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逆转阵图散灵气,沈知律绝境反击-《逆律阵主:霸总仙途》

  血符来得快,直冲眉心。沈知律来不及闪,左手银戒狠狠拍向胸口,阵纹撞上符文,一股剧痛从心脏炸开,顺着经脉烧到指尖。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阵眼上。

  血渗进地缝,杀阵嗡鸣一滞。

  她闭眼,低语:“我不是你的阵母……我是我自己。”

  话音落,体内某处裂开一道赤红痕迹,逆律之痕从心口蔓延至双臂。她双手撑地,将最后灵力注入阵图中枢,手指抠进岩石裂缝,指甲崩裂。

  阵眼开始震动。

  萧云谏站在二十步外,青瓷珠浮空旋转,屏障未散。他盯着那道血雾渗入地脉的轨迹,眉头微动。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强行改写规则。但这不可能成功。阵法一旦成型,轨迹固定,除非有超越规则的力量介入。

  可这世上,没有这种力量。

  他抬手,袖中金符燃起,篡忆术即将落下。

  就在这一刻,沈知律睁眼。

  她右手猛地划过掌心,最后一滴精血滴入阵核。不是稳住阵法,而是撕裂三条主脉络。杀阵发出刺耳轰鸣,能量流紊乱,表面符文接连爆裂,像是随时会炸。

  假性崩解。

  萧云谏眼神一凝。他看出这是诱招,想骗他靠近再引爆?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他不动。

  杀阵的嗡鸣越来越急,灵气在核心区域疯狂堆积,压力达到临界点。禁军后退半步,铠甲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不定。

  然后——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所有杂音。

  “逆。”

  字落,阵图纹路瞬间翻转。

  原本向内汇聚的能量流猛然倒灌,化作螺旋状灵气龙卷,自阵眼爆发,席卷全场。冲击波撞上禁军方阵,第一排修士当场被掀飞,铠甲碎裂,长戟折断。第二排试图结印防御,但符文刚成就被乱流撕碎。第三重叠压阵瞬间瓦解,三百人溃散如沙。

  灵气风暴横扫战场。

  萧云谏护体屏障剧烈震颤,青瓷珠急速旋转,寒光暴涨。可冲击来得太猛,他脚下地面崩裂,整个人被推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

  他在第三步稳住身形,玄袍破损,右肩露出一道血痕。

  他抬头,看向阵眼中央。

  沈知律还站着。

  黑衣碎成条状,七窍渗血,左手银戒深深嵌入岩层,拔不出来。她身体发抖,双腿几乎撑不住重量,但她没倒。她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你说我赢不了?”她声音嘶哑,“现在谁在后退?”

  萧云谏没回答。

  他盯着那逆转的阵图,瞳孔收缩。阵法规则被改写,能量流向倒流,这不是破解,是颠覆。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阵法可以被破,可以被压制,但从没人能**逆转**它。

  这违背常理。

  他握紧青瓷珠,珠面已有细裂。他本可立刻启动传送阵撤离,或召唤镇界碑残片镇压。但他没有。他还在等一个答案。

  “你到底是谁?”他问。

  沈知律没听见。

  她全部意识都压在阵眼上。逆转状态只能维持十息,她必须撑住。她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扩散。每呼吸一次,肋骨就像被刀割。但她不能松手。

  第一息。

  灵气风暴仍在肆虐,禁军四散奔逃,无人敢近三十步内。杀阵虽逆转,但反噬也来得猛烈。她经脉寸断,内脏移位,靠精血吊着一口气。

  第二息。

  她眼角余光瞥见镇界碑碎片悬浮半空,裂痕更多,血光透出。那股不属于此世的规则之力还在干扰地脉,但她已顾不上。

  第三息。

  她的膝盖弯了一下,又挺直。

  第四息。

  耳边响起嗡鸣,视野边缘发黑。

  第五息。

  她听见自己心跳,慢得像要停。

  第六息。

  萧云谏动了。

  他抬手,青瓷珠抛向空中,单手结印。一道金线从袖中射出,直指阵眼。不是攻击她,而是要切断地脉连接,强行终止阵法运行。

  沈知律看穿他的意图。

  第七息。

  她猛地低头,用牙齿咬破手腕,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入阵图深处。逆律之痕再次亮起,赤红纹路覆盖整个阵眼。逆转状态续接一秒、两秒……

  第八息。

  金线撞上阵图边缘,被乱流绞碎。

  第九息。

  她全身肌肉绷紧,牙龈渗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第十息。

  她松手。

  阵图失去支撑,逆转状态结束。但灵气风暴还未平息,残余能量仍在扩散,形成持续冲击。她身体一软,单膝跪地,左手仍死死按在银戒上。

  她抬头,看着三十步外的男人。

  “规则……可逆。”她说。

  萧云谏站在原地,脸上第一次出现动摇。

  他不是怕她伤他。他是怕她做的事,根本不在任何典籍记载之中。这不是阵法,是**规则的篡改**。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该存在。

  他右手缓缓收紧,青瓷珠咔地一声裂开。

  就在这时,地底传来新的震动。

  镇界碑碎片剧烈摇晃,裂痕扩大,一道更深的血光从缝隙中射出,直插夜空。那光芒照在沈知律脸上,映出她苍白的皮肤和发黑的眼角。

  她没动。

  她知道这还没完。

  萧云谏也察觉异常。他转身看向裂缝,眉头紧锁。那股气息……不是魔修,也不是阵母一族的传承。它更古老,更危险。

  他回头,盯着沈知律。

  “你做了什么?”他问。

  沈知律没答。

  她只是抬起右手,指尖沾血,在膝盖前的岩石上画了一道短痕。那是逆律之痕的起始符,未完成,却在微微发烫。

  风从地底吹上来,带着铁锈味。

  她的血滴落在符痕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