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直播心声:绝嗣暴君逼我生崽崽》

  那道黑影一闪,便消失在殿角阴影里。

  蔺宸转过身,龙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他走回御书房,殿门在身后合拢,发出一声闷响,隔绝了外面的夜色。

  “福安。”

  “奴才在!”福安一路小跑进来,脑袋垂得快要塞进胸腔。

  “传工部尚书、御膳房总管,立刻过来。”

  福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工部管营造,御膳房管吃喝,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被凑到一块,还是三更半夜,准没好事。

  他不敢多嘴,应了声“嗻”,脚下抹油似的跑了出去。

  没多久,一高一矮两个大臣连滚带爬地跪在书房中央。

  工部尚书是个跟图纸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头,御膳房总管则是个养得油光水滑的胖子,两人官袍都穿歪了,额头的冷汗跟下雨似的。

  “臣......参见陛下。”

  蔺宸坐在御案后,烛火跳动,让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他不出声,就这么看着他们,任由恐惧像水一样,慢慢淹没这两个人的脖子。

  “朕要你们造个东西。”蔺宸终于开口,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一口锅。不用火,就能把里面的吃食煮开。”

  工部尚书一下抬头,嘴张着,忘了合上。不用火的锅?陛下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御膳房总管抖得更厉害,一身肥肉都在哆嗦。

  不用火,那还叫什么厨子?这是对祖师爷的大不敬。

  “陛下......”工部尚书嗓子干得冒烟,“恕老臣愚钝......无火何以生热?这......老臣闻所未闻啊!”他一个头磕下去,脑门撞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

  “老臣无能!”

  蔺宸的耐心耗尽。他一拳砸在御案上,镇纸都蹦了起来。

  “谁说无火!”他低吼,“生石灰!用生石-灰加水,让它热起来!”

  坤宁宫里,暖意融融。

  沈曼曼刚给蔺娇娇掖好被子,小丫头睡得小脸红扑扑,像个熟透的苹果。

  但沈曼曼的脑子里,却警铃大作。

  【方便面都出来了,沈决这个狗东西是真不让人省心。蔺宸这个狗皇帝,不会以为靠吼就能解决问题吧?】

  她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几个孩子,一股老母亲般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光说个生石灰有个屁用。这玩意儿跟做蛋糕一样,要讲究配方的。】

  【水和石灰的比例是多少?生石灰的纯度怎么保证?】

  【外包装的隔热和排气孔怎么设计?一个搞不好,那就是个移动的炸弹!就凭这帮只会榫卯结构的老古董,能搞定才怪!】

  御书房里,蔺宸正要发作的怒火,被脑中这道清晰又充满嫌弃的女声硬生生浇灭。

  炸弹?

  这个词带着那种血腥的破坏力,让他眼皮猛跳。

  他再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废物。

  “朕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冷下来,不带一丝情绪,“不只要用生石灰,还要注意‘配比’!”

  他停下,让这个陌生的词汇钻进两个老臣的耳朵。

  “外壳要隔热,还得留出‘排气’的孔!听懂了?”

  工部尚书彻底傻了。

  配比?排气?这都是哪国话?

  他一个字都听不懂,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机械地磕头。

  “臣......臣遵旨!”

  除了答应,他没有别的路。至于怎么做到,只能回去拿全家老小的命去试。

  第二天,皇家工坊内外三层,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

  蔺宸背着手,一身黑衣,站在烟尘弥漫的工坊角落,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一群最顶尖的工匠,围着陶盆里套着小碗的古怪玩意儿,个个神情紧张。

  工部尚书的汗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用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陛下,按您的吩咐,这是从城外采来的石灰石烧的......”

  “开始。”蔺宸截断他的话。

  一个工匠抖着手,舀了一勺水,倒进盆里的灰白粉末上。

  所有人连气都不敢喘。

  粉末“滋”了几声,冒出几个气泡,然后就没然后了。盆里的水温温的,跟泡脚水差不多。

  工坊里针落可闻。

  蔺宸的下颌线绷紧,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工匠们腿一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废物!”两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陛下息怒!”工部尚书也跟着跪下,尖着嗓子喊,“许是......许是量不够!臣再让他们试试!加大剂量!”

  他像疯了一样冲那群工匠吼:“还愣着干什么!加!把那袋全倒进去!”

  一个更大的陶瓮被抬上来,整整一袋生石灰粉倒了进去。

  工匠们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往后退。

  “倒水!”尚书嘶吼。

  两个匠人抬起一个大木桶,咬着牙,把里面的水猛地灌进去。

  反应,在一瞬间爆发。

  “刺啦——”

  一声巨响,一团白色的滚烫蒸汽猛地冲起,差点把工坊的屋顶掀翻。

  紧接着,不等任何人反应,清脆的爆裂声撕裂了空气。

  “砰!”

  厚重的陶瓮承受不住瞬间的剧烈高温,炸了!

  滚烫的开水混着烧得发白的石灰块,像天女散花一样朝四面八方飞溅。

  “啊——”

  工匠们发出惨叫,抱头鼠窜。

  工部尚书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官帽都掉了,狼狈得像条狗。

  只有蔺宸站在原地。

  一块烧得通红的陶片带着破空声,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最后重重砸在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他抬手,用拇指抹掉脸上的血珠,看着指尖那一抹刺眼的红。

  再看看眼前这片狼藉,听着蒸汽的嘶嘶声和手下的哀嚎。

  他走到那摊还在冒着白气的石灰浆前,用脚尖轻轻碾了一下,感受那毫无用处、正在消散的温度。

  脑子里,却清晰地回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

  【双层包装,上面放食材,下面放加热包......】

  【生石灰、铁粉、活性炭,按比例混合,再加点盐......】

  【排气孔是关键,不然热气出不去,不炸才怪......】

  那些精准、清晰、仿佛亲眼所见的步骤,与眼前这堆垃圾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他们不懂。

  这帮废物,永远都不会懂。

  图纸,配方,那整套足以改变战局的东西,都锁在那个女人的脑子里。

  他转过身,视线穿过工坊的门,望向遥远的后宫。

  问题不在石头,不在水,也不在锅。

  他必须,撬开那个女人的嘴。

  亲自。

  用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