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李汉生得救,陈屹川闹事-《权臣把我送暴君?重生夫人睚眦必报》

  原先他们发现劫匪的踪迹,一路追杀过来。

  本以为到了劫匪的老巢,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汉升杀入仅容一人策马而过的一线天时,心中还道这群劫匪果真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不料他追杀劫匪后,发现里头乃是死地!

  除了来路,四下望去,皆是陡峭山崖,无处攀爬。

  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李汉升这才明白,那些引他入这死胡同之人,不过是劫匪的弃兵!

  两侧高崖,劫匪探头冒出,居高临下,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往下砸。

  一声声全都砸在心头上。

  一时间,李汉生愤恨自己疏忽大意,只能带着将士死扛。

  转身时却发现来路被人堵死。

  要从一线天穿回去,上头的劫匪可盯着呢,当即用礌石堵住!

  已经被围两天了。

  他们躲在山崖边暂作休息。

  李汉升难得肃穆,沉着脸将携带的干粮吃完,填饱肚子后,见将士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拔出剑,目光极其锐利:“将士们!随俺一起杀出去!”

  “杀!”

  将士借着遮挡避开上方砸来的滚木,他们动不了头上的劫匪,只能原路返回。

  却在搬动礌石时频频遭受攻击,反抗甚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汉升带着将士苦熬,心却慢慢下沉。

  难怪劫匪有恃无恐!

  占着这地势,只要拦着不叫他们出去,耗都能把他们耗死。

  是他大意了!

  夜色逐渐变暗,光线不好,无法轻易避开头顶砸下的滚木,不少人负伤。

  李汉升面上不显,心中却焦急万分。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起来。

  他清楚记得那百来劫匪是从这个方向而起,可他追着劫匪穿过一线天,怎么只有小几十人?

  定然有条不为人知的通道。

  可天色黑了,更加看不清。

  难不成,今日他得折损在这……

  这时,头上有人趾高气扬地唤了一声:“老大说了,不和你们再僵持下去……”

  李汉升眉头皱紧,思索着话中意思。

  总不至于要放过他们,难道不怕他们事后报复?

  “……今日送你们一路!”

  李汉生目光落到上空摇晃的火把,脑中轰然作响!

  果不其然,有什么东西倒下去,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是猛火油!

  李汉升呼吸一重,目眦欲裂,这是要烧死他们!

  劫匪其实也不愿这么做,毕竟底下起了火,人马都被烧光了,他们不好处理。

  耗死这群人,还能搜刮他们身上的钱财、马匹、盔甲,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可惜这么多天了,老大怕引起注意,下了死令要趁早解决。

  他们倒了满满两罐的猛火油,不再犹豫,挥手就要把火把扔下——

  “啪!”

  一只利箭射歪了拿着火把的手。

  惨叫声随之嚎响!

  不知从哪来的一群官兵涌出,将悬崖上的人团团围住,形势瞬间逆转!

  范副将冷眼扫视这群劫匪:“来人,把他们拿下!”

  听到上方传来的厮杀声,李汉升心头一紧,直到听见有人朝底下唤他们,这才彻底确定,高高悬挂的那口气终于舒泄出来!

  他终于瘫倒在地,这才察觉刚刚大腿被一礌石砸中,泛出血迹。

  突然,他脸色一变。

  火把从上空砸下,“啪”的一声,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他瞳孔骤缩,倒映着火光!

  “快跑——”

  ……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天色已然泛着青边。

  范副将捉住了高崖上的劫匪,又把寨子里的人一网打尽,搜刮出不菲的金银珠宝、粮草帛绢。

  数量之多,令人惊叹。

  他令人把劫匪压回去,那些财物粮草也都一一送回。

  李汉升手脚大开,瘫倒在地,丝毫不顾及体面。

  喘息许久,才察觉自己活过来了。

  刚刚那是差一点,他就要被大火烧死,幸好……

  范副将走过去,伸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

  “如何?”

  他吃痛,摆摆手:“还活着呢,帮俺瞧瞧其他人恢复好了没?”

  “算了,俺自己去瞧。”

  毕竟是他的兵,虽然及时逃出来了,但不亲眼瞧瞧,他也不安心。

  李汉升咬牙起身,面色有几分狰狞。

  这腿怕不是要断了。

  等他扫视一圈回来,早已大汗淋漓。

  范副将刚刚点齐了人,正准备回去。

  他皱着眉头:“你小心腿废了。”

  李汉升咧嘴一笑:“哪有那么容易?腿废不了,人也好好的。”

  “再说,这次回去后,俺还得给夫人磕个头!”

  给范副将的,刚刚就涕泗横流地磕过了。

  “要不是夫人警觉,俺哪还有命等你回来。”

  范副将想起刚刚那幕,心中也觉得后怕。

  若不是早早兵分两路,派人去接应李汉升,将堆在出口处的礌石通开,里头的人哪那么容易出来?

  李汉升死里逃生,又觉羞愧,亏他出发前对夫人说得信誓旦旦,哪想到如今狼狈收场?

  咋还有脸面回去见夫人!

  ……

  有人策马狂奔,率先回来复命。

  沈知韫得知那边的情况,心里也松了口气。

  幸好范副将救援及时。

  这个李汉升,确实莽撞了些,该好好长长教训了!

  两个时辰后,范副将、李汉生率军回城,沈知韫亲自去城门口迎接。

  将士队伍后方,劫匪运着一排排木箱,是这次剿匪的胜利品。

  李汉升朝她行礼,猛地磕了个头,羞愧至极:“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俺有负夫人所托。”

  沈知韫沉声道:“你确实疏忽大意,自行去领罚,再有下次,谁敢把将士的性命托付到你手中?”

  一句话,羞得李汉升满面通红。

  “夫人出言提醒,才能及时救下李校尉等人,当时情况着实惊险万分……”

  范副将将这次情况一一说来,越觉后怕,若是他们晚一点来,怕是只能瞧见李汉生葬身火海。

  顿了顿,他试探性问道:“夫人怎么知道,那鹰嘴涧另有小路?”

  这是出行前,沈知韫私下提醒他的。

  正因如此,他才顺利从那条小路攀爬而上,从而围杀劫匪。

  闻言,沈知韫神色不变。

  “我猜那群劫匪敢和官兵对抗,定有底气,拼兵力、武器,我们不输,那边地形复杂,他们最大的优势定是借助地形,围杀敌人。”

  “我当时只是猜测,幸好没错。”

  李汉生拱手,深觉佩服。

  “夫人您可是救了俺一条命!”

  范副将告知她这次缴获的战利品,又主动问她如何处置这群劫匪?

  这是在参考她的意见。

  沈知韫沉思,反问他:“杀了领头之人,其他人充入苦隶营如何?”

  毕竟他们需要人手,况且不少人手中都沾着血命,去死太容易,还不如活着卖命。

  “这群人严加看管,若有人违令,当即斩杀,不留情面。”

  范副将拱手应是。

  至于那些货物,拿一部分出来分发给这次出行的将士,剩下的充到公库里。

  不过沈知韫另有想法,她打算拿出一大笔银子用来买粮。

  范副将闻言,却道:“可是因为华中旱灾一事?”

  其他百姓或许因消息不灵通,没能知晓,但他们知道陈玄策这次平叛的缘由,由此猜测。

  沈知韫应道:“嗯,以防不备之需。”

  闻言,范副将也没反对。

  只是,这事需得和宋司马商议一番。

  沈知韫原先想着自己不便与宋司马商议,叫范副将出面。

  但他劳累奔波回来,还需休息,于是只能自己去找宋知节。

  沈知韫其实不大想和这人接触。

  这人最是刻薄精明,与陈玄策是一丘之貉,难怪最后成了陈玄策身边的功臣,煊赫一时。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知韫去找宋知节时,他正伏案翻看军务,闻言豁然抬头,起身行了一礼:“夫人是要把剿匪得来的钱财都拿来买粮草?”

  二十七八的青年,面容孤瘦,神色淡漠,不知道心里思量着什么诡计。

  沈知韫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视线:“我有这个打算。”

  本来她还想细说一下缘由,没想到宋知节直接同意了。

  “运送来这些粮草还需要一段时日,夫人稍等。”

  沈知韫离开时还有些奇怪,这应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她回到府里,心里想着这事,怕宋知节阳奉阴违,派人去告诉范副将一声,这事妥了。

  暗示他私下盯一下这事。

  这粮草可是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范副将应了此事。

  沈知韫一时闲下来,随手翻看陈屹川的功课。

  这么一看,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这时,外头有人走来,秋月探头看了一眼:“是冬青来了?”

  冬青近日在盯着陈屹川,是他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

  冬青便是来告诉沈知韫,小公子这几日懈怠偷懒之事。

  敷衍功课、课堂上故意顶撞夫子……

  沈知韫叫人把陈屹川带过来。

  他过来时,眼神左右乱转,显然心虚模样:“母亲,你找我何事?”

  沈知韫没有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而是温声问道:“你为何顶撞夫子?”

  她给陈屹川一个解释的机会。

  闻言,陈屹川低下头,又故作无事般抬起头来,撇撇嘴:“那是因为夫子他教得不好,所以我说了他,母亲你给我换个夫子吧。”

  沈知韫没理会他后面的话:“夫子哪里教得不好,你说说,母亲帮你分辨一下?”

  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最后迎着母亲了然于心的眼神,瞬间恼羞成怒:“我就是不喜这个夫子,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