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风山上-《贫女修仙,我的背包能复制灵石》

  沈若跪在黑风山的雪地里,膝盖早就冻得麻木。

  山下唢呐声一阵阵刺进心里,那是陈立武家在练迎亲的曲子。

  再过三天。

  他们就要来山里抓她,把她拖回那间冰冷的婚房,比猪圈还不如。

  她把那只破背包往怀里又掖了掖,粗布磨得皮肤发红。

  她却抱得死死的不肯放。

  包里放着半块硬邦邦的麦饼。

  是父亲从炕席底下偷偷摸出来给她的。还有两块冷冰冰的石头。

  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三天前逃进山洞的时候。

  背包明明还是空的,她被陈立武的手下追得没路可走。

  一脚踩空摔进这个山坳。

  连背包带子都扯断了一根。

  夜里冷得受不了,她伸手进包里想找点破布保暖。

  却摸到个冰凉坚硬的东西,竟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碎银本来好好藏在床板下面,等着开春带爹去治腿的。

  “银子?”沈若当时就愣住了。逃出来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拿,银子怎么会自己出现在包里?

  更奇怪的是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她饿得睡不着。

  伸手去摸那半块麦饼。

  却碰到个圆滚滚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又是一块碎银,和昨天那块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她把两块银子并排放在石头上。

  睁大眼睛仔细看,阳光底下。

  两块银子的纹路、分量,连边上那个小缺口都完全一样,就像照镜子似的。

  她的心怦怦直跳,忽然想起小时候货郎讲的故事。

  说世上有种宝贝能凭空变出东西来。难道这个破背包就是?

  她狠了狠心,把其中一块银子藏进山洞深处的石缝里,只留一块在背包中。

  从晌午等到日落,背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果然是我想多了……”她灰心丧气地伸手去摸。

  指尖刚碰到银子就觉得不对劲。

  帆布下面好像还硌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居然又是一块一模一样的碎银!

  “真的能变!”沈若捂住嘴。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是伤心,是高兴得忍不住。

  自从她爹的腿被陈立武打断后,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现在有了这个背包。总算能给爹请郎中抓药了。

  她又试了一次,把碎银换成铜钱放进背包。

  第二天早上,包里果然又多了一枚铜钱。

  她蹲在山洞里,把三枚铜钱叠在一起。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昨天,她做了个更大胆的尝试。

  从贴身处掏出个小布包,一层层揭开。里面是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通体透亮。里面仿佛有流光转动。

  “爹。对不住了。”她朝着家的方向磕了个头。

  这是她爹年轻时上山采药偶然捡到的,原本以为是块好看的石头。

  后来听货郎说可能是修仙人才用的“灵石”,就一直当宝贝收着。说要留给她当嫁妆。

  她把灵石放进背包,手心全是冷汗。

  这要是真能复制出来,可比银子值钱多了。

  货郎说过,一块下品灵石能换好多银子,还能买修仙的法门。

  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数着山洞顶滴落的水珠。

  听着外面的风声,直到月亮挂上树梢,才敢往背包里看。

  指尖触到冰凉的石头,她猛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泪差点又掉下来背包里静静地躺着两块灵石。

  一模一样,连里面流转的光晕都分毫不差。

  “一天一块……”她把灵石贴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

  仿佛看见她爹重新站了起来看见陈立武被捆在祠堂前,看见自己再也不用挨饿受冻。

  寒风卷着雪沫灌进领口,沈若打了个寒颤。

  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山下的唢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大概是陈立武嫌吵,又把吹鼓手给骂跑了。

  她往山下瞥了一眼,沈家村的灯火像几粒昏黄的豆子,看着近,实际要翻过三座山。

  她不能回去,那天她躲在柴房里。

  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丫头片子。还敢跟我犟?等娶过门。先饿上三天。看她还敢不敢反抗!”

  她摸了摸后背,那里被树枝划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比不上心里的恨,陈立武在村里横行霸道十几年。

  抢过张屠户的肉,掀过李婶的菜摊。

  现在又盯上她家,要不是爹腿伤卧床。她拼了命也不会让这恶霸得逞。

  她把那块用来复制的“母灵石”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最里层。

  又用破布裹了三层,这是她的命根子。说什么都不能丢。

  天快亮时,她咬着牙站起来。

  膝盖早就冻僵了,一动就钻心地疼。

  她扶着岩壁慢慢活动,直到血液重新流通,半块麦饼被她掰了一小角塞进嘴里,剩下的用油纸包好藏进背包侧袋。

  她记得货郎说过,从黑风山到清阳城要走两天两夜,这点干粮得省着吃。

  指尖在背包内侧摸索时,忽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

  她把它抠出来一看,是片锈迹斑斑的铜片,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字。像个“囊”字。

  “这是什么?”她翻来覆去地看。

  铜片边缘都磨圆了。

  不像值钱的东西,她随手揣进怀里,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黑风山,去清阳城。

  她听说清阳城很大,有会飞的仙人。

  有能治百病的神医。只要到了那里,既能躲开陈立武,又能想办法给爹治病。

  山路比白天更难走,积雪掩盖了陷阱。枯枝在脚下发出咔嚓的脆响。

  沈若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地面,生怕掉进猎人设的陷阱里。

  她从小跟着爹上山打猎,知道黑风山的厉害,去年就有两个外乡猎户迷路进了山。最后只找到几件破烂衣裳。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若爬到一块巨石上歇脚,往下一看,突然吓得捂住了嘴。

  山下的小路上。有几个黑影正往山上走。看身形像是陈立武家的狗腿子。

  “难道他们追来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赶紧缩到巨石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人手里拿着火把。

  嘴里骂骂咧咧的。听声音果然是陈立武的几个跟班。

  “那小贱人肯定躲在山里!武哥说了。找到她就打断腿拖回去!” “这破山这么大。上哪找去?要我说。说不定早就让狼叼走了。” “放屁!武哥还等着洞房呢。找不着人。咱们都得倒霉!”

  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若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

  她握紧了砍柴刀,这是她逃出来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刀柄早就被爹的手磨得发亮。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

  把她掉在地上的一块碎银吹得滚了两圈,正好落在一块石头上。反射出微弱的光。

  “那是啥?”一个狗腿子眼尖。指着碎银的方向。

  沈若的心差点跳出来,想也没想就往巨石后面的密林里钻。

  树枝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却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往前跑。

  身后传来叫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还有人在放狗陈立武家那条恶犬。

  去年咬死过村里王大爷家的羊。

  她记得她爹说过,遇到野兽不能直线跑。要往有陡坡的地方去,沈若咬紧牙关。

  专挑难走的地方钻,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裤腿往下流。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红印。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身后的声音渐渐远了。

  沈若瘫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肺像要炸开似的,她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伤口。

  血已经把裤脚冻成了硬块。一动就钻心地疼。

  “不能停……”她咬着牙撕下衣角,用力勒住伤口上方。

  背包里的灵石隔着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还有指望,不能在这里倒下。休息了片刻,沈若扶着树干站起来。

  辨了辨方向,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着她往东南方走,货郎说过。

  清阳城就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