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老龙吐真揭秘辛,八骨戒现镇海柱-《骨狱焚天》

  玉符碎了,红光冲天。陈默一脚踢开碎片,但已经晚了。天上又出现裂缝,风和海水一起往上涌。这次没有人从天上下来。

  海底却有了动静。

  镇海柱在抖,锁着老龙的骨头链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老龙原本低着头,突然抬了起来,眉心的符印亮了,幽光照出来,像水波一样荡开。

  陈默感觉不对劲。他忍着左臂的剧痛,抓起一段骨链绑在岩石上,稳住自己。阿渔游到他身边,双手结印,剩下的龙息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层透明泡泡,护住伤口不被海水泡到。

  “它要醒了。”陈默低声说。

  阿渔看着老龙,点点头。她没说话,因为她也感觉到了——这股气息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虚弱,而是像一个沉睡很久的东西正在醒来。

  老龙鼻子流出血,耳朵和眼角也开始渗血,但它睁开了眼睛。瞳孔里闪出古老的符号,很快又消失。

  陈默靠近它的头,在乱流中大声喊:“你是第八骨将!骨尊没死,只等归位!”

  话刚说完,老龙全身一震,喉咙里发出低吼。它的骨头发出摩擦声,一根根链子绷得直响。

  “我……想起来了!”老龙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八大域主背叛骨尊,设下八荒血祭,想用万灵的血肉重开飞升路……”

  每说一句,就有更多黑血流出。它身体发抖,明显这些记忆被人强行压着。

  阿渔抓紧陈默的手:“它撑不了多久了。”

  陈默盯着它眉心的印记:“再等等。”

  下一秒,那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一幅画面出现在海水中——那是龙宫地下百丈深的场景。中间立着一根大石柱,顶端插着一枚白骨戒指,戒面上有复杂的纹路,周围是断掉的锁链和干涸的血槽。

  “那是……”阿渔睁大眼,“和你手上一样的戒纹!”

  陈默死死盯着那枚戒指。他知道,这就是第二枚八骨戒。不是传说,不是线索,是真的存在,现在就出现在眼前。

  他还来不及细想,远处海面有船破浪而来。战船快速靠近,船头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长戟,眼神冰冷。

  是敖烈。

  他站在船头,冷冷地看着这边:“一个残魂,也敢自称骨将?真是可笑。”

  话音未落,他挥动沧海戟,一道光刃劈开海水,直斩老龙眉心。残存的骨狱领域瞬间破碎,陈默被冲击掀飞,撞上岩壁,嘴里喷出血。

  他挣扎着站起来,抽出斩虚剑挡在身前。阿渔挡在他前面,身上浮出龙鳞,准备迎战。

  但老龙突然怒吼。它全身骨头咔咔作响,硬生生把束缚它的链子一根根挣断。铁链崩飞,砸进海底岩石。

  “我不是叛徒……”它抬头大吼,“你是篡位的人!”

  敖烈眼神一冷,再次举起沧海戟。这一击更快更狠,直取老龙眉心。

  关键时刻,老龙没有躲。它把所有力量集中在眉心印记上,刚才那幅“镇海柱藏戒”的画面定格在空中,清楚地映在陈默和阿渔眼里。

  “往东南……有阵法……能躲追踪……”老龙吼完最后一句,胸口就被戟尖刺穿。

  庞大的身体慢慢下沉,血染红了海水。但它的眼睛还睁着,望着陈默的方向。

  陈默咬牙,一把抓住漂在水里的骨链,甩向老龙。链子缠住了它的一只前爪,却被重量拉得差点脱手。

  “不能丢下它!”阿渔喊。

  “我们带不走。”陈默声音沙哑,“但它说了东南有阵法,我们必须去。”

  敖烈站在船头,看着沉下的老龙尸体,冷哼一声:“废物,死了也不安分。”

  他看向陈默:“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八骨戒?飞升路?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碰什么东西。”

  陈默没理他。他低头看手中的骨戒,又看向海里渐渐消失的老龙爪子。戒纹微微发光,好像在回应什么。

  阿渔扶他站起来:“现在怎么办?”

  “先走。”陈默说,“它用命换来的情报,不能浪费。”

  他收起斩虚剑,从背上的匣子里拿出骨琴,放在面前。琴身已有裂痕,第九根弦轻轻颤动。他轻轻一拨,一声低鸣传入海底。

  远处战船开始调头,炮口对准他们。

  “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阿渔说。

  “我知道。”陈默抱着骨琴,“但东南有阵法,能躲追踪。只要到那里,我们就还有机会。”

  阿渔点头,转身变成螭龙形态,尾巴一卷,把陈默裹住。她不再看战船,也不犹豫,直接朝东南方向游去。

  身后,战船打出第一波攻击。海水炸开,气浪翻滚。骨琴自动升起,挡在后面,琴弦震动,弹出一道银光屏障,暂时挡住追击。

  陈默趴在龙背上,左手压着断掉的肋骨,右手一直抱着骨琴。他回头看了眼老龙消失的地方,海水已经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枚戒指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挥不去。

  镇海柱上的八骨戒是真的。老龙是第八骨将,也是真的。而敖烈……根本不是真正的龙族,是抢位置的人。

  这些事像钉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阿渔游得很快,但伤让她越来越慢。龙鳞开始掉落,鳍边渗出血丝。

  “你还行吗?”陈默问。

  “行。”她说,“你说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前面海流变急,出现一片暗区。水很黑,几乎看不见光。他们快进去时,骨琴忽然震动。

  第九根弦发出一声轻响。

  陈默低头看,发现琴身上多了道新裂纹,正慢慢渗出一丝银光。光顺着弦走,停在第九根弦的尽头。

  弦尖滴下一滴液体,落入海中。

  那滴液体没散开,反而像活的一样,朝着东南方向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