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枣糕-《庶女复仇记》

  我的房间在侯府偏院,厨房在前院东耳房,从府中的花园穿过会更快。

  花园里光照有些昏暗,我不觉地加紧了脚步。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吃了一惊,刚要惊呼出声,就被那人迅速捂住了嘴巴,顺势被他拽到了更黑暗的假山后面。

  是谁?胆敢在侯府掳人?我的脑海里慌成一团乱麻,不停想要挣脱这贼人的手掌,没想到却被他钳制得死死。

  “嘘!乖乖的,我不会伤你。”故意压低地男声,充满磁性。

  我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揣测这男子的意图,感觉到他确实没有害我之意,似乎在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看我渐渐安静下来,男子松了松紧抓地手。

  “表哥,一别数年,你过得可好?”

  “兰妹妹,分别这几年,我没有一日心里不惦记着一人。”

  “谁?”

  “你。”

  “表哥,我。。。”

  天哪!这是大姐姐和许天白表哥的声音!

  大姐姐和表哥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隐约从下人们的口舌中听过,两人有一些年少的情谊。只是父亲为了家族的利益,早早就将大姐姐的婚姻和家族绑定,为她铺好了进宫之路。

  而如今,在这个除夕夜晚,已经身为沈贵妃的大姐姐竟和许天白表哥在侯府,密会私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眼前这个男子也是听得真切。

  适应了黑暗,我看到了他的眼眸,透着凌厉地冰冷。我忍不住打了哆嗦,此刻我分不清是身体的寒冷还是心冷。

  假山外,我又听到了窸窸窣窣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不时还有女生的娇媚之音。

  还不谙人事的我只觉得莫名地羞耻,涨红了脸。

  一声惊呼,“啊!”打破了这满园旖旎。

  “是谁在那?”沈之兰和许天白也是慌忙整理仪容,赶忙去找出声的人。

  许天白更是反应迅速,看到那人摔倒在地,立马上前抓住。

  “回大姑娘。。。。。。啊不,回沈贵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我立刻听出是乳母林氏的声音!陌生男子一见我又激动着要冲出去,立刻死死按着我。

  沈之兰侧目,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辨认出来。“原来是府中的乳母林妈妈。”

  沈之兰冲着许天白使了个眼神,紧接着他就不紧不慢地一把抓起匍匐在地的林氏,死死按进了花园里的水缸之中。

  任凭林氏怎么挣扎,最后只听见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我拼命地在男子怀中挣扎,我的乳母,在侯府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我视若亲人的人。此刻,我却不能救她!

  我的眼泪决了堤地流下,可是那陌生男子视若不见,依旧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沈之兰摆了摆手,“把她扔进府中的湖中,被发现也只会认为是失足落水,区区一个府中的奴婢,不足为惧。”

  许天白坏笑着道:“我的兰妹妹果真聪慧过人。我们的话还没聊完,都是这贱奴扫兴,不如到我的客房,我们再好好叙叙旧。”

  “瞧表哥性急的,我还要去家中的除夕宴席。”沈之兰整了整自己的发鬓,“等妹妹晚些就来。”

  说完,沈之兰就笑意盈盈离去了。

  而许天白将林氏尸体投入湖中,回房间等着今夜春宵一刻。

  那陌生男子警惕地等着周围一切安静下来,对我说道:“你别出声,我就放开你。”

  我拼了命点头,他才慢慢松开我。

  失去依靠,我一下子瘫软在地,跌跌撞撞冲出假山。

  水缸周边是飞溅四溢的水渍,我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道旁我看见了翻洒在地的食盒,里面是我最爱吃的饭菜和蜜枣糕。

  我发了疯一般要冲向湖里,陌生男子一把把我拉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乳母,找乳母。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

  我的拳腿落在他的身上,他却纹丝不动。

  最后失去所有力气的我。瘫坐在地上,只能流下无声的眼泪。

  他蹲着我的面前,一把钳住我的下巴,对我说:“那就记住现在的恨吧!等你强大了,为你的乳母报仇吧。”

  他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萦绕在我的耳边。

  对,我要报仇!要他们为乳母陪葬!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清冷的眸子,暗自发了誓。

  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情绪的崩溃,我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前,我感到额间一凉,天空中的一粒雪花落在我的眉间,不一会就下起了飞扬的大雪。

  等我再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

  我光着脚,冲出房间,外面漫天的大雪,晃着我的眼。

  “乳母!乳母呢?”我顾不上冰冷,抓着院里洒扫的下人,问道。

  “三姑娘,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林妈妈。。。林妈妈。。。今早被发现掉进花园的湖中,失足淹死了。。。老爷说大过年的死人太晦气。赶忙通知林妈妈的亲人,草席裹了尸体拉回家了。”

  我的脑袋轰隆隆地响,真的,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乳母死了,乳母死了。

  我像是被抽干了一身力气,跌跌撞撞被下人扶回了房间。

  之后几天,我就病了,我的额头烫的厉害,四肢像灌满了铅动弹不得。就这样,我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迷糊间我好像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但我实在没有力气查看。

  “她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这姑娘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再加上她自娘胎里就带有弱症,又没有好好调养,身子骨太虚弱。幸好这次发现早,不然拖个两天,神仙难保啊。”

  “赶紧开药方,一定救活她!不然。。。”

  “是!皇上!”

  黑暗再次将我吞没,我在忽梦忽醒中感觉到了一个像乳娘一般温软的怀抱,那样轻柔、那样温暖。

  等到我感到身子清爽一些,有了清晰的意识,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