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老友相聚话当年-《重生1950神秘桃园空间》

  二零一零年,正月初五。

  晨光漫过皎兰庄园的琉璃瓦檐,将昨夜新落的积雪染成金粉色。

  七十八岁的诛皎站在廊下,手指拂过廊柱上那道深约寸许的砍痕——这是五八年村里械斗时,王家村人留下的。

  陈兰兰捧着青花粥碗从月洞门转出来,发间那支朱雀衔珠簪在晨光里微微晃动。

  “大壮刚来电话,说韩立民的车已到镇口。”

  她伸手替诛皎理平深灰色中山装的衣领,指尖在领口那枚陨铁扣上停留片刻。

  陨扣背面刻着“1950”字样。

  诛皎颔首。

  目光扫过东厢房洞开的格扇门。

  十五岁的诛兴业正在教左兴安用3d打印机复原百家镇老牌坊,激光扫过红檀木粉,升起带着焦香的青烟。

  院外传来轮胎碾过冰碴的脆响。

  陈兰兰快步迎出去。

  诛皎却转身从多宝阁深处取出紫砂陶罐。

  里面装着前日刚到的秦岭野生茶。

  首先进门的是七十五岁的陈大壮。

  墨绿色中山装绷着他依旧魁梧的身板,手里提着两坛泥封陶瓮,瓮身还沾着百家镇特有的红土。

  “老酒坊最后一批六十度粮酒。”

  他将酒瓮重重放在阴沉木茶台上。

  震得瓮口红布簌簌落灰。

  “当年你说过,要让全村人都喝上烫喉的纯酿。”

  诛皎掀开泥封。

  浓郁酒香瞬间弥漫。

  他想起1959年那个雪夜。

  两人缩在公社漏风的仓库里。

  就着腌萝卜分饮半壶掺水的薯干酒。

  韩立民是拄着紫檀手杖进来的。

  这位曾任省计委主任的老人依旧保持着官员的体态,身后秘书捧着红绒覆盖的匾额。

  “你批给县农机厂的第一笔无息贷款。”

  他揭开红绒。

  露出那块烫金“信义典范”的桃木匾。

  木质已开裂,金漆却依旧灼目。

  “老厂长临终前让我务必转交。”

  诛皎指尖抚过皲裂的漆面。

  想起1972年那个暴雨夜。

  他连夜押车送去三百吨救济粮。

  车头就挂着这块当时还崭新的匾额。

  更多老友陆续抵达。

  曾与诛皎在苏联解体时联手收购重工业设备的港商李兆基,穿着订制的祥云纹唐装,身后跟着抱青花瓷缸的助理。

  当年在金融危机中被皎兰集团注资救市的民营企业家代表,提着复原的宋代茶具。

  还有几位从特殊渠道赶来的退休干部,大衣下摆还沾着旅途风霜。

  客厅很快坐满。

  茶香与雪气交织。

  陈大壮突然指着窗外。

  “还记得那片果园吗?”

  众人望去。

  皑皑白雪覆盖着连绵的现代化温室大棚。

  “五八年你偷偷用桃园......”

  诛皎轻咳一声。

  将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推到大壮面前。

  “是用农科所新品种嫁接的。”

  陈兰兰适时端上果盘。

  切开的苹果露出晶莹糖心。

  “去年嫁接的新疆冰糖心。”

  她朝诛皎眨眨眼。

  只有他们知道。

  这是用空间灵泉优化过的第三十七代品种。

  话题转到改革开放初期的峥嵘岁月。

  韩立民拍着膝盖感慨。

  “八三年你非要引进德国生产线。”

  “当时全省都没人敢批。”

  诛皎转动着手中茶盏。

  釉面映出窗外无人机喷除雪剂的银影。

  “后来那条生产线造出的农机。”

  “卖了换回三条日本电器生产线。”

  满室响起会心的笑声。

  李兆基用粤语插话。

  “九一年去乌克兰买船厂。”

  “你非要拆运那个五千吨水压机。”

  “现在看真是神来之笔。”

  诛皎望向书房方向。

  那里挂着当年与水压机的合影。

  “国家需要重工业脊梁。”

  陈大壮突然起身。

  从内衣袋掏出泛黄的笔记本。

  塑封页面上还沾着汗渍。

  “一九八零年三月五号。”

  “诛皎说要在二十年内让百家镇变华夏第一镇。”

  满室寂静中。

  窗外传来高铁掠过的轰鸣。

  午宴设在花厅。

  十八道菜全是百家镇传统年味。

  陈兰兰特意让厨房做了红薯窝窝头。

  金黄的窝头盛在乾隆官窑瓷碟里。

  陈大壮抓起一个塞进嘴里。

  “比六零年那会儿香多了。”

  他朝诛皎举起酒杯。

  “为活下来。”

  众人举杯。

  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里荡漾。

  韩立民说起九八年抗洪。

  皎兰集团调集百艘冲锋舟的旧事。

  李兆基补充港澳同胞捐款细节。

  诛皎默默剥着盐水花生。

  想起空间里那本记满遇难者名字的笔记本。

  饭后众人转到暖房。

  满室兰花中藏着株挂满金橘的盆景。

  陈大壮认出是百家镇特有的酸橘品种。

  “你居然把它嫁接成功了。”

  诛皎剪下几颗金橘分给老友。

  “总要留些念想。”

  韩立民在兰花丛中发现合影。

  1992年南巡讲话后。

  这群人在刚落成的皎兰大厦顶楼合影。

  照片里还有几位已故的老友。

  “老张走前还念叨你答应带他看航母。”

  诛皎望向窗外。

  远空正好有客机掠过。

  “他孙子现在在商飞搞大飞机。”

  茶过三巡。

  陈大壮突然嚷着要下棋。

  诛皎便取来云南翡翠棋盘。

  这是用皎兰集团首个海外矿场原石打磨的。

  当玉石棋子落下时。

  韩立民忽然轻笑。

  “比咱们在公社用石子下棋阔气多了。”

  棋至中盘。

  老人们开始打盹。

  诛皎替他们盖上来时准备的羊绒毯。

  每张毯角都绣着主人名字。

  用的是陈兰兰亲手调的丝线。

  黄昏时分。

  老人们陆续醒来。

  客厅已摆好青花粥罐。

  陈兰兰正在分装山药鸡丝粥。

  “吃完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她将温好的药酒放在每人手边。

  临别时。

  陈大壮突然抱住诛皎。

  “下辈子还做兄弟。”

  他往诛皎口袋塞了块温热的怀表。

  表壳刻着1950。

  送走所有老友后。

  诛皎在书房取出那块怀表。

  打开表盖。

  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纸条。

  “哥,我知道你有个秘密。”

  “但我不问。”

  月光漫过窗棂。

  陈兰兰端着药酒进来。

  看见诛皎对着怀表出神。

  “大壮去年体检时发现的癌症。”

  “他用的是你给的偏方。”

  诛皎猛然抬头。

  院中那株百年桃树忽然无风自动。

  花瓣穿过双层玻璃。

  轻轻落在展开的怀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