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命中注定的练习赛-《灌篮高手,开局和湘北说再见》

  4月26日,周日,阳光穿透薄云,洒落在寂静的湘北校园,然而,篮球馆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拍球声和叫嚷声。

  “再来!脚步快一点,樱木”,宫城良田站在弧顶,眼睛紧盯着在他面前防守的樱木花道,“防守不是靠你那张帅脸吓唬人,是预判和速度!”

  “知道啦,小宫,真是啰嗦”,看准时机,樱木花道便向前探出了手,可是篮球却如有生命般灵活地避开了他。

  “不要轻易移动重心”,宫城良田闪现在樱木身后,伸出食指摇摆道,“太慢了,你还得练!”

  “我已经很快了,小宫”,樱木花道转过了身子,“明明要向右突破,偏偏向左试探,太狡猾了!你应该先告诉我的!”

  “喂,樱木,赛场上的敌人可不会这么明白地告诉你,他要往哪边去”,水户洋平在一旁补刀。

  “赤木,为什么要安排宫城和樱木对练?”,木暮公延皱起眉头,“樱木根本防不了宫城。”

  “就是因为防不了,所以他才更需要练习”,赤木刚宪沉吟道,“全国大赛不是那么容易的,樱木这家伙,仅仅有强大的进攻能力是完全不够的,在防守端,他也要有作为!”

  另外一边,角田悟带着流川枫和克美一郎占据了球场另一角,不过此时,角田大帝仿佛被人为忽略了,流川枫和克美一郎进入了切磋模式。

  二人你一球我一球,打出了火气。

  “这……应该是湘北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届新生了吧,赤木”,木暮公延扶了下眼镜,看着场上生龙活虎的众人,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喉头竟有些哽咽了。

  “全国大赛,我们终于有希望了!”

  “嗯”,赤木刚宪只是沉闷回应了一声,没并有说话,他的视线扫过全场,内心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了。

  “赤木。看到这些,我的心脏都要忍不住跳出来了”,木暮公延实在忍不住赤木的沉默,他偏过脑袋,紧盯着身边的老伙计,期待着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波澜,“你是不是也和一样激动……”

  可惜,赤木刚宪的脸又硬又黑,什么也看不出来。

  木暮公延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上一次这么激动,还是在两年前,三井寿入队的第一天……”

  “不要和我提那个家伙”,赤木刚宪突然出声,打断了木暮公延。

  “赤木,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情吗,你对三井还真是……”木暮公延有心调侃一句,可话到嘴边,他又强咽了下去。

  “也许离开湘北去陵南,才是三井最好的归宿。”

  “最好的归宿?如果他不走,说不定我们去年就能打入全国大赛了”,赤木刚宪深呼一口气,终于吞出了郁积了两年的不甘,“有我、宫城,再加上他,打入全国大赛不是什么难事!”

  “或许吧,可就算能打入全国大赛,那我们也走不了多远吧”,木暮公延无奈摇头道,“除了你们三个,其他人……说实话,还无法支撑起真正的全国之梦。”

  “你渴望早日称霸全国,他也何尝不是?”木暮公延顿了一下,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追求梦想本身并没有错呀。更何况,我们的梦想也很快就要实现了!”

  “赤木,是时候放下过去了”,木暮公延加重语气,伸手便搭上了赤木刚宪的肩膀,一脸希冀地看着对方。

  “我已经放下了,木暮”,赤木刚宪身体微微一动,木暮搭上的手便无声地滑了下来,他大步走向场中央,只留下浑厚的嗓门,“我去看看那帮小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目送赤木刚宪远去,木暮公延苦笑摇头,正准备移步追上,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活力四射的女声,“morning!木暮学长!”

  “呀,彩子,早上好”,木暮转身,眼前一亮,来人正是井上彩子,她一身清爽的运动短装,梳着精致的马尾辫。

  在彩子身后,一身休闲装扮的安西教练如巨型豆包一样慢悠悠地现身了。

  “教……教练早上好”,木暮公延连忙鞠躬。

  “嗯……”,安西教练微微颔首,目光飞快的扫视一圈,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木暮同学,让大家暂停练习,集合一下,我有事宣布!”

  听到教练召唤,所有人都乱了起来,,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大家排好了队伍。

  “大家的状态都不错嘛”,安西教练满意地点点头,慢悠悠地开口了,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腔调,“离县大赛开始,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所有人心弦一紧,屏息凝神认真听讲。

  “为了能在县大赛来临前,更有效地检验你们的能力,更迅速的提升你们的水平,我自作主张,为你们安排了一支非常厉害的对手。”

  “厉害的对手?”某甲惊呼道。

  “那是谁?”某乙疑惑道。

  “是县里面的吗?”又有人问了起来。

  安西教练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难道是王者海南?”

  “不可能是海南,海南从来不和县内队伍打练习赛!”

  “除了海南,那就只有陵南了。”

  “不会真的是陵南吗?”

  “天呐,那可是全国冠军啊!”

  “他们应该不会和我们打练习赛吧!”

  ……

  “哦吼吼吼……”安西教练标志性的笑声响起,众人迅速安静下来,“不错,陵南的田冈茂一教练,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

  不等大家出声,安西教练又补充道:“时间就定在下周六的上午,诸位,你们还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来作准备!”

  “啊,老天,真的是陵南!”

  “全国冠军陵南!”

  “安田,我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你要救心丹吗?”

  “桑田,我们不行吧,我的腿有点软了,肩膀借我用一下!”

  “角田,你怎么还闭着眼,下周我们要去挑战陵南啊!”

  “那可是全国霸主啊!”

  “哈哈哈……本天才扬名天下的时刻要到了,三井,仙道,准备接招吧!”

  “大白痴……”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虽然昨天赢过武里之后,众人也都觉得挑战陵南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也只是大胜之下的闲话,而今天,教练确定了要去和陵南打练习赛,这是要玩真的了,不是口嗨了。

  ……

  “赤木”,木暮公延惊愕地看向赤木刚宪,刚刚还在谈论陵南和那个人,转眼安西教练就促成了和对方的练习赛,这也太巧合了吧,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份?

  赤木刚宪眼神微动,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都安静,听教练讲话。”

  “哦吼吼吼……”安西教练轻轻扶了下眼镜,本来就小的眼睛此刻已经眯成一道缝,“不用紧张,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

  见众人再次安静下来,安西教练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神秘的笑,“陵南虽然他们是去年夏季大赛和冬季选拔赛的全国冠军,但他们还并非公认的全国最强。”

  “啊?”

  “呃?”

  “这是什么情况?”

  “教练,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某人暗暗吐槽。

  所有人都懵了,不是最强,那谁是?

  “在陵南崛起之前……”安西教练像是在回忆起来,语速放得更慢了,“全日本高中篮球界,无论是权威的评论家,还是经验丰富的教练,又或者是各大专业的体育媒体……”

  “都一致认为秋田县的山王工业才是全国最强的队伍”,安西教练娓娓道来,“而在此前一年,他们就已经是全国冠军了!”

  “山王……”

  “我好像听过耶……”

  “据我小姨夫的表妹的姑姥姥的二哥讲,在陵南之前,山王是上一届的冠军!”

  “不止上一届呢!上上一届也是!”

  “没错”,安西教练轻轻点头,“所有人都深信山王是那一年的绝对王者、冠军的不二人选,就连山王自己也有那份自信!”

  “而那份自信并非空穴来风,当年,我也是如此判断的”,安西教练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们拥有一位,还未加入高中便被公认为全国最强高中生的——泽北荣治”

  “泽北荣治?”

  “泽北荣治是什么东西?”

  “他很厉害吗?”

  “他有我们流川枫厉害吗?”说这话的人马上遭遇了某人一记眼神杀,他马上改口,“还、还有樱木花道同学!”

  “安静!”赤木刚宪再次打断众人的讨论。

  “泽北荣治从4岁就开始打篮球了,他的篮球天赋远远超过同龄人,我看过他所有的比赛录像,如果一定要排出一个全国第一”安西教练深深看了一眼流川枫,“那么,他当之无愧。”

  “不仅如此,山王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也都有着准高校顶尖级别的能力,他们在每一个位置上都极强,组合在一起,就是最强的山王!”

  球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山王的强大透过安西教练的描述,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口,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忘记了陵南。

  “教练……”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解在队末响了起来。

  众人侧目,说话的是一年级的新人射手克美一郎,“山王既然这么强,那去年的结果……”

  克美一郎的话语含蓄,但众人也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此山王,为何会连续两次败给陵南?而且都还是全国大赛的决赛舞台?

  “问得好,克美”,井上彩子接过了话头,语气带着经理特有的严谨,她又翻开了随身携带的数据统计本,“山王工业在去年夏天的全国大赛决赛上,仅仅以1分之差惜败陵南。”

  “1分?”这个微小差距带来的戏剧性冲击力更甚于悬殊比分。

  “没错,”安西教练点点头,没有否认彩子的数据,“那一战双方都倾尽了全部,但要论整体技战术的娴熟和体系的严密性……”

  “我相信堂本教练原本可以做得更好……”安西教练微微眯起眼,“至今,很多业内人士仍坚持认为山王稍胜一筹。但是最终的结局,掺杂了太多‘偶然性’的因素。”

  “偶然性?”克美一郎喃喃重复。

  “哦吼吼吼……陵南能捧起象征最高荣誉的奖杯,”安西教练继续缓缓道来,“七分靠的是球员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顽强拼搏!”

  “三分要归功于一点点的时机、一点点的运气、以及对手在绝对自信下的大意轻敌。”

  “运气?”

  “大意?”

  ……

  “泽北荣治并没有打满全场”,安西教练顿了顿,似乎在给众人消化时间。

  “到了冬季选拔赛,山王工业卷土重来,却少了一位最重要的支柱——泽北荣治。泽北同学去美国进修了,一个队伍失去了绝对王牌,实力大打折扣已是必然。”

  “所以啊,大家,请记住这一点:在许多资深观察家的眼中,如果……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让那两支队伍在全员齐整、毫无保留的状态下再打一场……”

  安西教练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恐怕笑到最后的,更可能是底蕴更深的山王工业。”

  “啊?”

  “哦……”

  “噢……”

  “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看起来,陵南也不是那么强嘛!”

  “是啊,难怪他们才赢武里10分!”

  “真是幸运儿啊!”

  “是这样吗?”

  “原来山王才是最强的那个!”

  湘北队员们脸上的紧张和敬畏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原来陵南的王冠并非坚不可摧,他们一路走来也伴随着惊险与运气。

  “原来如此……”安田靖春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按在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

  “桑田桑田,”一旁的后辈抓着桑田登纪,兴奋地跳了两下,“你看,我的腿好像不软了!我现在还能再跑二十圈!”

  “角田,你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难道陵南队在你心里还不如武里吗?”

  “嘿嘿,”樱木花道更是双手叉腰,对着流川枫嚷嚷,“听见没,臭狐狸!那个什么泽北去美国了,现在,只要打倒三井和仙道,本天才就是名副其实的全国第一!”

  “大白痴 ”,流川枫依旧面无表情,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但眼底的战意变得更加纯粹,“泽北吗……”

  众人议论纷纷,空气中紧张畏缩的气氛早已消散,人群中一股跃跃欲试的空气开始凝结。

  这才是安西教练想要看到的……一群无畏的挑战者,而非是被束缚在冠军光环下的仰望者。

  安西教练又叮嘱了几句关于训练的话,便如往常一样背着手,悠悠然地踱出了球馆,留下一群内心已被重新点燃的少年们。

  等安西教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木暮公延眉头微微蹙起,“安西教练……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那个男人,那支队伍的可怕,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三井绝对是超越天才级别的射手……像机器一样可怕,除了射篮……他还隐藏了其他不为人知的……”

  “更何况,还有仙道,同样是超越天才级别的……”

  “教练,在您心里……难道真的不认同陵南如今足以比肩甚至超越山王的实力吗?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