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双生木偶的爱恨情仇09-《快穿之宿主是个墙头草》

  “我倒觉得是阿言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温庭玉笑着说,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不知为何,那句话却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埋在他的心里,悄悄地生根发芽。

  阿斓确实变了很多,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他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当温庭玉想要放弃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却有人在他常去酒楼的路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那日高价卖给他木偶的人。

  他说等了他好久,终于等到他了。

  他说那日之后,他偶然翻到百妖录才知道,木偶有灵,若不加以正确引导,恐会残害其主人性命,侵占其身躯。

  他说若木偶还在,希望他尽快交给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谬。

  木偶便是木偶,怎么会成精呢?

  只是忽然,温庭玉又想起温轻言那日的话,不由得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有些好奇,半信半疑地问他,“若被木偶侵占了身躯,原本的身体可会有什么变化吗?”

  “若占的是活躯,身体不会有什么变化,但需要定时挖取人心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

  “若占的是死躯,则外表虽与原本一般无二,但没有体温,没有心跳,也没有血液,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活躯还尚有生还的机会,但死躯就……”

  那人欲言又止。

  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血液吗······

  听了他的话,温庭玉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那夜听闻她落水他去房中看她时,握到的那双始终捂不热的手。

  若此人所言不假,那么,他真正的妹妹,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儿,温庭玉感觉自己都有些站不稳。

  不会的。

  不会是这样的。

  温庭玉推开对面之人要来扶他的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里。

  “若找到那两只木偶,记得交给我!我把钱退给你!”

  身后的人冲他喊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庭玉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到了温书斓的院子里。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刺眼,她躺在院中藤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见他来了,笑着唤他阿兄。

  他沉默地看着她,喉咙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反常,坐着的人站起身来向他走近,“怎么了阿兄,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没有体温,没有心跳吗?

  想起大街上那人对他说的话,温庭玉缓慢抬起手来,搭上她的肩膀,将面前的人拥入了怀中。

  “···阿兄?”

  被忽然拥住的人有些意外,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但温庭玉只是闭上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试图感受到一点点温度,心跳还有呼吸。

  可是没有,始终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掉落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你到底怎么了?”

  面前比她低一头的人忍不住问他。

  过了很久,温庭玉才勉强扯出一抹笑,艰难开口,“我没事,只是今天有些难过,抱一抱阿斓,便觉得好多了。”

  “是吗?”

  她笑了起来,上前一步,又抱了抱他,“那就让你抱个够好了,什么时候不难过了再告诉我。”

  温庭玉苦笑。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种种记忆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再次紧紧抱住了她。

  良久,哑声道,“对不起,阿斓······”

  是他的错。

  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明明那般荒谬,却偏偏种种迹象都表明,那是真的。

  温庭玉感觉自己很混乱,很痛苦。

  脑海中各种思绪杂糅在一起,快要将他逼疯了,以至于直到深夜,他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入眠。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是坐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他从床铺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男偶。

  于是,他拿了一把锋利的短刀。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自己妹妹的院子里。

  又进入了她的房中,她躺在床上,踢走了被子,睡得很安稳,但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木偶,也会睡觉吗?

  看着床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乖巧的睡颜,温庭玉又开始怀疑那人话中的真假。

  说不定,那人只是想把木偶从他手中骗过去。

  毕竟那家伙当初可是眼睛都不眨地坑了他二百两。

  想到这儿,心里忽然没有那么沉重了,温庭玉忍不住上前,想要为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掖一掖被子。

  但手在握上她手腕的一刹那。

  脑海里,再次回荡起白日里大街上那个人和他说的话。

  或许,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流血。

  也或许有那么一刻,是想杀了这个侵占了自己妹妹身躯的怪物。

  最后,温庭玉还是从袖中,掏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然后在犹豫了一瞬后,将那把刀,刺入了她的胸膛。

  刀没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床上躺着的人猝然睁开眼睛,但伤口处,却没有鲜血流出。

  温庭玉瞪大了眼睛,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床上只着白色里衣,长发如瀑散落在肩头的人,慢慢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插着的利刃,而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又看向他,缓慢地迟钝地歪了歪头,用极轻也极冷的声音说

  “你在,做什么?”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