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这跳大神什么的,本宫也会啊!-《穿成赘婿文男主的恶毒发妻后,我摆烂了》

  这杜鹃指的自然就是妾生子,而血或许是主母和大哥所流的血泪吧。

  可不知是不是凤曦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出戏也有隐喻呢?

  抬头看着紧锁眉头的祁霄,她觉得这应该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因为她听到周遭好些人都在议论,议论前朝,议论先太子,议论那场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场都不敢摆在明面上的祸事。

  先太子之死,还有花家的九族消消乐。

  要知道在外人看来,先太子德才兼备,体恤朝臣善待百姓,绝对是成为今上的不二之选。

  而今上呢?

  经历过年代风雨的人都知道,那时的今上只会招猫逗狗喝酒玩闹。

  他虽不似先帝般好玩美人赌博无度,却也实在没做过什么有益于百姓和天下的事。

  他好像就那么混着混着,忽然就混成一国之君了。

  不需要才干、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宣告,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连母家外戚都可以没有。

  就这样一个三无皇子,却成为了那场血雨腥风的胜利者。

  他赢了被所有人看好的先太子,先帝甚至把花家都杀尽了给他铺路。

  以前不想不觉得,可如今想想却怎么也觉得不合理。

  要知道花家乃是百年世家,是大昭的开国勋贵。

  眼下台上便有两人左右护持凤氏太祖,着文袍者顾盼神飞,穿武衣者英姿勃发,而他二人正是花家两位开国国公。

  想当初花家一文一武双国公,妹子更是嫁与太祖为妃,在民间乃是一段佳话。

  这般显赫家世,比起如今的谢国公府只高不低。

  可就是这样的花家,竟也在一夕之间坍塌,连被灭缘由都未曾讲清。

  虽然这都是先帝在世做的,可跟今上怕也脱不了关系吧。

  而且谁说就一定是先帝,而不是今上与旁人联合,假借了先帝的名义呢?

  当时先帝病重,先太子入宫看望却身死,手下人已被斩杀殆尽。

  最后便是先帝下令灭花家九族,并留诏传位于今上。

  万一的万一,先帝在先太子进宫时候已经没了呢……

  各种猜想在朝臣百姓心中流转,越想便越让人细思极恐。

  要知道这花灯节与大公主大婚,都是今上为了祈福迎新所办,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自点了头的。

  可就在这样一场平安醮上,神却点了《开太平》、《极乐鉴》、《杜鹃血》三出戏……

  这是不是有意谴责今上鸠占鹊巢,不得上天之喜?

  要知道自今上继位以来,可是大昭有史以来最难得一段日子。

  国内民不聊生不说,国外北狄、大金、鞑靼三族更是时常组团南下,寒玉关说是血土尸地也不为过。

  去年又是瘟疫又是叛乱……

  可以说就没两年是好的。

  这,这是不是也可以扯到天罚这事上来?

  很多人是越想越害怕,却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其中有些官员更是早已没了逛灯会的心情,连这三出戏都不看了,便要带着家人往回走。

  连白伊、孙青芷、沈戈脸上也着实不好看。

  唯有凤曦看了看台上的好戏,又瞧了瞧那边正被香火供奉的正鸾副鸾两名老道,嘴角一掀道:

  “好好好,正面玩不过本宫,所以就给本宫搞起封建迷信来了是吧?”

  祁霄等人回头看她,是真觉得某公主心态良好。

  因为对手这处大戏肉眼可见的布置精良,并已经在官员百姓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可谓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跳大神什么的,本宫也会啊!”

  凤曦说着,直接就把目光落向了那两名老道,指尖划过一抹极其隐秘的淡银弧度道: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是真神还是神经。”

  白伊等人还没明白凤曦什么意思,就见那副鸾老道身子一动,猛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正在闭目念经的正鸾老道睁眼,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师弟。

  “没,没什么……”

  副鸾老道又左右看看,这才继续在香火中继续闭目祈福。

  可他才念了两句道德经,腰间便又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让他再次猛然睁开了眼睛。

  “又怎么了?”

  正鸾老道身为副鸾老道的师兄,对他具有天然的压制力。

  见对方一直不集中精神干活,顿时不悦的睁开双眼。

  他们今夜之事事关重大,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闻言的副鸾老道只能再次闭上眼睛,很快他就发现戳他的东西又来了,似乎是见他这次有了准备没反应,对方竟忽然捏住了他腰间的软肉,然后狠狠地拧了一拧。

  “啊!”

  这下副鸾老道是真忍不住了,当时便痛的惊叫起来。

  这下不仅吓到了一旁的师兄,更是把正在低头上香祷告的香客们吓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回事!”

  正鸾老道声音虽严厉,声量却压得极低。

  可这次副鸾老道却没有再被他安抚到,而是立刻转头去看身后的道帘,甚至还将之掀开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可道帘之后有的,不过是一堵平平无奇的高墙罢了。

  道帘与高墙的距离更是极近,根本不足以藏下一个人。

  那么方才是谁在戳他?

  是谁在拧他的软肉?

  是鬼吗?

  “师弟,你到底怎么了师弟!”

  副鸾老道越想越心惊,额头和背后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既然做了道士,就不可能完全不信这个,既然信,眼下就不可能不害怕。

  因为他和师兄此次是被人请出山的,是当初受了那位先太子的恩惠,这才要义无反顾为他正名。

  所以刚才那出请神并非真有神降,而是他与师兄刻意操纵表演的。

  难道是上天觉得他此行有违天和,所以要降罪于他了……

  “师弟,你说话啊师弟!”

  正鸾老道见一直喊不答应自家师弟,背后也忍不住起了层冷汗。

  倒不是吓得,而是周围香客都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常,已经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副鸾老道竟猛地一个后退跌坐,整个人差点儿就倒进了后面的大香炉里。

  “有手,道帘后的墙上有只手!”

  “什么?”

  正鸾老道觉得自家师弟简直是疯了,赶忙上前一把将道帘掀得更开,亲自仔细的看了起来。

  可是不仅他没看见手,就是其他对此充满好奇的香客们,也没一个看见了他口中那只手。

  但副鸾老道就是抬手死死的指着墙上某处,声音都快不成调子了道:

  “真的有只手,真的有,那手就在那个位置出现了一瞬,然后就诡异的消失了……”

  正鸾老道还想呵斥对方,却见对方忽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偏头看向某处,顿时见一人向他轻轻点头,显然是对方出手弄晕了他这发疯的师弟。

  赶忙将师弟接住,正鸾老道这才故作高深的开口道:

  “诸位有所不知,这扶乩就是这般耗费心神,好些道行不够者,在神降之后就会出现这般大大小小的症状。”

  “难怪,难怪道长忽然就这般了……”

  有香客面面相觑,觉得扶乩果然是一项庄严而又神圣的仪式,道长们更是为此费尽了道行与心神。

  “感谢诸位有缘人的理解,老道便不继续带着师弟在此处叨扰了。”

  这般情况本就不是他们所预料的,此刻自然要早些抽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那邪门的道帘与高墙,以及怀里人事不知的师弟,就连正鸾老道心里也忍不住打起鼓来。

  他们之前的决定真的是对的么?

  而当初那件事的发展脉络,又是不是真像主家说的那般。

  如果不是,那刚才师弟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就是仙人对他们的惩罚呢?

  正鸾老道不敢细想,只是一味的督促弟子们快些收拾,然后便在一众香客的议论纷纷中上了马车。

  而台上的大戏也终于演到了第二出——《极乐楼》。

  这场戏已被封禁多年,因此好些年轻人是不曾看过的,再加上此次礼部请来的戏班技艺着实精湛,以至于现场不少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凤曦对此并无多少兴趣,比起看戏,她还是更喜欢捉弄那些有心人一点。

  只不过对方跑的还是太快了,刚刚围观的人又太多,她也不好继续吓人。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凤曦惋惜的同时,白伊等人也对这场大戏失去了兴趣。

  加之明日便是凤云轩与谢耀大婚,她们也都是要作为宾客出席的,今晚也着实不能玩到太晚。

  因此众人一拍即合,直接便打道回了府。

  只有那两名老道与一众弟子战战兢兢,即便请他们来的人多次言语挽留,他们都不愿意留下继续下一场法事了。

  虽说若能为新皇做法事乃是天大的荣耀,可那也得有命受着才行啊!

  别看只是一只诡异的手,在他们这些修道人看来,那就已经是天大的事儿了。

  于是他们都没有等待第二日,今晚便拿着令牌灰溜溜的出了城。

  主打一个有事没事赶紧跑,日后如非必要都不会再出山了。

  这事儿凤曦自是不知道的,她正在期待着明日的那场大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