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激发潜力-《直播盗墓之最后一个摸金校尉》

  风从裂谷深处灌出,带着金属锈蚀与冰晶摩擦的低鸣。张尘的右臂垂在身侧,伤口裂开,血沿着指尖不断滴落,在门框凹槽边缘积成一小滩暗红。他的呼吸短促而灼热,每一次吸气都像有砂纸刮过喉咙。就在他将摸金符压向刻痕的瞬间,体内那股热流猛然炸开,顺着血脉奔涌而上,直冲颅顶。

  时间,慢了。

  不是错觉,是感知被拉长。他“看见”了——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更深的直觉。守护者眉心那道螺旋光柱的轨迹,在他意识中提前展开,像一道预演的红线,从起点延伸至眉心。三秒,原本无法闪避的距离,此刻却像可以被切割的段落。

  他动不了全身,但还能动手指。

  在光柱即将喷发的刹那,他手腕微偏,用尽残存力气将符面贴入凹槽中心。血顺着纹路渗入,整道金属门嗡然一震,表面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古老刻痕,如同沉睡千年的密码被唤醒。

  光柱擦着他的额角射出,击中后方岩壁,冰层瞬间汽化,留下一个焦黑的孔洞,边缘还在缓慢结晶。

  张尘喘着气,视线模糊又清晰。他能感觉到,那股热流并未退去,反而在体内循环往复,每一次搏动都与摸金符的震颤同步。他的心跳不再是单纯的节律,而像某种古老仪式的鼓点,敲在血脉深处。

  “哥……”胖子趴在地上,半边身子压着碎冰,声音发颤,“你……你眼睛……”

  张尘没答。他抬起左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血,又触到眼皮。那一瞬,他察觉到异样——眼底深处,似有金纹一闪而过,如同符文在瞳孔中流转。不是幻觉,是身体在回应某种契约。

  守护者静止了。

  钻头依旧旋转,但速度极缓,蓝雾不再喷涌,而是如烟般缠绕其身。它的眼部红光未灭,却不再锁定张尘,而是缓缓扫过三人,像是在重新评估。

  胖子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刚撑地,就被张尘一声低喝止住。

  “别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张尘盯着守护者,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东西不是在攻击入侵者,而是在执行某种识别程序——它要的不是屈服,是确认。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上,让血继续滴落。第三滴血落入凹槽,整道门脉动般亮起一层微光,从底部蔓延至顶端,如同血管被注入生命。

  “它不是敌人。”张尘喃喃,声音沙哑却清晰,“它是守门人。”

  胖子一愣,秦教授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爷爷说过……真正的墓道,从不欢迎活人。”张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沉静如深潭,“可如果,来的人是‘守门人’呢?”

  他猛地一掌拍地,三短一长,节奏清晰。

  是上一章他们用来干扰守护者的声波频率。

  这一次,守护者没有攻击。它的红光微微闪烁,竟与那节奏同步了一瞬。

  张尘嘴角扯了下,带出血丝。他撑着门框,一点一点站起,右臂几乎废了,但他用左手将摸金符牢牢按在凹槽中,血顺着指缝流下,浸透黄绸布。

  “我不是闯入者。”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直抵谷底,“我是张尘,张氏摸金一脉,最后的守门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守护者双臂骤然张开,钻头停止旋转,蓝雾如潮水般退入体内。它的躯干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嵌的圆形核心——那纹路,与他胸前的摸金符,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巧合。

  是同源。

  是血脉与机关的共鸣。

  张尘感到体内那股热流再次涌动,顺着左臂蔓延至符面,整块玉符开始自行发光,纹路如活物般流转。他忽然明白,这符从来不是钥匙,而是信物——只有当持有者的血与意志同时契合,门才会真正承认。

  “门要开了。”他低声道,“但不会为所有人开。”

  胖子喘着气:“什么意思?”

  张尘没回头,只是抬起左手,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将自己还在流血的掌心贴在他手背上。血与血相触的瞬间,胖子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

  “别挣。”张尘咬牙,“这是‘共血’——暂时借你通行资格。”

  胖子愣住,随即咧嘴笑了,尽管满嘴是血:“你这招……够邪门。”

  张尘没笑。他转头看向秦教授,老人正跪在原地,手中那张拓纸还压在石面上,边缘已被蓝雾浸透。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把纸贴在胸口。”

  秦教授一怔,随即会意,迅速将拓纸按在衣襟内侧。纸面残文与门纹共鸣,泛起微弱青光,仿佛完成了某种身份校验。

  “走。”张尘松开手,声音已近乎嘶哑,“我撑不了太久。”

  胖子第一个冲向门缝,踉跄着跨过门槛。秦教授紧随其后,临过时回头看了张尘一眼,眼中满是复杂。

  张尘站在最后。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热流正在衰退,每一次搏动都比前一次微弱。摸金符的光芒也在暗淡,但门缝已开启近半,脉动微光仍未熄灭。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撤手,门就不会关。

  可他也知道,这扇门,只认一个人。

  他跨步向前,左脚刚踏上门槛——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他猛地回头。

  守护者躯体开始崩解,不是爆炸,而是从内部结晶化,如同冰雪回流,一寸寸凝固,最终化作一尊静默的冰雕,矗立在裂谷尽头。它的双眼,已彻底转为淡蓝,像是在沉眠,又像是在等待。

  张尘没再看。他抬脚,跨过门槛。

  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最后一丝缝隙中,他瞥见冰雕表面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刻痕,形如古篆,却无法辨认。

  风停了。

  蓝雾散了。

  寂静重新笼罩裂谷。

  张尘踉跄一步,单膝跪地,左手终于松开摸金符。符面滚烫,黄绸布焦黑卷曲,边缘渗着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颤抖,但那股热流,已彻底沉入血脉深处,像一颗埋下的种子。

  胖子扶住他,声音发紧:“你……你还行吗?”

  张尘没答。他缓缓抬起右手,看着掌心那道裂痕,血还在渗,但不再喷涌。他忽然笑了,笑得沙哑,笑得疲惫,笑得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行。”他低声说,“只要这血还热着,就还行。”

  秦教授站在一旁,默默收起那张拓纸,指尖轻轻抚过残文边缘。他的目光落在张尘身上,不再有质疑,不再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敬畏的沉默。

  张尘撑地站起,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岩壁上刻满符文,幽光微闪,像是呼吸。空气干燥,温度回升,与外界的极寒截然不同。通道深处,隐约有光,不强,却稳定。

  他知道,门已破,守护已退。

  但他也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迈出一步,脚底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石板下,传来极轻微的“咔”声。

  像是机关启动的前兆。

  他的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