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卖女求荣-《被渣后,整个东宫跪求我当太子妃》

  白经年酣畅淋漓的喝完一碗莲藕排骨汤,从池塘上略过的风迎面扑在她的脸上,方才喝汤时额头冒出的细汗也在这微风中消散。

  “你如今行为举止已经同常人无异,再恢复上几日,这桃花乡你是去是留便自己决定吧。”

  桃婆婆往白经年碗里又添了半勺浓汤,乳白色的汤面上浮着点点油花,散着淡淡的藕香。

  白经年双手捧住那温热的陶瓷碗,视线却停留在手腕上那两道刺眼狰狞的疤痕上。

  复仇?

  脑海里闪过长明和叙昭的笑脸。

  白经年再一次选择了妥协,她低头啜饮碗里的浓汤,喉间泛起一阵涩意,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桃婆婆试探问道:“婆婆,倘若我要是留在桃花乡,您可应允?”

  桃婆婆亦是双手捧碗,她低头看汤吹了吹汤面,笑道:“老婆子我能看出你眼里那股劲,留在这儿,怎会甘心?”

  话落,桃婆婆朝她投去一个满是温情的眼神。

  但白经年却是一时无语凝噎,她垂眸,前半生的风光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金戈铁马的战场,万民称颂的街巷,朝堂背面的运筹帷幄......

  以及那夜她夫君与妹妹对她的合力围剿,冰冷的刀刃划破手腕时的剧痛,以及竹楼被困时那猪狗不如苟延残喘的生活......

  舍下自己这一身惊世之才,归隐山林;放下仇恨,与过去和解......

  白经年做不到。

  可若让她不管不顾自己那两个娃娃,她亦然放不下。

  那是她怀胎十月,拼死拼活都要生下来的骨肉,是与她曾同生共死,共用一身血肉的连心之人。

  白经年若是不管不顾的回去复仇,她的两个孩儿又会处于什么境地?

  玉景澜可以不顾血脉亲情,让两个孩儿小小年纪便承受丧母之痛。

  白经年扪心自问,在狠心上这一点上她确实不如这个蠢材。

  而且白经年的母亲若是知晓她竟然成为如此模样,会不会大失所望,觉得自己这十几年对于她的栽培与教导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况且昔日白经年嫁给玉景澜的事情,她母亲是万分反对的。

  想起她的母亲,白经年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人淡如菊的身影。

  她母亲是琅琊王氏的嫡女,真正的天之骄女。

  就在她的思绪已经飘至千里外时,桃婆婆轻咳一声道:“人活一世,总要面对一些抉择,选不出来也莫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一步一步,走到死角时,自然也就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说着话,桃婆婆看向远处池塘。

  那里桃福正帮桃花乡上了年岁和无法下水之人下水捞莲藕。

  如今虽然桃花乡还是温热的时候,但是如今毕竟是清晨,空气里依旧还是带些冷意。

  桃福捞藕的手被冻得通红,可他依旧是傻笑的模样,恭敬的双手捧着白花花的莲藕递给那些伸出的枯瘦双手。

  “桃福哥,捞两条鱼上来,中午想吃烤鱼。”

  岸边的几个孩童围在塘边,蹦跳着喊道,清脆的声音在乡野间回荡。

  桃福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呵呵的点头:“捞完莲藕,再捞鱼!”

  桃婆婆拍拍白经年的肩膀:“若是打算在此处常住,便把这些孩子叫到一起,好生教诲教诲,免得日日如土匪一般霸道。”

  白经年收回神,反应过来后点点头:“好,放心吧桃婆婆。”

  她起身收拾碗筷,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不知此刻千里之外的白府,早已是一片狼藉——满地碎裂的瓷片混着泼洒的茶汤,伺候的丫鬟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而正厅里的玉景澜,正摔碎了最后一个茶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命苦的柔儿啊,你我娘俩二人就应当直接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是娘对不住你啊!是娘对不住你!”

  女子的啼哭声在院内回荡,是白雨柔和李氏(白雨柔母亲,白霖松二房妾室)。

  二人跪坐在院子中央,与那些摔得粉碎的瓷瓶瓷碗混在一起,有几片带着明黄釉色的碎片格外扎眼,那是前些日子东宫送来的御赐之物。

  自白雨柔怀上玉景澜的骨肉,东宫便送了不少珍玩绸缎来安抚白家,可关于“名分”二字,玉景澜却始终绝口不提。昔日许诺的“待白经年之事了结便十里红妆娶你”,如今随着白经年失踪半年,成了镜花水月。

  更遑论坊间早已将白雨柔视作笑柄,说她“觊觎姐夫”“鸠占鹊巢”,连带着白父白廷松在同僚间都抬不起头。

  毕竟身为一介文官,两女皆嫁皇室,众人面上虽然是羡慕敬佩,背地里谁不骂他白廷松想攀高枝想疯了,二女儿丧夫没多久,大女儿如今下落不明,便急着把二女儿嫁进东宫,活脱脱一副“卖女求荣”的市侩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