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审问-《让我进京当质子,我开局带兵强掳花魁》

  厢房内,赵莽的惨叫仍在空气中回荡。

  十指连心之痛让他面容扭曲,冷汗与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

  他盯着自己光秃秃,血肉模糊的手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姜尘这才慢悠悠地踱步上前,靴子踏在染血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俯视着因剧痛而蜷缩的赵莽,语气平静得令人发寒。

  “你不知道,去请你的,是镇北王麾下的飞云骑么?”

  “姜尘!你这个混蛋!”

  赵莽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凭借一股悍勇厉声骂道。

  “我乃朝廷命官!一方将领!你镇北王又如何?!难道你报个名号,我赵莽就要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吗?!你以为你是谁!”

  姜尘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微微弯腰,凑近赵莽,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绝对权威,清晰地砸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你现在就给本世子听清楚了,在这大炎疆土之上,镇北王若说要你死,谁也留你不到五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士卒和林妙音,最终定格在赵莽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加重了语气。

  “皇帝,也留不住。”

  说罢,他直起身,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旁边的人开口吩咐道。

  “正好,省了墨,用他的血画押。”

  “混蛋!你如此无法无天!他日必不得好死……!”

  姜尘对赵莽的咒骂充耳不闻,在北境,这种背叛主将之人,向来是遭人唾弃必死无疑的。

  姜尘带着林妙音便走向关押孙文远的房间。

  隔壁的孙文远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赵莽那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穿透墙壁,让他浑身冷汗直流。

  虽说十几年未曾联系,但他他多年前便与赵莽相识。

  深知其行伍出身,性格刚硬,能让他发出如此惨叫,所遭受的定然是难以想象的酷刑。

  一想到此,孙文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当姜尘推门而入时,孙文远正试图维持镇定,但不断颤抖的双手和惨白的脸色出卖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姜尘也懒得废话,直接指了指身旁的林妙音,开门见山。

  “还认得她么?”

  虽然时隔多年,孙文远已无法立刻认出女大十八变的林妙音。

  但结合眼下情形,对方的身份已呼之欲出,林家遗孤。

  他喉咙发干,下意识地想搬出那些官场套话。

  姜尘却抢先一步,堵死了他的退路。

  “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就省省吧。林七已经全撂了,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说出点林七不知道的内幕,要么,交出一些有用的证据。”

  他语气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否则,你对本世子而言,就毫无价值了,一个没用的人,下场会怎样,你刚才应该听到了。”

  孙文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姜尘。

  他身为兰州司马,也算是一方大员,深知镇北王在北境的权势何等滔天,堪比土皇帝。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世子爷在京城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肆无忌惮,视王法如无物。

  他脑中飞速权衡。

  招供?当年之事牵扯太大,背后是四皇子,甚至是默许的陛下。

  现在反水,无论姜尘能否成事,自己和自己的一家老小都绝无活路。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可以豁出一切的穷书生了。

  如今他身居高位,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再也输不起了。

  想到这里,孙文远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姜尘不敢真的无法无天到底,他强撑着官威,色厉内荏地开口道。

  “世子殿下!令尊虽是镇北王,权倾一方,但这里是京城,是讲王法,论纲常的地方!您私自调兵擒拿外地官员,擅动私刑,已是罪同谋逆!此事若传到陛下御前,您可知会是何等后果?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恐怕不止您自身难保,还会累及镇北王的王爵之位!”

  姜尘听完这番看似义正辞严实则外强中干的警告,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转过头,对着身旁一直沉默如雪的祁连雪调侃道。

  “你看,进京前我怎么说的来着?这些人啊,果然还是没把咱们当回事。”

  祁连雪面无表情,只是握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姜尘转回头,看向孙文远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语气也森冷下来。

  “所以啊,有些事,还是得让世人明白。”

  姜尘说完,不再给孙文远任何机会,利落转身。

  孙文远那句。

  “镇北王始终只是……”

  的虚张声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成了毫无意义的尾音。

  “你的机会,用完了。”

  姜尘冰冷的宣判随着他的脚步声远去。

  只留下孙文远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

  接下来,姜尘带着林妙音,如同巡视领地般,逐一走过关押另外几人的房间。

  对于兰州司马孙文远,姜尘只是隔着门冷冷瞥了一眼,并未再费唇舌。

  接下来,姜尘带着林妙音,如同巡视领地般,将这五个结义兄弟依次拜访了一遍。

  然而,除了第一个崩溃的林七吐露了关键信息外。

  另外四人,即便是被斩去十指,痛苦哀嚎的赵莽。

  以及刚才错失最后机会的孙文远,还有那个吓得语无伦次的钱益,乃至始终强作镇定,试图维持官威的周秉谦都未能再提供出超越林七供词的新线索或铁证。

  他们或是心存侥幸,企图以朝廷法度,身后靠山来恫吓。

  或是恐惧于翻供后来自更高层的报复,宁可硬扛眼前的压力。

  除了对胆敢抵抗,伤及北凉士卒的赵莽施以残酷惩戒以儆效尤之外。

  对于其他三人,姜尘并未再动用肉刑。

  只是那冰冷的眼神,无形的压迫以及赵莽凄厉的惨叫余音,已然成了最有效的精神酷刑,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