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死后仙尊变魔尊1-《死遁后男主黑化成反派了》

  幽荆谷内终日被瘴气所笼罩,谷中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相互交织,使得阳光难以穿透这片密林,整个山谷显得异常阴暗。

  陆霄脚踏青玉剑,凌空而立,他身穿一袭雪白道袍,衣袂飘飘,在风中猎猎作响。

  腰间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流转不息。

  “仙尊,那凶兽就藏匿在谷底的寒潭之中。”

  随行的弟子一脸敬畏地禀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对那凶兽颇为忌惮。

  陆霄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他的指尖轻掐法诀,一道清亮的光芒骤然从他掌心喷涌而出,瞬间将方圆十丈内的毒瘴驱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他身形如闪电般疾驰而下,直冲向谷底,所过之处,瘴气纷纷退避,草木也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威压一般,纷纷低垂。

  寒潭的水色呈现出一种幽深的黑色,水面平静如镜,没有丝毫涟漪,但却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陆霄站在潭边,剑指一并,口中轻喝一声,青玉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刺入潭中。

  刹那间,潭水剧烈翻滚起来,仿佛被煮沸了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潭底喷涌而出。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一个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整个山谷都被这声怒吼震得微微颤抖。

  “孽畜,还不快快伏诛!”

  陆霄面色凝重,双手迅速结印,九道耀眼的金光如流星般从他的袖中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将那破水而出的巨大黑影牢牢地笼罩其中。

  那凶兽形似巨蟒,却生有六足,通体漆黑鳞片上泛着诡异的紫纹。

  它在金网中疯狂挣扎,口中喷出腥臭毒液。

  金光大盛,凶兽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在金网中寸寸碎裂,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陆霄收诀敛息,正欲离去,忽然耳尖微动——潭边灌木丛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他心中一动,脚步轻移,如鬼魅般悄然靠近那片灌木丛。

  拨开茂密的枝叶,陆霄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片枯黄的落叶之间,蜷缩着一只通体银白的小兽。

  它的身躯不过巴掌大小,毛色如月光般皎洁,然而此刻却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宛如紫晶一般,瞳孔中盈满了痛楚与恐惧,却依然清澈得能够映出人影。

  “银阙兽?”陆霄低声呢喃,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小兽的额头。

  瞬间,一股纯净但却有些紊乱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传入体内。

  “竟然还是个幼崽。”

  陆霄心中暗叹,他修道千年,见过无数的奇珍异兽,但像这样弱小的银阙兽,却是生平头一遭。

  银阙兽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灵兽,成年后不仅能够化为人形,其实力更是不亚于金丹修士。

  然而,它们在幼年期却异常脆弱,稍有不慎便可能夭折。

  此时的小兽显然受到了惊吓,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要逃跑却因伤势过重而无法动弹,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咪呜”声,仿佛在向陆霄求饶。

  “剑气伤及经脉,需立即救治。”

  陆霄脱下外袍将小兽小心包裹,指尖凝出一缕温和灵力注入它体内,暂时止住了血。

  回宗途中,小兽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他的衣襟。

  陆霄低头看去,正对上那双紫晶眸子,里面盛满了委屈与控诉,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伤我”。

  “是我疏忽。”

  陆霄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指尖轻抚小兽耳后,“带你回玄天宗疗伤可好?”

  小兽歪头看他,忽然伸出粉舌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一瞬,陆霄感到沉寂千年的道心竟泛起一丝涟漪。

  玄天宗凌云峰终年云雾缭绕,陆霄的洞府建在峰顶,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

  他将小兽放在玉榻上,取来灵药为其疗伤。

  “别动。”陆霄按住想要逃跑的小兽,指尖沾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小兽疼得浑身发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只是用前爪死死抱住他的手腕,尖细的指甲都陷进了皮肉。

  药膏见效极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兽似乎也察觉到痛苦减轻,松开爪子,讨好地用脑袋蹭陆霄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倒是通人性。”陆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取来一小碟灵乳放在榻上。

  小兽立刻竖起耳朵,试探性地嗅了嗅,然后一头扎进碟子里,吧嗒吧嗒舔起来,银白的胡须上沾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陆霄忽然想起什么:“该给你起个名字。”

  他沉吟片刻,“季凛如何?取‘凛冬之银’意。”

  小兽抬头看他,紫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彩,竟似听懂了般“咪”了一声,算是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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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陆霄发现收留这只小灵兽是个甜蜜的烦恼。

  季凛伤愈后活泼得过分,整日在洞府里上蹿下跳。

  “季凛!”陆霄皱眉看着被打翻的砚台,墨汁泼洒在刚写好的符箓上,毁了大半日功夫。

  罪魁祸首蹲在书案边缘,银白的尾巴尖沾了墨汁,正无辜地舔着爪子。

  见陆霄面色不虞,季凛耳朵一抖,立刻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紫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发出撒娇般的呜咽。

  陆霄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转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下不为例。”

  当然,“下不为例”这句话在接下来几天被重复了无数次。

  季凛偷吃了炼丹房里的清心丹,结果浑身发烫在院子里疯跑了一整夜;

  它把藏经阁的典籍抓得满是爪痕,还专挑珍贵古籍下手;

  最过分的一次,它不知怎么溜进了护山大阵中枢,险些引发阵法紊乱。

  每次闯祸后,季凛都会第一时间逃回陆霄身边,要么钻进他袖子里,要么直接跳上他肩头,把脑袋埋在他颈窝装死。

  而陆霄总能从弟子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到发生了什么。

  “仙尊,您的灵兽又……”

  执事长老苦着脸来告状时,陆霄正用梳子给季凛理顺打结的毛发。

  小家伙舒服得直打呼噜,四爪朝天躺在他膝上,完全看不出片刻前还在药田里打滚的模样。

  陆霄听完长老的控诉,低头看向装睡的季凛:“可有此事?”

  季凛耳朵抖了抖,眼睛闭得更紧了,尾巴却悄悄缠上了陆霄的手腕。

  “罢了,损失从我份例中扣除。”

  陆霄摆摆手打发走长老,指尖轻弹季凛的鼻尖,“再胡闹就把你关在洞府。”

  季凛立刻睁开眼,前爪扒拉着他的衣襟往上爬,最后蹲在他肩上,用毛茸茸的脸颊蹭他的下颌,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

  陆霄无奈,只得由着它去。

  到了夜间,季凛更是肆无忌惮。

  第一晚,陆霄在榻上打坐调息,忽然感到一团温热钻进他怀里。

  低头一看,季凛不知何时爬了上来,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衣带,试图钻进去。

  “不可。”

  陆霄拎着它的后颈想把它放回窝里,季凛却四爪并用抱住他的手臂,紫眼睛里盈满委屈,小声呜咽着。

  僵持片刻,陆霄终是心软,松手让它留在榻上。

  季凛得寸进尺,直接钻到他颈边,把自己团成一个银白的毛球,紧贴着他的皮肤。

  第二日醒来,陆霄发现季凛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胸口,小脑袋枕着他的锁骨睡得正香。

  他本该立即起身的晨课,竟因此耽搁了半个时辰。

  此后每晚,季凛都会准时爬上床榻,有时蜷在他颈侧,有时窝在他腰间,最过分的是直接趴在他脸上。

  陆霄几次想纠正这个习惯,却总在季凛委屈的呜咽声中败下阵来。

  这夜月华如水,陆霄结束打坐,发现季凛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

  他起身寻找,最终在窗边的月光下发现了小家伙。

  季凛蹲坐在窗台上,仰头望着月亮,银白的毛发在月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紫晶般的眸子深邃得不像一只幼兽。

  陆霄心头微动,隐约感到季凛体内灵力波动异常。

  他走近伸手,季凛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陆霄读不懂的复杂情绪,随即又恢复成平日的懵懂,跳进他怀里蹭了蹭。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陆霄抚摸着季凛的毛发,若有所思。

  季凛仰头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后熟练地钻入他的衣襟,找到最舒适的位置蜷好。

  陆霄低头看着衣襟处鼓起的一团,千年清冷的道心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轻轻按住那一团温热,低声道:“睡吧。”

  窗外,满月悄然隐入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