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烘炉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最终协议,如同最终的审判,将林川的灵魂钉在了原地。引爆烘炉,与“万物归寂者”同归于尽,自身同步湮灭……这是唯一的“希望”?用他一人,以及这巡天阁最后的遗骸,为外界争取那虚无缥缈的“时间”?
代价,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令人绝望。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由寂灭构成的“轮廓”已然完全浮出海眼漩涡,无形的“触须”开始缓缓探向平台,所过之处,连构成平台的暗金色金属都在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那并非攻击,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一种将一切“归寂”的法则体现。
时间,不多了。
他看向身旁的青影。它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逼近的寂灭阴影,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周身混沌光芒剧烈波动,显然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但它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将林川更紧地护在身后。
他想起了柳如丝含泪的眼眸,想起了楚风、冰翎、雪影,想起了木翁和那片残破的祖地,想起了还在昏迷中挣扎的星澜,想起了那广袤修真界中无数懵懂无知的生灵……
他有选择吗?
似乎……没有。
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混杂着巨大的悲伤与不甘,涌上林川心头。他缓缓抬起手,准备以意念确认那最终的协议。至少……这样能保护他们……
就在他的意念即将触碰到协议确认的瞬间——
“呜——!!!”
他身旁的青影,猛地发出了一声贯穿灵魂的、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的长啸!啸声并非针对那“万物归寂者”,而是直指林川识海深处!
与此同时,它额间的月牙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纯粹的月华或生机,而是化作了与林川星穹之种同源的、却更加磅礴浩瀚的混沌色!三条狐尾如同燃烧般舞动,它整个身躯都在发光,仿佛要将自身的存在彻底点燃!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流、力量本源、以及……属于天狐皇族最深处、最古老的传承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流,不顾一切地、强行灌注进入林川的识海!
它不是在攻击,也不是在防御。
它是在……传承!是在……献祭!
将它新生的、融合了寂灭与生机、触及法则边界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渡给林川!
“青影!不要!”林川瞬间明白了它的意图,嘶声怒吼,想要阻止,但那洪流般的力量太过庞大,瞬间冲垮了他的抵抗!
他感觉自己的识海仿佛要被撑爆!万象星图残片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沉寂的星穹之种更是剧烈震动,表面那一道新生的裂纹骤然扩大!
但预想中的崩溃并未到来。
那混沌色的、蕴含着青影一切本源的力量,在冲入识海后,并未肆意破坏,反而以一种玄奥无比的方式,与那濒临破碎的星穹之种、与那剧烈震颤的万象星图残片,开始了疯狂的……融合!
青影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又如同最本源的粘合剂,强行将星穹之种的碎片、星图残片的秩序,与林川那凡躯的意志、乃至他灵魂深处那一丝来自异世的“变数”特质,糅合在了一起!
这不是修复!
这是……毁灭后的……新生!
是以青影的自我献祭为代价,为林川强行开辟的一条……前所未有的、独属于他的……混沌之道!
“不——!!!”林川发出了绝望的咆哮,他能感觉到,青影的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弱,那神骏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虚幻!
而与此同时,他体内那空荡了许久的经脉,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剧痛与……新生般的麻痒!一种截然不同的、灰蒙蒙的、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时一切可能性的能量,如同混沌初分,开始在他破碎的经脉中疯狂滋生、奔流!
他那布满裂痕、濒临破碎的金丹,在这混沌能量的冲刷下,竟如同泥塑般瓦解,但又在那瓦解的尘埃之中,一点更加微小、却无比凝聚、散发着混沌光芒的……“原点”,正在缓缓凝聚!
他的修为,正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跨越金丹,向着一个未知的境界攀升!而他的肉身,也在混沌能量的洗礼下,发生着本质的蜕变!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探向平台的寂灭触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蕴含着“开辟”意蕴的混沌气息所惊动,微微一顿。
而残破的巡天烘炉,核心那点青铜光芒也猛地炽烈了数倍!它似乎“看”到了某种超出它计算范畴的……变数!
「检测到……未知高阶能量反应……与‘世界之种’、‘星炬’残骸产生深层共鸣……」
「最终协议……暂停……重新计算……」
「可能性……生成……新方案……」
烘炉的意念再次传来,却不再是冰冷的绝望,而是带上了一丝……急促与……希望?!
但此刻的林川,已经无暇去细听烘炉的提示。
他抱着气息几乎消散、身躯已半透明的青影,感受着它最后传递来的、那带着眷恋与满足的微弱意念,心如刀绞,双目赤红!
力量……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但这力量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混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已然逼近到平台边缘的、由寂灭构成的庞大阴影,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毁灭的欲望!
那新生的、奔腾于经脉中的混沌灵力,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轰然爆发!不再是以前那种有序的运转,而是充满了野性、充满了毁灭与创造双重意蕴的……混沌风暴!
他左眼的寂灭星瞳,此刻仿佛化为了混沌的漩涡,右眼的开辟灵眸,则亮起了开天辟地般的光芒!
他没有使用任何术法,只是遵循着本能,将所有的愤怒、悲伤与力量,凝聚于拳头之上,对着那探来的寂灭触须,一拳轰出!
这一拳,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刺耳的爆鸣。
只有一种仿佛时空都被扭曲、法则都被撼动的……沉闷巨响!
以及,那寂灭触须前端,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湮灭的景象!
他竟然……一拳轰碎了“万物归寂者”的部分法则显化?!
虽然那触须瞬间便再次凝聚,但林川这蕴含混沌本源的一击,显然超出了那终极存在的预料。整个归墟海眼的旋转都为之一滞,那庞大的寂灭阴影中,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
“还不够!”林川嘶吼着,感受着体内那仿佛无穷无尽、却又带着青影逝去悲凉的混沌力量,他再次举拳!
然而,就在这时——
他怀中的青铜铃铛,以及识海中那与烘炉核心共鸣的万象星图残片,同时传来了最后一道清晰无比的意念,并非来自烘炉,而是仿佛源自某种更深层的、预设的机制:
「检测到‘混沌道基’初步凝聚……符合‘终极预案-薪火相传’启动条件……」
「以‘执铃者’之魂为引,以‘混沌道基’为薪,以‘巡天烘炉’残骸为炬……」
「重燃……星炬!」
薪火相传?!
以他的灵魂为引,以这新生的混沌道基为燃料,以残破的烘炉为火炬……重燃净世星炬?!
这……就是巡天阁留下的……最终的后手?!
一个需要继承者牺牲自我,才能点燃的……最后希望?!
林川愣住了。
一边是青影献祭换来的新生力量与复仇怒火,一边是这需要他再次牺牲自我才能点燃的最终希望……
他该如何抉择?
而那短暂的停滞之后,“万物归寂者”似乎被彻底激怒,整个归墟海眼猛然沸腾!更多的、更加庞大的寂灭触须,如同无数条来自深渊的巨蟒,遮天蔽日地向着平台,向着他,缠绕、吞噬而来!
        代价,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令人绝望。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由寂灭构成的“轮廓”已然完全浮出海眼漩涡,无形的“触须”开始缓缓探向平台,所过之处,连构成平台的暗金色金属都在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那并非攻击,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一种将一切“归寂”的法则体现。
时间,不多了。
他看向身旁的青影。它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逼近的寂灭阴影,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周身混沌光芒剧烈波动,显然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但它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将林川更紧地护在身后。
他想起了柳如丝含泪的眼眸,想起了楚风、冰翎、雪影,想起了木翁和那片残破的祖地,想起了还在昏迷中挣扎的星澜,想起了那广袤修真界中无数懵懂无知的生灵……
他有选择吗?
似乎……没有。
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混杂着巨大的悲伤与不甘,涌上林川心头。他缓缓抬起手,准备以意念确认那最终的协议。至少……这样能保护他们……
就在他的意念即将触碰到协议确认的瞬间——
“呜——!!!”
他身旁的青影,猛地发出了一声贯穿灵魂的、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的长啸!啸声并非针对那“万物归寂者”,而是直指林川识海深处!
与此同时,它额间的月牙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纯粹的月华或生机,而是化作了与林川星穹之种同源的、却更加磅礴浩瀚的混沌色!三条狐尾如同燃烧般舞动,它整个身躯都在发光,仿佛要将自身的存在彻底点燃!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流、力量本源、以及……属于天狐皇族最深处、最古老的传承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流,不顾一切地、强行灌注进入林川的识海!
它不是在攻击,也不是在防御。
它是在……传承!是在……献祭!
将它新生的、融合了寂灭与生机、触及法则边界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渡给林川!
“青影!不要!”林川瞬间明白了它的意图,嘶声怒吼,想要阻止,但那洪流般的力量太过庞大,瞬间冲垮了他的抵抗!
他感觉自己的识海仿佛要被撑爆!万象星图残片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沉寂的星穹之种更是剧烈震动,表面那一道新生的裂纹骤然扩大!
但预想中的崩溃并未到来。
那混沌色的、蕴含着青影一切本源的力量,在冲入识海后,并未肆意破坏,反而以一种玄奥无比的方式,与那濒临破碎的星穹之种、与那剧烈震颤的万象星图残片,开始了疯狂的……融合!
青影的力量,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又如同最本源的粘合剂,强行将星穹之种的碎片、星图残片的秩序,与林川那凡躯的意志、乃至他灵魂深处那一丝来自异世的“变数”特质,糅合在了一起!
这不是修复!
这是……毁灭后的……新生!
是以青影的自我献祭为代价,为林川强行开辟的一条……前所未有的、独属于他的……混沌之道!
“不——!!!”林川发出了绝望的咆哮,他能感觉到,青影的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弱,那神骏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虚幻!
而与此同时,他体内那空荡了许久的经脉,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剧痛与……新生般的麻痒!一种截然不同的、灰蒙蒙的、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时一切可能性的能量,如同混沌初分,开始在他破碎的经脉中疯狂滋生、奔流!
他那布满裂痕、濒临破碎的金丹,在这混沌能量的冲刷下,竟如同泥塑般瓦解,但又在那瓦解的尘埃之中,一点更加微小、却无比凝聚、散发着混沌光芒的……“原点”,正在缓缓凝聚!
他的修为,正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跨越金丹,向着一个未知的境界攀升!而他的肉身,也在混沌能量的洗礼下,发生着本质的蜕变!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探向平台的寂灭触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蕴含着“开辟”意蕴的混沌气息所惊动,微微一顿。
而残破的巡天烘炉,核心那点青铜光芒也猛地炽烈了数倍!它似乎“看”到了某种超出它计算范畴的……变数!
「检测到……未知高阶能量反应……与‘世界之种’、‘星炬’残骸产生深层共鸣……」
「最终协议……暂停……重新计算……」
「可能性……生成……新方案……」
烘炉的意念再次传来,却不再是冰冷的绝望,而是带上了一丝……急促与……希望?!
但此刻的林川,已经无暇去细听烘炉的提示。
他抱着气息几乎消散、身躯已半透明的青影,感受着它最后传递来的、那带着眷恋与满足的微弱意念,心如刀绞,双目赤红!
力量……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但这力量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混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已然逼近到平台边缘的、由寂灭构成的庞大阴影,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毁灭的欲望!
那新生的、奔腾于经脉中的混沌灵力,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轰然爆发!不再是以前那种有序的运转,而是充满了野性、充满了毁灭与创造双重意蕴的……混沌风暴!
他左眼的寂灭星瞳,此刻仿佛化为了混沌的漩涡,右眼的开辟灵眸,则亮起了开天辟地般的光芒!
他没有使用任何术法,只是遵循着本能,将所有的愤怒、悲伤与力量,凝聚于拳头之上,对着那探来的寂灭触须,一拳轰出!
这一拳,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刺耳的爆鸣。
只有一种仿佛时空都被扭曲、法则都被撼动的……沉闷巨响!
以及,那寂灭触须前端,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湮灭的景象!
他竟然……一拳轰碎了“万物归寂者”的部分法则显化?!
虽然那触须瞬间便再次凝聚,但林川这蕴含混沌本源的一击,显然超出了那终极存在的预料。整个归墟海眼的旋转都为之一滞,那庞大的寂灭阴影中,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
“还不够!”林川嘶吼着,感受着体内那仿佛无穷无尽、却又带着青影逝去悲凉的混沌力量,他再次举拳!
然而,就在这时——
他怀中的青铜铃铛,以及识海中那与烘炉核心共鸣的万象星图残片,同时传来了最后一道清晰无比的意念,并非来自烘炉,而是仿佛源自某种更深层的、预设的机制:
「检测到‘混沌道基’初步凝聚……符合‘终极预案-薪火相传’启动条件……」
「以‘执铃者’之魂为引,以‘混沌道基’为薪,以‘巡天烘炉’残骸为炬……」
「重燃……星炬!」
薪火相传?!
以他的灵魂为引,以这新生的混沌道基为燃料,以残破的烘炉为火炬……重燃净世星炬?!
这……就是巡天阁留下的……最终的后手?!
一个需要继承者牺牲自我,才能点燃的……最后希望?!
林川愣住了。
一边是青影献祭换来的新生力量与复仇怒火,一边是这需要他再次牺牲自我才能点燃的最终希望……
他该如何抉择?
而那短暂的停滞之后,“万物归寂者”似乎被彻底激怒,整个归墟海眼猛然沸腾!更多的、更加庞大的寂灭触须,如同无数条来自深渊的巨蟒,遮天蔽日地向着平台,向着他,缠绕、吞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