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初试锋芒,意外频发-《佛系穿越我成为地府临时工》

  江临川左手小指还在震,像手机开了震动模式塞在口袋里。他没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节奏。林婉跟在他侧后方半步距离,手一直搭在罗盘边缘,指腹时不时蹭一下银镊子。

  东街三号楼就在前面。外墙剥落得厉害,几根空调外机歪斜挂着,电线垂下来缠在防盗网上。楼道口堆着几个快递纸箱,一只黑猫蹲在上面,尾巴卷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这猫不对劲。”林婉低声说。

  “不是猫的问题。”江临川抬起右手,指环泛起微光,“是地下的管子快撑不住了。”

  他蹲下身,掌心贴住地面。一股阴冷顺着指尖往上爬,像是摸到了结霜的铁管。系统界面闪了一下,任务栏跳出新条目:【修复阴气泄漏点(3\/3)】。但进度条刚加载到一半就卡住,红字弹出提示:【检测到活性聚合反应,建议优先处理】。

  “麻烦了。”他说,“漏出来的气被人动过手脚。”

  “人为的?”林婉皱眉。

  “不全是。”他站起身,“更像是……它们自己长出了脑子。”

  话音刚落,楼道口的地砖突然拱起一块。裂缝里渗出灰黑色雾气,迅速聚成一条细线,贴着墙根往楼上窜。那黑猫猛地跳开,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音。

  江临川抬脚就往里走。

  林婉一把拽住他卫衣帽子:“你刚突破,现在进去等于拿命试版本更新。”

  “我就是来测bug的。”他拉开她的手,“再说了,真崩了你也在这儿,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凉透。”

  她没松手,反而靠近一步:“刚才医院那次反噬还没清干净,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我看得见——你右臂经络有裂纹状残留。”

  江临川低头看了眼袖口,确实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暗痕,像旧胶带粘过又撕下来的印子。他扯了下嘴角:“老问题,扛得住。”

  “不是能不能扛。”她声音压低,“是值不值得扛。你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野号了,我们三个是一套运行程序,谁掉链子都得重装系统。”

  江临川顿了一下,点头:“明白。所以我才要快点把这漏洞补上,不然等它炸了,整片居民区都成缓存垃圾。”

  他甩开兜帽,走进楼道。

  楼梯间比外面更闷,空气黏在皮肤上。每层转角都有住户开门探头,看见他们穿着打扮又赶紧缩回去。江临川直接下到负一层,这里是老式小区的储物区,一排铁门挨着墙,锁头锈迹斑斑。

  最里面那扇门缝底下,正不断往外冒黑烟。

  他走过去,指环亮起蓝光。三处泄漏点在脑中形成坐标图,像地图上的信号塔标记。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门板中央。

  符纸刚沾上就卷边发黑,三秒内烧成灰烬。

  “常规封印没用。”他说,“阴气流速太快,符咒来不及激活就被冲散了。”

  林婉靠在楼梯扶手上,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不止是泄漏,这些气在互相咬合,像链条一样越缠越紧。”

  江临川闭眼,调动体内刚炼化的灵体共鸣。那种震动感更强了,从小指蔓延到整条手臂。他顺着感应调整灵力频率,像调收音机找台一样,直到某个瞬间,耳朵里响起一阵杂音——

  是人声碎片。

  “……冷……救我……别关灯……”

  “……孩子还在屋里……”

  “……我不该签那份协议……”

  七段不同语气的求救声循环播放,每隔六秒重复一次。

  他睁开眼:“找到了。这不是随机聚合,是有规律的数据流。它们在跑一个死循环。”

  “你说什么?”林婉问。

  “就像电脑中毒,不断弹窗重启。”他活动手腕,“只要找到终止指令插入的位置,就能打断它。”

  他退后两步,从背包里翻出一截朱砂笔。这是系统兑换的初级工具,叫“断码符”,实际就是掺了灵粉的红色记号笔。

  “你准备干什么?”林婉盯着他。

  “写代码。”他咧嘴一笑,“只不过这次不用键盘。”

  他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一横一竖切下去。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笔都卡在声音循环的第七秒间隙。最后一划落下时,整栋楼轻轻晃了一下。

  地上的黑烟猛地一顿,像被按了暂停键。

  紧接着,那些雾气开始扭曲、收缩,最终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没有脸,只有不断闪烁的光点,像是老电视雪花屏。

  它抬起手,指向江临川。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江临川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一个男人跪在合同前签字,墨迹未干就被火焰吞噬;一个小女孩站在阳台上挥手,下一秒身体僵直坠落;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在手术台边鼓掌,台上的躯体还在抽搐……

  这不是攻击,是记忆灌输。

  江临川咬牙撑住,右手猛拍地面,朱砂笔尖戳进水泥缝。一道红线顺着裂缝蔓延,直逼那团影子脚下。

  “退出程序。”他吼了一声。

  影子剧烈抖动,发出刺耳的摩擦音,像是磁带倒带卡住。然后“砰”地炸开,黑雾四散,瞬间被墙壁吸收。

  楼道恢复安静。

  江临川喘着气站起来,右臂那道暗痕变得更深了些,像裂开的漆皮。他抬手看了看,没说话。

  林婉走过来,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淡黄色符纸,按在他手腕内侧。符纸贴上去就开始变色,由黄转青,最后定格在灰绿。

  “还有残留诡性。”她说,“虽然解了主体,但你刚才强行接入它的数据流,相当于裸奔进病毒源文件。”

  “结果重要。”他揉了揉太阳穴,“人没事就行。”

  “人当然没事。”一个中年妇女从二楼探出身子,“你们是不是搞风水的?刚才我家冰箱自己启动了,灯也亮了!”

  陆续有人走出家门,围在楼梯口。有个老人递来一杯热水:“小伙子辛苦了,喝点暖暖。”

  江临川接过杯子,没喝。热气往上飘,在夜色里扭成奇怪形状。他知道那不是水汽,是残余阴气在试图重组。

  “还没完。”他说。

  “我知道。”林婉已经蹲在地上,用银镊子夹住一小段桃木枝,插进泄漏点附近。“先用阳木堵住主口,等明天找专业队伍换管。”

  江临川把杯子放在台阶上,拿起背包。指环突然发烫,系统弹出新消息:【检测到郊外存在高浓度阴气聚集,建议前往调查】。

  他抬头看向窗外。

  城市边缘一片昏暗,远处有几座废弃厂房立在荒地里,轮廓模糊。风从那边吹过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不能在这儿停。”他说,“刚练出来的东西,得马上用,不然容易生锈。”

  “你状态不对。”林婉站起身,“至少回据点做个净化。”

  “净化哪次不是边打边做的?”他迈步往外走,“而且那边空旷,就算炸了也没人受伤。”

  她没再拦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楼道。那只黑猫还在原地,但他们再看时,它已经不见了。

  路上林婉开始讲些通灵境巅峰的经验,比如怎么分辨灵体本质、如何预判情绪爆发节点。江临川听着,偶尔点头,心里却在拆解她说的话,转化成能执行的步骤。

  “下次遇到类似聚合体,你可以提前设隔离区。”她说。

  “类似防火墙?”他问。

  “差不多意思。”

  “明白了。”他掏出手机备忘录,开始打字,“建立临时缓冲区,限制访问权限,定期清理缓存数据。”

  她瞥了一眼屏幕:“你还真当它是系统?”

  “本来就是。”他收起手机,“世界是个大型服务器,我们都是进程之一。区别只在于,有些人知道自己在跑代码,有些人以为自己自由意志。”

  风越来越大。

  他们穿过最后一条马路,踏上通往荒地的小路。两侧杂草长得比人高,踩进去沙沙作响。远处那片厂房越来越近,其中一座屋顶塌了一半,露出断裂的钢梁。

  江临川忽然停下。

  左手小指又开始震。

  这次不一样。不是短促跳动,而是持续性的脉冲,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