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破了童子身-《钓饵》

  霍峣说这话时,一脸理所当然。

  仿佛陈桑像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可明明……

  陈桑呼吸一窒,眼神看向霍峣。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偏偏眼藏戏谑,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帅是真的帅。

  喧闹嘈杂的晚宴上,霍峣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耀眼又出众。

  陈桑看出霍峣眼底的恶劣,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认,霍总是打算让我负责吗?”

  话刚说完,林嘉亦第一个站出来说不同意,语调盛气凌人:“凭你也配?”

  陈桑不咸不淡:“哦,我不配?那你去睡,你来负责。”

  林嘉亦顿时语塞,差点快被气哭了。

  那是她不想睡吗?

  而是霍峣压根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林嘉亦的心里,又是辛酸又是无奈。

  蓦然想到自己十八岁成人那年,她大半夜穿了条白色吊带裙跑去霍峣房里自荐枕席。

  裙子是她精挑细选的,知名内衣里名牌里销量最高、最诱惑人的那种。

  她看着评论里满满当当的好评,一心以为自己那天一定能拿下霍峣。

  谁知霍峣半夜睡醒,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长发女人出现在他床边,蹑手蹑脚地扑上来想扒他衣服……

  他大喊一声“女鬼索命”,直接把林嘉亦一脚踹下了床。

  迄今为止,林嘉亦都记得那天晚上的窘迫和无地自容。

  她摔倒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楼下觉轻的霍老爷子。

  老爷子还以为是地震,拄着根拐杖急匆匆地跑上楼,通知霍峣一块逃命。

  谁知进门后,就看到摔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林嘉亦,以及在床上惊魂未定、白着脸疯狂喘气的大孙子。

  自那以后,林嘉亦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她闹了两天自杀,后来又在家人的劝说下跑出国留学,才将这件事慢慢压下去。

  此时此刻,陈桑在晚宴上说这句话,无异于是在给林嘉亦的心口扎针。

  她面色苍白,被刺得心肝儿都在颤。

  尤其是今天,陈桑好巧不巧的也穿了一条白裙,美得不可方物。

  全场十个男人里,有九个都在看她。

  林嘉亦看着陈桑那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挫败感,沉默着不言不语。

  她不说话还好,最着急的还属江榆。

  江榆:“林小姐是大家闺秀,最是讲究洁身自好,跟一般的狐媚子可不是同一类人。”

  一句“狐媚子”,直接将陈桑定了性。

  陈桑忍不住笑了,偏偏声音依旧冷静得很:“他未婚,我未嫁,我们俩的事情既不违反道德,也没影响他人。请问,我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狐媚子?”

  林嘉亦忍着哭腔:“要不是你主动勾引,霍峣能上钩吗?”

  江榆恨恨咬牙:“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才干得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

  “够了!”

  霍峣蓦然出声。

  他嘴角一扯,眼里尽是嘲讽:“我跟谁睡,用得着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来多管闲事?”

  他慵懒靠在座椅上,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散发出一种独有的压迫感。

  众人瞬间熄了声。

  霍峣眼皮微掀,看向的却不是江榆,而是另一边的周宴京。

  “周宴京,管好你老婆,今天是学校晚宴,别被喧宾夺主。”

  这一声“老婆”叫得周宴京心花怒放,还以为是得到了未来小舅子的首肯,立刻恭顺地将江榆拉了下去。

  江榆再是不甘,也不敢违抗霍峣。

  支持者一退场,林嘉亦没胆色再闹,只好冷着一张脸息事宁人。

  眼见人走得七七八八,商湛笑得有些暧昧,冲两人挤眉:“你俩真睡过了?”

  霍峣扯起嘴角,透着一丝轻讽:“听不懂人话?”

  商湛看了看霍峣,然后当即冲着陈桑竖了个大拇指:“行啊你,小学妹,居然连我们家阿峣的童子身都被你破了。”

  “童子身?”

  陈桑惊讶得嘴巴几乎能直接吞下一个鸡蛋,“商学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商湛:“没搞错。你老板正儿八经万年铁树开花,头一回。”

  陈桑不解:“可霍总身边不是有很多女人吗?”

  商湛:“有不代表睡过。”

  陈桑:“传闻他还……”

  商湛:“传闻不代表真相。小学妹,你可是学传媒出身的,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她懂。

  只是觉得这事儿放在霍峣身上,总归觉得不太现实。

  陈桑小心翼翼地看向霍峣,想去求证,忽然听到眼前的男人开口问道:“昨天的会议记录和下个月的月度计划写完了吗?”

  陈桑瞬间气短了一截:“还没。”

  霍峣面色一丝不苟:“今晚十二点前,写完发我工作邮箱。”

  长达五个多小时的会议记录,以及下个月成堆的工作行程安排。

  陈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霍峣:“霍总,你确定是今晚?”

  霍峣:“有问题?”

  陈桑腹诽:【呵。】

  试问当老板问你“有问题”时,难不成你还能回答“有”?

  霍峣一个反问,直接堵死了陈桑的路。

  好家伙!

  她今儿个不把自己当驴使,晚上根本就干不完这么多活。

  这天杀的资本家!

  霍峣这是要累死她吧?

  陈桑心里头刚刚泛起的那么一丢丢旖旎之色,顷刻间荡然无存。

  跟资本家谈情说爱,果真死路一条。

  商湛心有戚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理解一下,男人么,总是对自己的第一次比较在意。”

  陈桑:“……”

  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卖劳力抚平某位霸总的心。

  陈桑闷头回去赶工作,丝毫没发现身后角落里,一道视线正牢牢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