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定是做梦啊喂-《奥特:我终将成为正义的伙伴》

  砰!!!哗啦——!

  混凝土墙壁骤然向外崩破开来,一道人影如破麻袋般从中倒飞而出,像是打水漂一样在地面上接连摔落。

  几乎同时,两道在空中极速滑行金色弧光紧随而至——是诸星哲眼中燃烧的金芒划出的轨迹!他身影如电,瞬息间已追至敌人的咫尺之处。

  “你这混蛋!!”

  包含怒意的声音从诸星哲齿间挤出,他跨坐在这兜帽客的身上,一记摆拳如重锤般狠狠砸向对方兜帽下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哲揪住对方的领口猛地一提,对方的面容也从阴影下显露了出来。

  暴露在眼前的并非预想中狰狞的怪物,而是一张布满皱纹、鬓角斑白的老人脸庞。

  此刻,老人双目涣散,嘴巴微张,仿佛已被哲的重拳击晕。

  看到这一幕,哲的动作一滞。

  自己的嗅觉没有出错,这确确实实是个人类,可人类又怎么可能有那种恶心的舌头?

  “我不是说了,你们太吵了,影响我进食。”

  漠然的人语再次飘出,声源竟是老人半张的嘴里——其口腔深处,点点诡谲的红芒幽幽闪烁。

  寄生生命体!?

  诸星哲的念头刚起,异变陡生!

  老人干瘪的嘴猛然撕裂般张大,那条沾满滑腻粘液的猩红巨舌,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蟒,裹挟着腥风再次激射而出,直击哲的脑门!

  心中警铃敲响,诸星哲猛地一偏脑袋,接着一个空中侧翻远离寄生老人,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可他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步,巨舌擦着他的脸颊掠过,皮肤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留下了一道腐蚀的擦痕。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地球!?”哲看着那如同长舌鬼一般的老者,震惊道。

  虽然他在宇宙流浪过,也见识过不少不同的宇宙人,但这种未知的寄生生命他是真的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绝对是外太空来的,甚至有可能和那个卡库斯星人有关系。

  而那边,寄生老人自然是没有回应哲的问题,见偷袭的一击未成,那蟒蛇般粘滑的“舌头”又一次裹挟着尖啸声向哲激射而来!

  哲已经有了防备,他侧身一转躲过舌头,紧接着闪电般探出左手,五指如钢钳般扣住了那红舌。

  “滋滋…”

  掌心接触粘液的瞬间便冒出细微白烟,腐蚀性的液体灼烧起哲的皮肤,滋生的疼痛反而让他抓的更紧了些,指尖甚至嵌进了肉里!

  寄生老人见对方竟敢徒手抓握它的“身体”,心中一阵冷笑,猛地甩动巨舌,试图将这家伙甩飞出去。

  但——纹丝不动。

  “?”

  寄生体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哲的左手仿佛焊在了那恶心的舌头上,任凭那非人的怪力如何挣扎拖拽,他如磐石般钉在原地。

  “不管你是什么……”哲无视手上的腐蚀灼烧,牙关紧咬,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给我……滚出来!!”

  他低吼一声,腰身拧转,借着对方甩舌的力道,竟如掷链球般将那兜帽客整个抡了起来!

  呼呼——!

  竟然抡的刮起一阵风来!

  ‘不…不好,这…这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奥特战士吧…得逃!’

  寄生体面对如此狠人,内心骇然,再不跑怕不是真的要被对方拽出本体了。

  于是,他主动截断了被诸星哲抓住的部分“身体”,如壁虎般十分果断的断尾逃生。

  这一断,寄生老人的身体便被巨大的离心力甩飞出去,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摔到了附近房子的屋顶上。

  接着,他没有丝毫停歇,以一个极其怪诞的姿势猛地弹起,四肢着地,像一头受惊的野兽,毫不犹豫地朝着某个方向逃去。

  “别想逃!”

  随手捏爆那截被舍弃的舌头,哲眼中金芒闪烁,纵身一跃同样跳至屋顶,立刻拔足狂追。

  …………………

  咚!

  砰!砰!砰!

  咔啦啦——!

  一连串震耳的巨响自屋顶上传来,让准备睡觉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坐起身。

  为了明天十点的游戏发售,他可是准备早早睡觉,结果楼上跟拆迁了一样吵个不停。

  有没有公德心啊!.JPG

  他抄起手边喝剩的半瓶可乐,作势就要狠狠砸向天花板泄愤。可胳膊刚抡起来,动作却僵住了。

  “唉不对啊,我这是一户独栋,哪里来的什么楼上啊?”

  话音未落————哗啦!!

  伴随着砖石碎裂的炸响,天花板竟然被从外破开一个大洞!

  砖石飞溅,年轻人被吓的一哆嗦,不过还好没受什么伤。

  下一刻,只见一个浑身是伤,身体略显畸形的老人摔了进来。

  “该死的,那个奥特战士还在追我!”

  老人嘶哑地低吼一声,也没看那年轻人一眼,就像是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连忙破窗逃离。

  “啊!?这…这…这这这他妈!!”

  年轻人瞪大双眼,被这一幕震惊的大脑宕机,舌头打结的说不出一句正常话。

  可这还没完,又是砰的一声响,一个双眼闪烁金芒的高大青年跳了进来。

  对方锁定着寄生老人离开方向,也准备追去。

  不过这青年的视线扫到那一脸懵圈和惊恐的年轻人时,追击的脚步极其短暂的顿了一下。

  “抱歉!”

  留下了一句包含歉意的话后,那青年就如同箭矢般飞蹿了出去。

  “………”

  冷风吹过,屋内就这样重新陷入了安静。

  沉默片刻,年轻人整理了一下枕头,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躺回了床上,自言自语道:

  “奇怪的梦,嗯,一定是最近游戏预告片看多了……”

  ………

  另一边,街道上,年轻刑警拿着两瓶咖啡罐头回到了警车上。

  “给,九条组长,热的。”

  副驾驶上,长相冷艳的九条凛轻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接过了咖啡罐头,将其放进兜里。

  只不过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手上那几份有关连环杀人案的资料上,没有移开过。

  “组长啊,这案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十多起杀人案,竟然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对后辈的这个问题,九条凛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确实有推论,一个基于所有不可能线索拼凑出的、她自己都嗤之以鼻的荒谬轮廓——超凡力量犯罪。

  ‘世界是物质的,客观的,不存在什么超凡力量,也没有什么外星来客……’

  这个信念如同基石,支撑着凛面对所有诡异现场时的理性。

  年轻刑警早就习惯了组长的冷淡寡言,只是摇摇头,无聊的看向窗外。

  外面的街景乏善可陈,直到他注意到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几个路人对着不远处的楼房指指点点,有些已经拿起手机录像拍照。

  略感疑惑,警察也跟着看了过去,结果发现远处楼房上,竟有两道模糊的身影以非人的速度追逐厮杀!

  “啥玩意?”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再三确认了不是幻觉后,他连忙拍了拍九条凛的肩膀。

  “喂,组长!组长!你快看那里!”

  被打断思绪的九条凛不悦地蹙起秀眉,带着被打扰的愠怒抬眼望去。

  然而,当她的目光捕捉到楼顶那超乎常理的追逐景象时,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眸子也罕见地凝固了。

  冷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错愕”的裂痕。

  片刻回神,她冷静的对着年轻警察说道:

  “开车,过去看看。”

  ………………………

  当寄生体在夜色中看到那熟悉的别墅时,内心对于死亡的慌张感也是消散了大半。

  ‘只要奈亚主人或者美菲拉斯先生出手,这个家伙一定活不了!’

  这个念头如同强心剂,让它操控着这具早已破败的躯壳,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朝着那死寂的别墅方向奋力跃去。

  “绝对不会让你逃掉!”

  诸星哲胸膛不断起伏,一路追杀至此他也是有些气喘,可内心的愤怒让其不杀此人绝不罢休。

  眼见对方跃至半空,即将落入别墅花园的范围,哲眼中金芒暴涨!

  蓄积在双腿的力量猛地爆发,脚下借力的墙壁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纹,诸星哲整个人瞬间便出现在寄生老人跃起轨迹的正上方!

  五指张开,他一把扣住对方的脑袋,强行停止了对方跳跃进程。

  “该结束了!”

  凭借下坠之势,他将寄生老人整个身体当作一件沉重的沙袋,朝着下方别墅那坚固的石材外墙狠狠掼了下去。

  砰——嗤啦——!!!

  从上至下粗暴的拖拽摩擦,竟在这砖石搭建的别墅身上硬生生犁出一道显眼的沟壑。

  那藏在老人口腔中的寄生体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的感受着宿主被挤压,粉碎。

  很快,诸星哲扣着寄生体在“犁”到一扇落地玻璃窗时,裹挟巨大动能的两人撞碎了窗户冲进了屋内。

  伴随着散落的碎玻璃又滑行了一段距离,哲大口喘着粗气,松开几乎要将老人颅骨捏碎的手指。

  “呼…呼…结束了”他低头看着脚下那具破败不堪的躯体,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藤川先生…我…为你报仇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没有生息的老人身体突然一阵抽搐,一只由暗红血肉和筋膜扭曲而成的可怖“蜈蚣”从中爬出,似是想要偷偷溜走。

  诸星哲哪能让它如愿,一脚踩了上去,碾碎了它的一半的身躯。

  “咳!咳!奈亚主人…救我…”剩下半截虫躯痛苦地扭动着,发出嘶哑的哀鸣。

  听到熟悉的名字,让准备踩下第二脚的哲停止了动作。

  他一把将那寄生体的上半截身体抓了起来,举到眼前,沉声问道:

  “你刚刚说谁?”

  那半截寄生体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它扭动着头部环顾这死寂的餐厅,没有奈亚,也没有美菲拉斯……

  见此,它停止了挣扎和哀鸣,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说话!”

  诸星哲手上加了点力气,再次问了一遍。

  寄生体痛苦的扭了扭身体,但它非但没有求饶,反而在剧痛中发出了一阵断续,充满恶意的冷笑:

  “哼哼,因为你…一个热心的老板被害死,因为你……一个善良的老人被碾碎…哈哈哈!”

  “你——!”

  “不相信?那就告诉你个秘密,我寄生的那个人类……可是从始至终就一直清醒的活着…”

  “什么!!?”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扎进了诸星哲的心脏,他有些僵硬的偏过头,看向那被自己打的破碎不堪的老人尸体。

  “哈哈哈,只要你没和那个老板聊天…他就不会死……只要你把我从那老人身体里拽出来…他就能活下去……他本来能活的…可…可你偏偏打死了他,是你杀死了他啊…奥特…战士…”

  最后一个音节带着恶毒和嘲弄,消散在空气中,那半截虫躯在哲的手中软了下去,再无生机。

  哲像被烫到一样,甩掉手里的半截虫子,身子有些踉跄的后退几步。

  “我…杀人了?”

  他无意识地抬起右手,抓向自己脸庞,试图挡住自己眼睛,让它们不要去看那具被打的破碎不堪的老人尸体。

  “不…不是这样的…”

  不知所措的他又后退了几步,突然感觉头顶上似乎被什么剐蹭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起头。

  “嗡!”

  眼前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都仿佛漏了一拍。

  映入他剧烈收缩的瞳孔的,首先是一双轻轻摇晃着的、沾着灰尘的女式皮鞋底。

  继续向上看去——

  一双僵硬的,裹在黑白女仆裙中的双腿……一张因窒息而扭曲变形,眼球凸出的惨白脸庞……

  哲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向更广阔的四周扫去。

  雕花的巨大房梁上……

  盘旋而上的楼梯扶手上……

  通往二层的平台边缘……

  这栋奢华别墅原本的仆人们,如同被遗弃的破旧玩偶,挂满了整个空间。

  死寂,无声…

  哲的嘴巴徒劳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呼吸愈来愈急促。

  “混!蛋!!!”

  一声混合着愤怒与自责的咆哮从诸星哲的牙缝里挤出,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嚎。

  与此同时,他紧握的右拳,似是要发泄情绪一样猛地挥拳砸向身旁的墙壁——

  ——轰!!!

  前所未有的巨力让整栋别墅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且以哲的拳头为中心,比蛛网更密集,更狰狞的巨大裂纹瞬间炸开,似有生命般爬满了整个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