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卿蛇传》听话,可能做到?-《阴郁疯批师尊,对我垂涎欲滴》

  床边的铜镜映着烛火,将摇曳的昏黄铺洒在床头。

  滴答…

  掌心中蓄满的血落在锦被子前一秒,被郁眠伸手捧住,血珠子砸开一个圆心,划落在掌心。

  郁眠心跳随之一颤,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她流了好多血,还是自己的原因…

  心疼的感觉翻涌上来,犹如心口被攥紧。

  许久未见的心悸又出现了,她面色由红转白,眼角兀然挂落一滴晶莹,那不知从何处来的情绪,又快又急又凶猛,将她冲撞的不知所措。

  “升姐姐…”

  她竟会为妖精流泪……

  “…我还给你,日后别再丢了内丹了,很危险…”郁眠将升卿的手轻抬起,低头朝着俯身而去,眼眶里着急的神色像是胭脂,酡红的眼尾一片,如鲤尾。

  张口轻轻贴上红唇,如引颈就戮的藕荷,轻轻伸手就能折下花枝。

  升卿本是来逗逗人儿,以解渴欲,却被那珠泪砸得眉心揉碎一片。

  眠儿哭起来是很好看,可不该是这般神情的哭泣。

  送上门的檀口被她勾舌缠住,受伤的手带着黏腻的潮湿捧上她的面颊,一个翻身便将人压下,将身下的人揉出娇柔的嘤咛。

  升卿只觉来人间这一趟值了,遇上了这么一个可心的人,虽然身躯孱弱,胆子还小,但这般逗着她,倒也十分有趣。

  不止十分…是万分有趣。

  郁眠原本只是还内丹,想着张口就可以,谁知这蛇居然得寸进尺,她的舌头和本体一般,灵活细长,仿佛要将她的魂一并勾走了。

  “不…”她推搡着,力道却像是挠痒痒一般,对升卿毫无伤害。

  眉头蹙起不甘的怒火…

  她想叫大师,却发不出声音,闹腾一通,最后累的没力气挣扎。

  口中浑圆如珠玉的东西,随着舌尖搅动,在两舌间嬉戏着。

  她感受到内丹,想要将它推回去,却被其主人视作回应的动作,吻得更加深入。

  最后,升卿终于缓缓松开口,看着红润的唇瓣,又低头轻啄了一下。

  啄一下还不够,又亲了好几下。

  好想埋进她的身躯内,像是过冬一般,在她体内筑巢。

  郁眠喘过气,抬手便想要推开这蛇妖,却一点也推不动,她就像是一堵墙一般,看着身躯柔媚,却铸就着钢筋铁骨。

  “你!为何要轻薄我!?”她气坏了,自己还内丹还要被占一通便宜。

  她只看过话本,身躯不好,一辈子兴许与婚姻无缘,只能做个年近二十还未出嫁的老姑娘。

  可这不是她任妖欺辱的原因。

  “你的内丹拿回去了吗?拿回去就请离开吧,我们两清了,日后也别来找我……”郁眠扭过头,心中火气压下原始恐惧,竟然敢和这巨蛇叫板了。

  升卿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轻道了声:“尚未…”

  “它还在你肚子里…”

  她伤口恢复好的掌心顺着郁眠衣摆往上摸去,停在丹田之上。

  顷刻,郁眠便感觉肚子热热的,如同塞了一个汤婆子。

  “你做什么不拿走?”

  “这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要。”郁眠硬气道,她可以接受如行商一般的往来,和她交易治疗身体疾病之事。

  但不能接受这般轻贱自己,换取一线生机。

  反正她也活不过二十,凭什么人生最后一段时间,还要受这蛇的气!

  若是父亲母亲知道,还不知会多心疼。

  可若是真死了,他们更要伤心了…

  她还是…还是想活着。

  怂怂的,天大的气恼,在生死面前就像是气球对上银针,毫无还手之力。

  “眠儿不想恢复康健,长寿平安吗?”升卿揉着手心下温热柔软的肚皮,声音低低询问道。

  “我能帮你…”

  “刚刚也不是轻薄,内丹脱离你身躯,会断了滋养,我不过在你口中与之交互,恢复伤口罢了…”升卿撑起身子,露出自己恢复的掌心,低头看向半边脸上沾了自己血迹的姑娘。

  浑身染透了自己的气息,就该多涂抹一点。

  最好在她体内也留下自己的气息,永远也洗不掉。

  “况且眠儿不也很是喜欢…?”

  郁眠看着她恢复如初的掌心,想起刚刚那蛇妖在自己口中的痴缠,面色又染红,“不喜欢…”

  她怎么可能喜欢和一条蛇痴缠,她可是凡人,不能被迷惑了心智。

  大师说了,身上揣久了内丹,就会被其影响蛊惑心智。

  自己此刻的松动,肯定是被她蛊惑了。

  她如此想着,咽喉却微滚…

  这蛇其实亲的…也挺舒服。

  她闭上眼,不敢再想,生怕多想了,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真的不喜欢吗?”被褥之下,鼓起一团起伏,半身蛇尾将小姑娘一圈圈缠紧,升卿抱着她,摸着她的心。

  “不喜欢缘何跳得这般快?嗯?”

  郁眠咬牙…

  “那是被你迷惑了!”

  她是妖精,自己是人。

  话本里都说,妖精有通天的手段,术法奇妙,可以迷惑人心,她定是中术了。

  “还记得姐姐说过什么?”升卿掰正她的小脸,“下回见到姐姐,不许闭眼…”

  “否则…吃了你~”她最后三个字,咬得极轻,唇瓣压在郁眠脖颈上,似是寻找下口的位置。

  郁眠哇的就被吓软了,什么骨气硬气都散了一地,瞬间睁开眼,眼角滚了两滴泪下来。

  “不…不能吃…”

  “我还有父母…还有大师没有告别…”

  “?”

  “!!!”

  郁眠垂眸,看见身下的蛇尾,吓得一把搂紧了升卿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

  “嗬啊!…姐姐别吃我!!”

  “我可以给你钱,我全部的压岁钱!你若是也喜欢看话本子,我床底下有两箱!”

  “我…我还可以买好吃的,那些东西比我好吃多了。”

  “求你了…”郁眠小声哀求着。

  升卿抬手顺了顺她的气,“好…暂且不吃,压岁钱我不要,但画本子便收了。”

  “好吃的食物,可姐姐觉得你最好吃,怎么办?”升卿咬了咬耳朵,呼出的冷气,将郁眠脖颈后鸡皮疙瘩激起一层。

  “那可不可以,等我活过二十再吃?”郁眠咬住升卿肩上衣襟。

  没遇见升卿之前,她感觉自己的心悸已然越来越严重,每日活泼也是强撑着让家人开心。

  二十岁这道坎,终究横亘在生死之间,像是一把闸刀,无法剔除。

  她…有些认命了。

  这世上能脱离宅院的女子,有哪个愿意天天看着书册,虽然看的是是小人画本子……

  她有钱有资源,却没有看过塞北的雪,没看过山川异域,没出过远门。

  只见过画上的图片,无边的草原…骏马…

  “我只剩下三个月二十了,你等得起吧?”她小心翼翼询问着,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升卿眼中划过一瞬心疼,瘦弱的姑娘抱着自己,小声商量着死期。

  冷静的不像是这个年岁该有的模样。

  “我说过,我能帮你…不要二十的期限,我要你直至死前的全部寿岁,未来每一分一毫,都需念着我,记着我,不许轻慢,不许遗忘,陪着我,日日都要唤姐姐,听姐姐话……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