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兄弟离心-《江山横刀美人香》

  安杰预料的没有错,那些地痞流氓既然已经找到了这片区域里来,那么找到他安杰的具体住址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安杰是个大胡子,找他并不难。就在安杰、安冒、赵小倩三人离开家不久之后,那伙地痞流氓就找到了安杰的家,他们手拿凶器,破门而入。然而屋里空空荡荡。他们以为安杰只是短暂外出,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于是他们就在这屋里及屋外设下了埋伏,期盼能将安杰及赵小倩等人一网打尽。然而他们的算盘落空了,他们直等到半夜,也一无所获。这时才有人想到:也许安杰等人早已逃走。于是,他们留下一批人,继续在安杰家的附近蹲守,而其他人则继续向四周去搜寻。

  安杰、安冒、赵小倩三人一起在这破庙里躲了一夜。天快亮时,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四周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蓝灰色,像是水墨画中的淡墨轻染,既不明亮也不黑暗,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而神秘。远处的山峦和树木在微弱的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轻纱覆盖着,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露水气息,清新而又略带凉意。安冒仍然在干草垫上酣然大睡,而安杰则几乎一夜未眠。赵小倩一直靠在安杰的肩头,安杰也不知她睡没睡着。他不敢动,怕惊醒她。安杰还从未与女人这样亲近过,更何况还是像赵小倩这样一个漂亮妩媚的女人,所以安杰的心里是装满了甜蜜。他虽然还没有向赵小倩明确地表白过爱意,但是他觉得赵小倩愿意如此和他亲近,已经足以说明赵小倩是爱他的。经过这一夜的相依偎,安杰已经在心里把赵小倩当成了自己的爱妻。依靠在安杰肩膀上的赵小倩,特别显得楚楚可怜,这让安杰心生怜爱,他特别想要保护她,他想给她好的生活。安杰只以为赵小倩是个可怜女人,他不知道,她从前曾贵为江南王妃。赵小倩一直在撒谎。

  安杰觉得很有必要找安冒好好谈一谈,他得让安冒知道,赵小倩以后会是他安冒的大嫂,这样也好免除安冒心中的邪念,免得他总是对赵小倩动手动脚的。不得不说,安杰确实是个老实人,他以为一个“大嫂”的名分,就能斩断安冒对女色的垂涎。但是安杰现在也不想考虑得太远,毕竟三人还没有摆脱眼前的困局。李大花找了那么多的地痞流氓来帮忙,足以说明李大花心中有多么强烈的怨念。先不说李大花究竟敢不敢杀人,但是安杰可以肯定,赵小倩只要被李大花抓了去,那绝对是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李大花肯定会辣手摧花。

  赵小倩醒了,她离开了安杰的肩头,她含情脉脉地看了安杰一眼,在朦胧的天色里,这一眼显得分外娇媚,令安杰心神荡漾、激动不已。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亲吻赵小倩。但是他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想唐突,更不想轻薄。他得庄重地娶赵小倩为妻,这是他如今的梦想。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可恶的李大花在破坏他的梦想,他必须要解决这件事。

  安冒也醒了,他从干草垫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他的脖子上依然有剧烈的痛感,他把自己缠在脖子上的布条解开,看了看,这布条上除了血水,还有脓水。原来,安冒的伤口上并没有涂抹金创药,昨天安冒逃跑得匆忙,他只是简单地拿布条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裹了裹,并没有上药。他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谁承想汗渍加污渍,他的伤口在夜间就流了脓水。

  安冒向安杰展示自己的伤口,本想告知他伤口已经化脓,需要买药处理。然而,安杰却不由分说地劈头盖脸训斥了他一番,斥责他行为轻薄,简直禽兽不如。这也难怪,毕竟昨天安冒试图侵犯赵小倩,这笔账安杰还没来得及跟他清算,那股怒火依然在安杰心中熊熊燃烧。安杰不禁想,如果自己昨天晚回去一会儿,赵小倩岂不是已经被安冒玷污?这种念头让安杰心底的怒火愈发炽烈。倘若安冒不是他的亲弟弟,恐怕安杰早已对他动了杀心。因此,无论安冒脖子上的伤口多么严重,安杰都绝不会对他产生一丝怜悯。相反,赵小倩手心里拉线时受的那点伤,让安杰看见了,安杰倒是对她嘘寒问暖、备加关怀。安杰的这种态度,也激怒了安冒。但是当然,安冒没有把这怒火放到脸上来。

  这三人已经半天一夜未曾进食或饮水了。无论接下来是否需要继续逃亡,吃与喝都是不可或缺的,否则人将无法生存。饮水的问题相对容易解决,但寻找食物却困难重重,尤其是在当前这种逃亡的情境下。安杰不确定那些街头恶棍是否仍旧在追捕他们,如果情况依旧,他将无法光明正大地去搜集食物。他也不可能去镇上的早点摊上买馒头。这可如何是好?他自己饿肚子没关系,反正他是个糙汉,可他不能让赵小倩也饿肚子。赵小倩是个娇柔的美人,她能扛几天饿?

  赵小倩说她口渴了,安杰就准备去外面河边,给她打点水。他怕安冒又欺负赵小倩,就让安冒跟着他一起走。安冒虽不乐意,也只好听命。安冒此时也是又渴又饿。昨天匆忙逃离时,家里没有什么食物可带,因此安冒只拿了三只空碗,以便在路上盛水或盛饭使用。安杰拿了两只空碗,领着安冒,走出破庙,往附近的一条小河边走去。安杰也不敢走得大大咧咧,他很小心地东张西望,就怕被地痞们发现。但是还好,现在看起来是四周无人。

  安杰一边走,还一边训斥了安冒几句。安冒委屈地说:“大哥,我脖子上的伤口里在流脓水,我想去镇上药店里买点金创药。”安杰没说话,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安杰的沉默让安冒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安冒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他:比起他这个亲弟弟,安杰更爱那个来路不明的贱女人。这让安冒心底充满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