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沈培又失踪了-《间谍永不眠》

  二八六、沈培失踪了

  杨永泰的下面几句话更是一下子说到了蒋的心坎上: 我之所言新的谋略,意即剿共实行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所谓七分政治,在吾,则加强对匪区民众管理,加强对匪区民众宣传,澄清吏治,务使土豪恶霸横行乡里者灭绝。对贫穷困苦无孤者,给予救济,对匪区民众日常生活给予指导和帮助。

  这样,渐使匪区民众日益脱离共党,不为共党所左右。达此目的,即剿共不愁也。

  所谓三分军事,在下大力于上述诸务中,然后派重兵对匪区共党实行严厉的围剿,务使除恶务尽,不留后患。同时对投诚者,要给予宽大和出路,实行先生之剿抚兼施。吾认为,如实行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变军事剿共为政治剿共,不出一年,会初见成效。

  蒋对\"万言书\"大为赞赏。

  此人目前是鄂豫皖\"剿共\"司令部秘书长,是智囊。

  是红军的心腹大患。

  ***

  袁文派出了许多人去寻找沈培,她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

  但是,她却没有派出一个人去寻找王昂。流星问她,她说,是该让他出去闯荡了。

  他是一个男人了。

  她说:“他继续留在烧坊,并不合适了。”

  “为什么?”流星说:“他在烧坊长大,这里是他的家啊。”

  “因为那晚和他做爱的人虽然是荧火,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当时和他做爱的人,是我。”袁文说:“他当时确实如此,乃至发现之后,一时无法接受。”

  她叹了一口气:“这个计划最残忍的一点,就在这里。”

  流星说:“事先他一点也不知情?”

  “是的,如果他知道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了,就会引起荧火的怀疑。荧火就不会幻化成我,与他做那种事。”袁文说:“他心里思念谁,荧火才会幻化成谁。这种思念一定要真实的才行。”

  流星叹了一口气:“你们日本人的忍术,真的难以让人理解。”

  “我们本就不需要让人理解。”袁文说:“每个忍者的忍术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孤独的。”

  “你不杀荧火,就是为了让王昂去找她?”

  “是的。”袁文说:“王昂对第一个把他变成男人的女人,总会忘不掉的。”

  “荧火不杀他吗?”

  “不会。因为她得到了王昂的第一次,她已经动了真情。”袁文说:“胜负已定,她的忍术已破,胎动已失,没必要再杀人了。”

  “她不会死吗?”

  “不会。只是她会很虚弱。”

  “她必须要重新修炼?”

  “是的。”

  “沈培有消息吗?”

  “没有。”袁文说:“我们找不到她了。”

  “为什么?”

  “因为她是沈培。”袁文说:“她如果不让我们找到她,我们就找不到她。”

  流星承认这一点,她苦笑:“沈培找不到,王昂不让找,这烧坊越来越有趣了。”

  她说:“可我真的担心这两个人,一个是孕妇,一个才刚刚成人,两人毫无江湖经验,在这险恶的上海滩如何生存啊。”

  袁文叹了一口气。

  流星盯着袁文:“你是一名特工,如果荧火识别出了真相,为了继续下去,你会不会和王昂做那种事?”

  袁文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良久没有说话。

  流星说:“看见你走得一步一惊心,袁文,我得说,危险的,并不只有肉欲。 ”

  “还有什么?”

  “还有乱世里的爱情。”

  ***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二十九军不是孤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这首后来传遍全国的《大刀进行曲》,就是源于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大刀队喜峰口痛砍日军。

  激励了无数的爱国人士。

  ***

  雪刃在月光下,映着喜峰口。

  陈二狗的手冻得发僵,攥着刀柄的手泛出青白色,像是喜峰口崖壁上挂着的冰棱。风裹着雪沫子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却不敢缩脖子。

  战壕外五十步,日军的探照灯正像条冰冷的蛇,扫过覆雪的阵地,把每一粒雪都照得发亮。

  “二狗,磨亮些。”

  老赵的声音从旁边递过来,带着烟草味的暖意。

  老兵的大刀已经磨得能照见人,刀刃上那道斜纹是去年在察哈尔剿匪时崩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把一块粗布扔给陈二狗,“这刀是咱29军的魂,比枪管用,鬼子的三八大盖长,近身了就没辙。”

  陈二狗“嗯”了一声,低下头蹭刀刃。

  粗布摩擦金属的“沙沙”声,混着远处日军阵地传来的军歌,在寒夜里格外刺耳。

  他想起三天前刚到喜峰口时,日军的飞机像乌鸦似的遮天蔽日,炮弹落在山梁上,把冻土炸得翻起来,连埋在雪里的枯草都燃成了黑灰。

  同村的小石头趴在他旁边,吓得直哭,说要给娘写信,可笔刚掏出来,一颗流弹就掀翻了他前面的战壕沿。

  “想啥呢?”老赵拍了拍他的肩:“今晚要让鬼子知道,咱中国人的山头,不是他们能踩的。”

  陈二狗抬头,看见战壕里的弟兄们都在磨刀。

  火光跳跃着,映在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上,有人在刀柄上缠红绸,有人在往刀背上啐唾沫。

  那是老辈传下来的说法,能让刀更利。

  军需官推着小车过来,每人发了两个冻硬的窝头,还有一小碗烧酒。陈二狗捏着窝头,咬不动,就着烧酒咽下去,辣得嗓子发烫,心里却暖了点。

  “出发!”

  三更天,营长的命令像块冰砸下来。

  弟兄们猫着腰,沿着雪坡往下摸。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咯吱作响。陈二狗跟在老赵后面,手里的大刀用布裹着,怕反光。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比脚步声还响,偶尔瞥见远处日军哨兵的剪影,手心就冒冷汗。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