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秦屿-《权臣把我送暴君?重生夫人睚眦必报》

  秦岳看向她的眼神,深幽异常。

  沈知韫一开始点出他的身份时,他就觉得奇怪,东风寨与此地相距甚远,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更是连他家中情况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对劲!

  沈知韫一一扫视几人:“你若不信,只管去我给的地址找人问话。”

  “只是秦岳的弟弟无辜,还是个瘦弱书生,别用了不好的手段。”

  汪映葭眉头紧拧,她竟不怕!

  “弟妹可知,若是被人揭穿,后果会怎样?”

  沈知韫轻笑一声,反问她:“大嫂可知泼我脏水,后果又如何?”

  “若是我有失体统,是否将军也脸面无光,败坏将军的名声,挑起内乱,意欲何为!”

  她严声质问,掷地有声。

  汪映葭忍不住心头一颤,竟有些微妙的惧意。

  沈知韫缓了口气,看向陈玄策:

  “我今日敢把人叫来,自是坦然,也信任夫君。”

  “如今,还请夫君给我个清白,严厉惩戒那些企图污蔑我之人,不引以为戒,就怕下次还敢犯!”

  “这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女子的名声向来是最重要的,就怕外头的污水多了,夫君也不得不怀疑我。”

  她低着头,话语坚定。

  陈玄策握着她的手,满脸怜惜,安抚道:“不必查了,我自是相信你的清白。”

  “不。”

  沈知韫却断然否认:“既然要查,就查个清楚。”

  她略微沉思,报出一个地址。

  “找来秦岳的弟弟,若是两人相认,不就能证明我所言不虚?”

  闻言,陈玄策应了一声:“好,我信你。”

  “来人,去查。”

  沈知韫轻轻扯了扯嘴角。

  信她?真是个笑话。

  陈玄策派人去找人证。

  屋内又是一片死寂。

  沈知韫唤来秋月,叫她弄些水果,糕点吃得有点噎。

  汪映葭暗暗惊疑,垂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搅着手帕。

  沈知韫见她的不安看在眼中,没说什么,示意秦岳坐下。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叫你与亲人见见面。”

  “也算是因祸得福。”

  秦岳拱手道谢,缓缓坐下。

  没一会儿,人便来了。

  秦岳的弟弟名为秦屿,偏文弱清瘦,可两兄弟站在一起,还是能瞧得出相似的长相。

  两兄弟见面,自然不胜欢喜。

  这下,一切明了。

  若非沈知韫知晓秦岳家中情况,怎会叫两人相见?

  这么一说,当真是汪映葭误会了?

  她难以置信,逼问秦屿当日与沈知韫见面时的情况。

  闻言,秦屿拱手:“回大人,那日邻人家中有丧事,我前去吊唁,正好遇见沈夫人,她见我面善,主动问起我的姓名,这才对上,得知兄长走镖多年,竟是回来从军了。”

  “我兄弟二人已有两年未见。”

  秦岳握紧他的肩膀,神情复杂。

  汪映葭暗暗皱眉,心有不甘,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玄策打断,扫过来的眼神中满是冷意。

  “大嫂,别太过分了。”

  这一眼,汪映葭心惊肉跳。

  陈玄策看向兄弟二人,给他们赏了钱,算是封口费:“此事还望两位守口如瓶。”

  “是。”

  两人拱手。

  秦岳不着痕迹地看了沈知韫一眼。

  却见她正好看过来,朝他微微点头,神色安然。

  似乎根本没有把今日这招放在眼中。

  前段时间陈玄策就因这女子连夜调兵,以致晚归。

  今日这女子又设计污蔑,他们的真实对话不能明说,若非她当真找来他的弟弟,化解今日的危机,不难想象后果如何。

  这样一来,她何其难堪?

  两人退下。

  屋内气氛死寂。

  汪映葭主动道歉:“对不起,是我听信外人,误会弟妹,还请弟妹原谅。”

  她面上惨淡一笑,缓缓闭上眼。

  “不过,澄清了弟妹的清白,还将军府一份体面,我不曾后悔。”

  “毕竟你大哥去世,我也算是长辈,自然要尽力照看府中上下。”

  闻言,陈玄策眉头一紧。

  沈知韫心中轻笑,果真巧言令色,知道怎么拿捏陈玄策。

  他虚伪狡诈,却看重同胞兄长,连带着对汪映葭也十分容忍。

  想到这,她没说话,而是看向陈玄策,昏黄的光影落到她脸上,明灭不定,更显柔弱。

  “此事由你定夺。”

  “你是我的夫君,大嫂身份特殊,此事乃家事,我听你的。”

  以退为进,逼陈玄策下手。

  她笑了笑,眼中满是信任。

  闻言,陈玄策目光落到汪映葭身上,她满眼乞求。

  “大嫂确实过分了,日后搬出府另住吧。”

  汪映葭愣住:“你这是要赶我走?”

  “我、我也是听说这事,担心弟妹背叛了你,我也是为了将军府的安宁啊。”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可沈知韫还不满意。

  就这?

  仅仅只是把她赶出府另住?

  她顺着陈玄策的话道:“夫君说的也是,大嫂虽行事偏僻,但大哥早逝,得看他几分薄面。”

  汪映葭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沈知韫朝她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讥讽和挑衅。

  汪映葭胸口血液翻涌,几乎要呕血,她不想应,气氛僵持之际,见到外头来人,瞬间眼前一亮。

  是陈屹川。

  他听薛姑姑说,父亲想见他,便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母亲和葭姨也在,而且葭姨……似乎哭了!

  他先行了礼,忍不住问道:“葭姨怎么了?”

  汪映葭眼中有泪光,下意识看了沈知韫一眼,又匆匆瞥过头,朝他安抚一笑:“没事,葭姨只是……沙子吹进眼中。”

  话落,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骗人,这时候哪会有沙子。

  陈屹川稚嫩的脸上,眉头皱得很紧。

  “葭姨不哭。”

  他出声安抚。

  汪映葭连连摇头:“葭姨没事,就是以后不能每日和川儿见面,心里难受。”

  “那葭姨留下啊,府上那么多院子,为何要走?”

  汪映葭却没应声。

  笑着摸他的脑袋,无声哭噎。

  陈屹川转头看向父亲:“为什么要赶葭姨走?”

  陈玄策语气沉下来:“大人的事情,你别过问。”

  陈屹川见汪映葭哭得越发伤心。

  他心中一软,哀求父亲:“不要逼葭姨离开,葭姨那么好。”

  急得都要哭出来。

  沈知韫在一旁看着。

  难怪汪映葭千方百计讨好这孩子,她犯了错,他还能帮忙说话。

  陈玄策一向是个慈父,对陈屹川疼爱有加,无所不应,但这次他态度坚决。

  “葭姨只是有事离开,日后想见面也容易。”

  陈屹川断然否认:“可葭姨不想离开!”

  “好孩子别说了,是葭姨做错事情,得罪你母亲了……”

  汪映葭含着泪朝他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然而下一秒,陈屹川像是被点了炮仗一般,瞬间被激怒了。

  “母亲?!”

  “是不是母亲不喜葭姨,才要叫她离开?”

  他猛然看向沈知韫,异常愤恨。

  沈知韫无动于衷。

  “她都说是犯了错,才要离开。”

  “陈屹川,你怎么不问问,她犯了什么事?”

  汪映葭瞳孔骤缩。

  在陈屹川错愕的神情中,她一字一顿:“汪映葭冤枉我与外人有染,毁我清名。”

  她缓缓一笑:“你猜结果如何?”

  “若非是污蔑,我哪能好端端站在这?”

  陈屹川难以置信,握着汪映葭的手也缓缓松开。

  “川儿,葭姨也是为了你父亲着想。”

  就在这时,薛姑姑下跪,沉声肃然道:“回将军、夫人,奴婢有一事禀告。”

  她神情格外严肃。

  陈玄策正色几分:“说。”

  薛姑姑目光落到地上,恭恭敬敬,说出的话却像是一道惊雷凭空落下:

  “昨日奴婢照看小公子午睡,却被嫂夫人派人打发离开,察觉不对劲,奴婢早早回来,却见到……”

  在汪映葭心惊肉跳中,她将陈屹川“偷听”的一切缓缓道来。

  话落,她叩首:“事关重大,奴婢不敢隐瞒。”

  “句句属实,还请将军、夫人明鉴。”

  无人说话。

  陈玄策当真动怒了。

  他冷冽地看向汪映葭,眼中寒意森然。

  他能爬上如今的地位,岂是好糊弄的?

  “大嫂有何解释?”

  汪映葭此时双腿已经发软,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远远打发走这奴婢了吗?

  怎么会被她瞧见!

  她无助地看向陈屹川,却见他愤然甩开自己的手:“原来葭姨、你在骗我!”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叫我误会母亲,与她心生隔阂!”

  她难堪至极。

  泪水夺眶而出:“没有,我是真误会了,私下和侍女耳语几句。”

  “没想到、没想到被屹川听见。”

  薛姑姑闻言,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嫂夫人为何偏偏在小公子平日里将醒的时辰闲聊,又恰好打发了伺候的人,正正巧巧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叫小公子对夫人生了疑心?”

  “嫂夫人不觉得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