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狗仗人势-《重生1975,我靠赶海养娇妻》

  而是先拐进了药铺,给自己抓了最好的治肺痨的药。

  又去了布店,给郭晓莹和陈念安,扯了最柔软的棉布。

  最后,他一咬牙,奢侈地,去国营饭店,买了一整只油光锃亮的烧鸡。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下河村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陈二牛几个人,正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村口焦急地打转。

  当陈诚把那厚厚的一沓钱,拍在几人面前的石桌上时,几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子,全都看傻了眼。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按照事先说好的,陈诚拿六成,剩下的四成,他们三人平分。

  没人有半句废话。

  他们心里清楚,没有陈诚,他们连一个铜板都赚不到。

  分完钱,陈诚提着那只还冒着热气的烧鸡,回了家。

  郭晓莹正就着昏暗的油灯,给念安缝补一件小衣服。

  看到他回来,又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她先是愣住,随即眼圈就红了。

  “你……你又乱花钱……”

  陈诚没说话,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油灯下,她温柔的侧脸,和旁边炕上熟睡的儿子。

  他的家。

  他用命换回来的家。

  他低头,在郭晓莹的耳边,正想说点什么。

  “咚!咚!咚!”

  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擂得山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陈诚和郭晓莹的身子,同时一僵。

  郭晓莹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陈诚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那只刚刚还抚摸着妻子头发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腰后。

  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把跟了他多年的匕首,已经躺在当铺的货架上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这声音,太急,太响,带着一股子来者不善的蛮横。

  “谁啊?”陈诚的声音,沉了下去。

  “我!刘富贵!”门外,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回应。

  村长?

  他来干什么?

  陈诚给了郭晓莹一个“别怕”的示意,自己则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正是村长刘富贵。他背着手,挺着个肚子,一张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后生,是他的侄子。两人抱着胳膊,斜着眼看人,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村长,这么晚了,有事?”陈诚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刘富贵拿眼角瞥了瞥屋里桌上那只油光锃亮的烧鸡,又看了看郭晓莹怀里那个崭新的棉布襁褓,鼻子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陈诚啊,发财了?”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托村长的福,混口饭吃。”陈诚面无表情地回答。

  “混口饭吃?”刘富贵冷笑一声,“你这又是收山货,又是买烧鸡的,可不像混口饭吃的样子啊。”

  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那股子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你收山货,我不管。但是,村西头那片荒山,是村里的集体财产。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占了去!”

  陈诚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眼红了。

  是来敲打他,也是来要好处了。

  “村长,那山,以前是荒着的,现在还是荒着的。我没占,也没动。就是采些蘑菇木耳,给大伙儿找个营生。”

  “找营生?”刘富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那叫找营生?你那是投机倒把!现在政策还没完全下来,万一上面追查下来,你拍拍屁股走了,这锅,谁来背?还不是我这个当村长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好像真的是在为全村着想。

  陈诚心里冷笑。

  他看着刘富贵那张贪婪的脸,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那依村长的意思,该怎么办?”他问。

  刘富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拿捏着腔调:“我看这样吧。你那收购点,也算是占了村里的光。以后,你每卖一次货,利润,要上交三成给村里,作为集体公款。这样,万一出了事,村里也能帮你担着点。”

  三成!

  他妈的真是狮子大开口!

  陈诚的拳头,在袖子里,猛地攥紧了。

  他看着刘富贵那副吃定他的嘴脸,心里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戾气,差点就冲了出来。

  可他不能。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身后,是他的老婆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股杀意,硬生生地按了下去。

  他脸上,慢慢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行。”

  一个字,他说得云淡风轻。

  刘富贵和他身后的两个侄子都愣住了。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跟陈诚好好掰扯掰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村长说得对。”陈诚笑着说,“这事,是该给村里一个交代。三成,就三成。”

  刘富贵看着他那张笑脸,心里反而有些发毛。

  他总觉得,这小子,笑得瘆人。

  可话已经说出口,他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干咳一声,找回自己的威严。

  “嗯,你明白事理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门,重新关上。

  屋子里,一片死寂。

  郭晓莹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陈诚……三成……这也太多了……”

  “没事。”陈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很柔,“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冷成了一片冰。

  刘富贵。

  他记住这个人了。

  吃进去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连本带利地,全都吐出来!

  夜,更深了。

  那只香喷喷的烧鸡,摆在桌上,谁也没有动。

  临近初夏,天一天比一天热。

  田里的水稻,到了最关键的插秧时节。

  往年这个时候,下河村的水源,靠着从黑瞎子岭上流下来的一条溪水,勉强够用。可今年,开春以来就没下过几场透雨,溪水变得只有细细的一股,眼看着就要断流。

  水,就是命。

  为了抢水,村东头和村西头的几户人家,彻底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