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杀手小师弟怎么长歪了9-《死遁后男主黑化成反派了》

  他猛地拔出短剑,朝魏教习刺去!

  可魏教习只是轻飘飘一抬手,内力震荡,裴纪白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弟子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

  裴纪白嘶吼,挣扎,指甲抠进青石板的缝隙里,磨得鲜血淋漓。

  可没人听他的。

  台上,行刑还在继续。

  一刀,又一刀。

  季凛的血染红了整根木桩,可他的眼睛始终看着裴纪白,带着安抚的笑意,像在说——“别怕。”

  裴纪白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水糊了满脸。

  他第二次感到这样无力。

  第一次,是父母死的时候。

  楼叶站在台下,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终于,在第七刀落下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够了!!!”他冲上台,一脚踹翻行刑的弟子,夺过刀狠狠掷在地上!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他红着眼怒吼,“不记得小时候台泽师兄是怎么帮你们的吗?!出事了哪次不是他替你们扛?!”

  一些弟子低下头,面露愧色。

  可更多的,只是冷漠地看着。

  楼叶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抽出佩剑,指向魏教习:“老东西!你他妈——”

  “楼叶!”裴纪白厉声喝止。

  可已经晚了。

  魏教习袖中寒光一闪,一枚透骨钉直接贯穿楼叶的喉咙!

  楼叶瞪大眼睛,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轰然倒地。

  鲜血从他喉间汩汩涌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朝裴纪白伸出手,指尖颤了颤,然后……垂落。

  楼叶死了。

  季凛的嘶吼声撕裂了夜空,他拼命挣扎,铁链在木桩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楼叶……楼叶!”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总爱嬉皮笑脸的师弟倒在地上,血从喉咙里涌出来,像一条蜿蜒的小溪,浸透了青石板。

  楼叶的眼睛还睁着,仿佛在最后一刻仍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

  季凛的呼吸窒住了,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出来,痛得他眼前发黑。

  那是楼叶。

  是那个总爱偷懒、爱耍小聪明、却会在每次任务里替他挡刀的楼叶。

  是那个笑着说“师兄,下次打猎我还跟你一组”的楼叶。

  现在,他死了。

  ——死在他面前。

  季凛的喉咙里滚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哀鸣,眼泪混着血水砸在地上。

  就在这一刻,亭江动了。

  他站在人群边缘,一直沉默着,直到此刻——

  剑光一闪,直刺魏教习后心!

  “老狗!去死吧!”

  魏教习反应极快,侧身避开了致命一击,可剑锋仍在他肩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他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瞪着亭江:“你……!”

  亭江冷笑:“老子忍你很久了!”

  这一剑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台下一些原本犹豫的师兄弟瞬间红了眼,纷纷拔剑!

  “杀出去!”

  “给楼叶报仇!”

  “反了!”

  两波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溅三尺。

  裴纪白趁机挣脱钳制,踉跄着冲向季凛。

  他的手指颤抖得几乎解不开铁链,眼泪模糊了视线:“师兄……师兄……”

  季凛虚弱地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别哭。”

  裴纪白咬紧牙关,终于扯断最后一根锁链,季凛的身体重重倒在他怀里,滚烫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襟。

  亭江一剑劈开冲上来的杀手,厉声道:“带他走!快!”

  裴纪白架起季凛,跌跌撞撞往院外冲。

  可还没走出几步——

  “噗嗤!”

  一柄长剑从背后贯穿了亭江的胸口。

  魏教习狞笑着抽出剑,亭江踉跄着跪倒,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亭江……”魏教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阴冷,“没想到,连你也背叛了阁主。”

  亭江咳着血,却笑了:“……老子……早就不想……当狗了……”

  魏教习眼神一厉,猛地吹响哨子——

  “咻——!”

  刹那间,屋顶上黑影骤现,数十名杀手手持弩箭,冰冷的箭矢对准了院中所有人。

  门外也冲进一批黑衣杀手,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那是阁主的秘密护卫——银狮卫。

  魏教习冷冷扫视全场:“反抗者,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他在骗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骗人。

  但现在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亭江咳着血,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笑了。

  “魏莱……”他声音嘶哑,“你这条老狗……真以为……我们会信?”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上去,一剑割断了魏教习的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魏教习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踉跄后退,最终轰然倒地。

  亭江也撑不住了,单膝跪地,却仍死死盯着众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魏莱已死……杀出去!!!”

  杀戮,彻底爆发。

  银狮卫的弩箭如暴雨般射下,院中瞬间惨叫声四起。

  裴纪白护着季凛,拼命往墙角躲,可箭矢仍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季凛突然推开他:“……走!”

  裴纪白摇头,死死抓着他的手:“一起走!”

  季凛笑了,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听话。”

  下一秒,他猛地将裴纪白往后一推,自己转身迎上了一名冲来的银狮卫!

  “师兄——!!!”

  裴纪白的嘶吼淹没在厮杀声中。

  他眼睁睁看着季凛的剑刺穿那名杀手的喉咙,可同时——

  另一柄剑,从背后贯穿了季凛的心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季凛的身体晃了晃,缓缓跪倒。

  裴纪白疯了般冲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季凛的嘴角溢出血,可眼神却温柔得不像话。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擦掉裴纪白脸上的泪,可最终,手只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裴纪白抱着他,浑身发抖,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呜咽。

  季凛死了。

  为了救他,死了。

  ——

  当亭逸赶回清风阁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院子里尸横遍野,血水顺着石板缝隙流淌。

  他一步步走过,翻看着每一具尸体,脸色越来越苍白。

  直到——

  他看到了季凛。

  季凛安静地躺在血泊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亭逸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眼泪无声地砸下来。

  “台泽……台泽,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师兄……”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声音哽咽,像是被人生生掐住了喉咙。

  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师弟。

  是他手把手教剑法、夜里偷偷给他带点心、受伤时彻夜照顾的师弟。

  怎么……自己就出了个任务。

  就没了……

  亭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亭逸内力深厚,耳力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

  这时,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循声望去——

  裴纪白倒在角落,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还有一口气。

  亭逸带走了裴纪白还有季凛楼叶的尸体。

  自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