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面铜俑-《张天牛的盗墓日记》

  待烟尘散尽时,正中央的青铜祭坛已经破碎成渣。

  青铜匣子滚落在墙角下,匣面饕餮纹裂开道细缝,渗出一片暗红色的黑血。

  老烟枪用布包住手,刚要弯腰去捡,匣身突然腾起幽蓝鬼火,将他的手指燎出串水泡。

  "别动!"把头甩出捆尸绳卷起匣子,瞳孔猛地一缩,细缝里竟露出半枚“亚丑”铭文。

  把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之前在洞穴另一个祭坛下捡到的青铜匣子。

  他惊讶地发现,手中的青铜匣子与怀中另一只匣子的纹路严丝合缝:"你们看这匣子上的纹路!"

  他指尖划过匣身凹陷处:"不是刻上去的,是陨铁粒子在铸造时自然形成的星图!"

  "这两个匣子......"

  猴子用射钉枪戳了戳两个匣子的匣身:"这他娘的根本就没有开口啊!"

  强光下,匣面饕餮纹竟是由无数细小的甲骨文拼成,每道笔画都在缓缓游动。

  老烟枪凑近细看,他捏着下巴:"可这两个匣子有什么用呢?反正又打不开......"

  "也许这东西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打开。"哑巴收起玄冥剑,蹲下身仔细打量起这两个匣子:"这两个匣子,应该是用来打开某个机关的关键。"

  "咔!"一块玉铃残片突然从空中掉落下来。

  随着碎片落地。我们这才发现整层地面正在发生细微的龟裂!

  "先找密道。"把头将匣子塞回内衣口袋,罗盘针尖直指祭坛东北角。

  猴子突然指着东北角道:"那儿有暗道!"

  把头想也没想的开口:“快!去暗道!”众人一路狂奔,来到暗道前。

  "是悬魂梯延伸段!"把头掏出罗盘,磁针在阴阳鱼图案上疯狂抖动:"都跟着我!"

  这次阶梯表面不再是星宿纹,而是密密麻麻的算筹符号。

  第四层的寒气顺着阶梯顶端倒灌下来,冻得人牙齿打颤。

  哑巴的玄冥剑剑尖划过青铜台阶:"这是九宫数理!"

  "乾六、兑七、离九......"把头数着阶梯上的卦爻:"这是后天八卦逆行,当心踏错生变。"

  话音刚落,猴子踩中"巽四"位的脚突然下陷三寸。

  青铜砖翻转的刹那,哑巴剑身横扫,将他整个人拍向“砍位”,原本的位置刺出九根青铜刺,尖端还挂着沾着发丝的头皮。

  "日他哥的!"

  猴子摸着擦破的耳垂:"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吧,处处都是机关啊!"

  等到穿过最后一级台阶,众人终于来到第四层,寒气突然变成粘稠的湿气。

  强光手电照出九座玉质书架,排列成洛书九宫格,每层隔板都浸泡在朱砂水银中,竹简上的金文在液体中显得朦朦胧胧的。

  "小心!"老烟枪的洛阳铲拦住我伸出的手。

  他用烟头指向书架底部——只见青铜支架上缠着发黑的肠衣,那些浸泡千年的竹简竟是用人筋装订的。

  猴子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抽出《周易》残卷,竹片突然爆裂。

  黑色黏液喷溅在他脸上,猴子视线模糊的刹那,我看见金文在半空中重组,化作"噬目"二字。

  哑巴的剑锋擦着他脸颊掠过,削断一缕正在钻向眼球的黏液。

  "都说了别乱碰东西!"把头说着就甩出朱砂粉。

  红色烟雾中,九宫书架开始移位,地面传来陶瓮破裂的脆响。

  二踢脚把还在发懵的我拽到一边,原先站立的地砖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成排的"地听"陶瓮,瓮口蒙着人皮,此刻正随着我们的呼吸缓缓鼓动。

  "嗡!"

  青铜甲叶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十二尊人面铜俑破壁而出,挥舞着手中的青铜戈矛朝我们袭来。

  猴子射钉枪的钢钉射在铜俑胸口,溅起的火星点燃了竹简上的朱砂。

  "当心!"把头扯下黑袍抛向空中,哑巴剑尖挑着燃烧的布料,在铜俑阵中划出火龙。

  二踢脚趁机将雷管塞进铜俑关节,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三架玉质书架。

  我在翻滚中抓住片龟甲,上面的巫蛊符号突然游入手心,剧痛袭来的刹那,哑巴的剑柄重击我后颈,一口黑血喷在龟甲上。

  待符号褪去时,我惊讶的发现,龟甲上刻着字。

  我赶紧跑向把头:“把头,这上面有字!”

  把头看了眼龟甲,缓缓念道:"亚丑大巫以三千童男女饲柏,柏精化龙时可破虚空!"

  我攥着龟甲的手微微发抖:"把头,难不成这墓主人还跟邪教沾点关系?"

  猴子在一旁接话:“沾不沾关系不知道,但是这墓主人的手段确实挺邪乎的!”

  把头用手电照着龟甲凹陷的"饲"字,瞳孔映出扭曲的笔画:"古籍有载,亚丑族擅'饲灵通幽'之术。”

  “你们看头顶那些青铜漏斗。”

  闻言,六道手电光束扫过头顶垂落的青铜器,饕餮纹饰的嘴角还残留着褐色污渍。

  他半眯着眼:“这就叫,活人饲树,树精化龙。”

  猴子突然指着殉葬坑方向:"那些童尸天灵盖的青铜钉!"

  二踢脚掏雷管的手微微颤抖:"他娘的!用镇魂钉把魂魄封在往生柏里!"

  "没错。"

  把头取出内衣里的青铜匣子,摩挲着青铜匣的裂缝:"能把二十八宿星图与巫蛊邪术结合......此人对阴山法脉的造诣,绝不只是信徒那么简单。"

  "这边!"老烟枪突然踹开坤位书架,露出后面青铜甬道。

  我们连滚带爬冲进去时,铜俑的断手还抓着猴子的裤脚。

  哑巴反手射出银针钉死追兵,玄冥剑身没入青铜门的瞬间,整座书阁开始崩塌。

  这是一个向上的甬道,众人来到甬道尽头,第五层入口处隐隐约约亮着绿光。

  把头掏出两个青铜匣子,裂缝处的"亚丑"铭文正在互相吸引。

  当匣子贴合到三寸距离时,甬道突然传来往生柏的咆哮,那些枝桠穿透五层墓室,在头顶交织成巨大的茧。

  青铜甬道尽头的绿光突然炸开,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踢脚刚要迈步,哑巴的剑身猛地横在众人胸前,他指了指地下。

  低头一看,地砖缝隙里正不断渗出墨绿色黏液,正顺着地砖纹路勾勒出"九曲黄河"四个甲骨文。

  "阴山法笈里的噬魂阵!"

  把头看着手中的青铜匣子,裂缝处的亚丑铭文突然冒出一股黑雾。

  九盏青铜灯从地底升起,灯芯竟是泡在尸油里的童男童女手指,墨绿色的火苗正舔舐着四面八方的青铜镜面。

  镜面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老烟枪的嘴里突然长出獠牙,二踢脚的影子腰间缠满青铜锁链。

  我一转身,周围的镜面映出无数个面色惨白的自己。

  某个镜中的"我"突然咧嘴一笑,眼角淌下血泪,这些镜像竟在铜镜间量子纠缠般同步跃动。

  看着眼前这些荒唐的景象。老烟枪把手中的烟头弹飞,烟头落地瞬间爬满荧光菌丝:"这里不对劲,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