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力举千斤,村中惊变-《本源共鸣:我以武道撼九天》

  晨光微亮,陈墨背起母亲,踏上了归村的山路。昨夜火堆熄灭前,他已将拳谱收好,掌心纹路尚有余温。此刻他脚步沉稳,目光紧锁前方村落轮廓,肩胛虽仍隐痛,却不再阻碍行动。

  刚至村口老槐树下,他忽顿住脚步。

  家中方向传来瓦片碎裂声,夹杂着粗暴翻箱的响动。他眯眼望去,院门大开,数名身着天衍宗执法服的弟子正在屋内肆意搜查。一名弟子竟一脚踹翻药炉,陶罐炸裂,黑褐色药汁泼洒满地。盲母被推倒在门槛边,咳嗽不止,手中拐杖滚落泥中。

  陈墨瞳孔一缩,右手悄然按住怀中玉佩。

  他未动声色,先将母亲轻放于邻家墙根处,附耳低语:“别出声,待在地窖里。”随即绕至槐树后,借枝叶遮掩身形,冷眼观察局势。

  赵虎立于院中石阶上,腰间青铜衡器随风轻晃。他负手而立,声音洪亮:“奉宗门令,缉拿邪修家属!此女之子昨夜血洗盗匪五人,手段凶残,极可能修习禁术。玉佩乃关键证物,务必搜出!”

  无人应答。村民围在巷口,低头避视,无人敢上前。

  陈墨盯着赵虎那张笑中带疤的脸,脑中闪过昨夜逃亡途中刀疤脸盗匪身上同样的衡器。此刻两者并列浮现——同款制式,同一刻痕。他指尖微颤,怒意如岩浆自心底涌起。

  但他没有贸然冲出。

  他记起溪谷悟拳时心音所授:**“力发于腰,劲贯四肢。”**

  眼下敌众我寡,硬拼必败。唯有出其不意,方能破局。

  他缓缓退离槐树,绕至院墙侧后方。目光扫过院中那座青石磨盘——三百斤重,平日需四人合力挪动。此刻静静卧于碾槽旁,仿佛等待唤醒。

  陈墨深吸一口气,脊柱微弓,双膝微屈,右脚前踏半步,重心沉入涌泉。他闭眼一瞬,脑海中清冷女声再度浮现:“气走任脉,手少阴经穴要开三寸。”

  他依言引导气息下行,再沿手臂外侧升腾。左臂胎记开始发热,金光隐现皮下。

  下一息,他睁眼,右掌猛拍地面,借反冲之力跃入院中,落地无声。

  所有执法弟子皆背对他,注意力集中在屋内搜查。

  陈墨一步跨至磨盘旁,右手猛然插入底部凹槽,腰腹骤然发力,脊椎如龙挺起。青筋暴起于小臂,整条右臂肌肉绷紧如铁索绞合。

  “起!”

  一声低喝。

  磨盘竟被单手托离地面,缓缓抬起。尘土自石缝簌簌落下,四周空气仿佛凝滞。

  就在两名弟子闻声回头刹那,陈墨双足蹬地,腰胯扭转,将磨盘狠狠掷出!

  呼啸破空之声骤起。

  磨盘旋转飞出,边缘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中两名弟子肩背。骨裂声清晰可闻,两人惨叫倒地,肩胛塌陷,鲜血从嘴角溢出。其余弟子惊骇回望,尚未反应,人群已乱作一团。

  赵虎猛地转身,眼中怒火迸射:“陈墨!你竟敢袭杀执法弟子!”

  陈墨立于废墟中央,呼吸平稳,右臂垂落身侧,掌心纹路仍在微微发烫。他不答话,只冷冷盯着赵虎。

  “好胆!”赵虎冷笑,双掌交错,体内真气轰然运转,“既然你找死,今日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外门武技!”

  话音未落,他右拳轰出,掌风带腥,音波震荡如虎吼穿耳。

  **虎啸拳!**

  陈墨耳膜刺痛,气血翻涌。这招专破内劲未成者,寻常淬体境武者挨上一掌,轻则吐血昏厥,重则神魂受损。

  但他并未后退。

  《崩山拳谱》中一句口诀浮现在脑海:“劲来如潮,引之入渊。”

  他双足虚步滑移,身形侧闪,右手贴住赵虎手腕,顺势下压,以柔化刚,将狂暴拳劲沿着地面导引而去。

  “轰!”

  大地猛然震颤,蛛网状裂缝自两人脚下急速蔓延,三丈之内石板尽碎,尘土冲天而起。赵虎踉跄前扑,脸色剧变,急忙抽手后撤。

  就在此时,他腰间青铜衡器突然剧烈震动,表面泛起诡异红光,嗡鸣作响。

  一道冰冷机械音从中传出:

  “检测到命格波动……疑似‘执棋之人’,紧急上报血魂宗总部!”

  赵虎浑身一僵,眼神骤然惊恐,低头看向衡器,又猛地抬头盯住陈墨,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此人。

  陈墨亦察觉异样。那声音虽陌生,但“执棋之人”四字却如雷贯耳——昨夜心音曾提过此词,当时不解其意,如今竟从敌人器物中传出。

  电光石火间,他已明白:赵虎并非单纯执法弟子,而是另有身份。

  赵虎咬牙,不再恋战,转身便退。他跃上院墙,回头一瞥,嘴角溢出血丝,声音低哑:“你活不过今晚。”

  话音落下,身影疾掠而出,沿山路飞奔而去。

  陈墨未追。

  他站在原地,望着破碎的庭院、倒塌的药炉、散落的杂物,以及母亲拄拐站在邻家门口的身影。风吹过断瓦残垣,卷起几片焦叶。

  他低头看自己右手。

  掌心纹路金光渐隐,但胎记仍在发热,似有某种共鸣尚未结束。

  远处山道上,一抹白袍一闪而逝。那人立于高坡,手中折扇轻摇,右眼血瞳微闪,静静注视下方村落动静。

  陈墨忽然抬头。

  他并未看见那人,却感到一股寒意掠过脊背。

  他迈步走向屋内,弯腰拾起母亲掉落的拐杖,轻轻擦拭泥土,递还手中。

  “没事了。”他说。

  母亲点点头,手指紧紧攥住拐杖,指节发白。

  陈墨转身,走向院中那块碎裂的磨盘。他蹲下身,指尖抚过断裂处——石纹深处,竟有一道极细的金色脉络,与胎记光芒如出一辙。

  他心头一震。

  还未及细察,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少年村民冲进院子,脸色发白:“陈哥!后山……后山山谷里发现绊马索,还有血迹!像是有人设伏逃窜时留下的!”

  陈墨缓缓站起,目光投向村外山谷方向。

  他握紧拳头,掌心纹路再次发烫。

  风拂过断墙,吹动他额前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