸阳?\"

  \"这...\"

  \"你也不知?\"

  \"属下不知!\"

  秦王将剑抵在张垄颈间:\"既不知情,来此作甚?尔等身为咸阳守将,孤真想剖开尔等头颅查看!三日之内若查不出凶手,便用尔等头颅谢罪!滚!\"

  ......

  离宫后,张李二将仍双腿发颤。殿前跪候多时,又遭秦王怒斥,早已魂飞魄散。

  \"张中尉!本将驻防外围,刺杀发生在你辖区,与我都尉军何干?如今要陪你这蠢货掉脑袋!\"李由怒骂。

  \"哼!刺客携大批军械入城,你外围防务形同虚设!那批军弩若是秦制武器...\"张垄反唇相讥。

  \"还吵?\"卫尉竭冷眼旁观,\"三日期限转眼即至。\"

  二人猛然警醒,急忙分头调查军械去向。正争执间,稣角引着清秋夫人而至。

  \"王上正要召见夫人。\"卫尉竭连忙行礼,\"公子正在养心殿。\"

  【寒光乍现,秦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李由!\"

  \"末将在!\"将军单膝砸地。

  \"解释!\"君王指节叩击案几,\"那些刺客是如何带着兵器穿过你的防线?\"

  李由的铠甲发出细碎碰撞声:\"臣...臣实不知...\"

  \"不知?\"秦王突然暴起,青铜剑已贴上张垄咽喉,\"那你们此刻站在这里,是在戏弄寡人吗?\"剑锋微微下压,\"三日为限,找不到凶手,就用你们的首级祭祀宗庙!\"

  ......

  宫门外,张垄的佩剑不断撞击腿甲。他们像两个醉酒之人,踉跄着走 阶。

  \"姓张的!\"李由突然揪住同僚领口,\"我负责外围戍卫,你管辖的城区出了纰漏,为何拖我下水?\"他眼角抽搐着,\"三天...只有三天!\"

  张垄挥开对方的手:\"三百具军弩!那些刺客用的全是制式装备!你的关卡难道全是摆设?\"他忽然压低声音,\"除非...营中有人接应。\"

  始终冷眼旁观的卫尉竭突然插话:\"二位与其互相指责,不如想想如何向王上交代。\"

  正当此时,清脆鸾铃声由远及近。稣角引着素衣女子踏尘而来,卫尉竭立即躬身:\"清秋夫人,王上正在等您。\"

  “稣角,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咸阳城内可有异常?”张垄沉声问道。

  “将军说笑了,自事发后您就下令封锁全城,街上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哪来的异常?”

  “什么?你直接把咸阳城封了?真是糊涂!刺客若有同伙,躲着不动就行,这般打草惊蛇,简直是愚不可及!”

  “李将军!你我品级相同,我忍你多时了!”

  “怎么?说你愚蠢还不服?照你这般行事,莫说三日,三年都查不出结果!该死,我怎么摊上你这等蠢材!”

  “放肆!”

  “二位且慢争执!全城 自有其道理,既然已经封城,刺客插翅难飞,迟早会露出破绽。王上既给三日限期,便是准许我们动用一切力量。咸阳府衙也该参与进来,岂能由我们独担其责?

  今夜过后解除城内 ,但各城门要严加盘查,多派暗哨在城中巡视。发现可疑者宁可错抓,绝不放过!”稣角厉声道。

  “李将军,军 箭失窃一案还需你多费心。我中尉军只管咸阳防务,与边军互不统属,你都尉军却是正儿八经的边军序列。”

  “此事我自会彻查。若真是军 了问题,定当禀报蒙恬将军处置。”

  “李将军,你我同出蒙恬将军麾下,其中利害不必明说。此番护卫公子不利,若能办好这桩差事,或许能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呵,李某但求保住性命便是万幸!”

  “张屠夫!还在发什么呆,速去办事!”

  咸阳城外秦军大帐灯火通明,朝廷赏赐的酒肉已至,将士们开怀畅饮。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释放,人人如释重负。

  “报——”

  一骑快马直入军营,冲向中军大帐。帐内诸将正 言欢,国尉尉缭斜倚主座,细细品读战报。

  “妙啊!扶稣公子这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当真用得精妙!自临淄之战起就在高唐布下天罗地网,此役打得漂亮!”

  尉缭拍案叫绝,又看向帐中:“蒙恬,你这仗打得虽好,但比起扶稣公子和王贲还是稍逊一筹啊!”

  “战功于我如浮云。倒是王贲刚打完胜仗就被王翦老将军叫去交还兵权,连庆功宴都赶不上。”

  “老将军谨慎些没错。自灭楚封侯后,王翦已是武成侯。如今王贲再立奇功,怕是要再封侯爵。大秦开国以来,哪家有过父子双侯的殊荣?”

  “封侯本是好事。可若王贲再立新功,岂非要赏无可赏?到时候只能归隐田园啦!”

  “你这惫懒之徒!莫非是站在扶稣公子那边的?”尉缭笑骂道。

  《朝堂风云》

  尉缭忽然转变话题。蒙曲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事大秦上下皆知!家父素来谨慎,让我莫要急于表态——不过我倒无所谓!\"他举起酒樽重重一顿,\"我蒙曲寒行事光明磊落,蒙氏一族世代效忠大秦,自当拥护正统!\"

  \"都说蒙将军性如烈火,如今看来不尽然啊!\"尉缭笑着摇头。

  蒙曲寒持盏走近,压低声音:\"非是曲寒圆滑,眼下局势明眼人都看得透彻,想来满朝文武心中皆有计较。\"

  \"你啊......来,共饮此杯!\"

  《暗潮涌动》

  作为统御大秦百万雄师的总帅,尉缭对军中诸将了若指掌。在这个崇尚武勇的国度,他凭借几场经典战役赢得了将士们的敬重。更难得的是像王贲、蒙曲寒这样的将才,不仅能完美执行战略,更能锦上添花。这种君臣相得的默契,正是鏖战沙场最难得的致胜关键。

  \"急报!\"

  传令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帐内氛围:\"都尉军李由、中尉军张垄有紧急军情!\"

  尉缭展开竹简的手突然僵住,随即暴怒地将简册掷地:\"荒唐!简直愚不可及!\"

  蒙曲寒拾起竹简,面色骤变:\"扶稣公子遭人行刺!\"此言一出,满帐将领尽皆失色,酒肉顿失滋味。

  \"公子...遇刺?\"有人喃喃重复。

  尉缭沉声道:\"传令三军整装,明日随我入宫面圣。\"

  《血色宫闱》

  养心殿前,三千铁甲森然列阵。秋芷嫣一袭绯衣穿行在墨色军阵中,宛如燎原之火。那些锐利的目光不能使她却步分毫——此刻她心中唯有一个名字:扶稣!

  赤色裙裾在玄甲之间翩飞,踏过九重玉阶。在这肃杀的黑潮里,那道火红身影格外灼目,仿佛暗夜中绽放的优昙,又似丹青画卷里走出的谪仙。

  殿外夜色沉沉,秦王负手而立,望见清秋匆匆奔来的身影,眉间郁色稍霁。

  \"臣妾拜见王上。\"清秋敛衽行礼,衣袖随风轻颤。

  秦王微微颔首:\"且进去罢,他候你多时了。\"

  \"公子他...\"清秋喉间发紧,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带。

  \"命是保住了。\"秦王移开视线,\"去吧。\"

  殿中烛影幢幢。内侍宫娥垂首跪伏,缎被间扶稣面如金纸。华妃执帕拭泪,呜咽声碎在更漏里。

  清秋的眼眶霎时灼热起来。分明晨起还温存耳语的人儿,此刻竟这般了无生气。她深吸一口气,将泪意生生咽下——不能叫母妃见了更添愁绪。

  \"母妃...\"她柔声唤道,在锦绣堆旁轻轻跪下。

  华妃转身揽住她,泪落如珠:\"秋儿啊...都是母妃的过错...\"

  清秋抚着华妃背脊:\"御医说已无大碍,母妃莫要忧心太过。\"指尖触到华妃冰凉的云鬓,愈发放软了声调:\"夜深露重,母妃且回宫安置可好?\"

  \"不成!\"华妃猛然攥紧她的手腕,\"我要守着稣儿...\"

  \"母妃...\"清秋将人拥入怀中,嗅见华妃衣上沉水香混着泪水的咸涩,\"公子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若您累坏了身子,待公子醒来,臣妾可要挨骂的。\"

  秦王适时上前搀扶:\"爱妃且安心回宫。\"转头对清秋道:\"这里交给你了。\"

  待銮驾声远,清秋挥退众人。更漏滴答声中,强撑的镇定寸寸瓦解。她凝视着扶稣颈间渗血的绷带,指尖悬在伤处上方颤抖——那支透甲箭若再偏半寸...

  \"公子可知?\"她执起扶稣的手贴在脸颊,泪珠滚落在交织的指间,\"那封尺素送到时,妾身欢喜得几乎晕厥。\"

  窗外竹影扫阶,将她哽咽的告白揉碎在风里:\"三载相伴,原以为今生无缘。那日公子将我抱上马车时,妾身欢喜得都不会喘气了...\"

  烛花爆响,惊起她满眼柔情。清秋拭净扶稣额间细汗,为他掖紧锦被:\"该歇息了。\"素手执起铜盆中的温帕,\"让妾身为公子净面。\"

  秋风轻拂,清秋端着铜盆前去打水。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扶稣的指尖便无意识地轻颤起来。

  此刻的扶稣,思绪早已游离于身外,仿佛漂泊在虚无之境,四周空茫无际。

  他漂浮其中,无依无靠,亦不知归途。

  骤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刺破虚空——

  \"扶稣,你的仁心,不过是他人眼中的愚昧!\"

  \"你的仁慈,终将成为致命软肋!\"

  \"它会害死你自己,害死清秋,害死你的母亲,毁灭你珍视的一切,葬送整个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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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中,扶稣如浮萍般挣扎,忽而一道熟悉的嗓音温柔响起。

  清秋的声音回荡在他脑海,每一句低语都清晰可闻。

  她不知他能听见,却不知他早已将她的心意铭记于心。

  清秋端着热水归来,轻轻拧干布巾,细致地擦拭着扶稣的眉眼。此刻的她,安静如画。

  经年累月,他们都不曾这般安宁相依。

  擦拭完毕,她悄悄俯身,如蝶翼般的吻落在扶稣唇上,脸颊顿时绯红如霞。

  \"哼,谁让你白日那般欺负我......\"她轻咬唇瓣,捏了捏粉拳,随后缓缓解开嫁衣,红绸如血滑落,只余轻纱掩映。

  她轻轻偎在他身侧,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眸。

  \"夫妻本是一体,生当同衾,死亦同穴!\"

  她贴近他的耳畔,热气如兰。

  \"公子,你要快些醒来......秋儿永远等你。\"

  \"秋儿......永远是你的珍宝。\"

  想起白日的缠绵,泪珠忽然决堤,沾湿枕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