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疏权臣 25-《快穿:拯救男配进行中》

  周弘壮傻眼了,迟迟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他余光恰好看见如丧家之犬般被人押着走的妻子木岚,以及王贵,心头猛地一跳,难不成……难不成事情败露,那位贵人找来了……

  周弘壮脸上的血色顿时倒流,完了完了,完全了。

  追着木岚大骂:“蠢货!我早就说不可行不可行,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全家都被你坑死了!”

  木岚冷眼扫向周弘壮,瞧瞧她丈夫的嘴脸多么可憎,花光全部钱财赌钱的是他,为了大赚一笔二话不说同意发卖木瑜的也是他……

  事情败露了,倒全都成她的错了?

  难道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非逼着他做的这些混账事?

  木岚眼角眉梢满是讽刺嫌恶,思忖着该如何破局,把自己摘干净,哪有什么闲心和周弘壮推诿究竟是谁的过错。

  木岚的沉默助长了周弘壮的气焰,他瞧着妻子不出声,自以为是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震慑了木岚,嘴上不由骂的更狠,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一边骂一边懊悔自己被欺瞒,根本不知道她心肠歹毒。

  周弘壮急于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者,却不想想他如果真的毫不知情,又怎会知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被抓走。

  周弘壮一路骂骂咧咧,骂木岚也就算了,眼看他就要把木瑜的名字一并嚷嚷出来,明景抽出腰间小刀手起刀快割了周弘壮的衣角,揉成一团猛地塞进他嘴里:“吵什么吵,一会儿去了公堂,有你说的时候。”

  听到要去公堂衙门,周弘壮脸色白了又白,膝盖发软怎么都站不住,全凭两个家丁架着他走。

  另一边,木瑜已经在裴遥的陪伴下乘轿子先行到了顺天府。

  裴遥身为刑部官员,按律不便越权干涉顺天府审案,何况本案与他关系密切,更需避嫌,以免落人口实。

  因此,当木岚等人被押送至顺天府受审时,裴遥便到屏风后落座旁听。

  此案涉及裴遥家眷,因此未让百姓入内旁观。

  堂内,木岚以及周弘壮齐刷刷凶恶地紧盯着木瑜。

  木岚率先开口:“好你个死丫头,我就说你怎么这么老实跟着我走,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给我们下药,为的就是陷害我们!枉我们养你一场,你好歹毒的心!”

  周弘壮紧跟着吵嚷:“造孽啊!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嫁了高门却转头嫌弃我们一家,还想置我们于死地,真是造孽!”

  府尹敲了两下惊堂木,呵斥道:“肃静!本官尚未发话,岂容你等胡言。”

  而周芹眼看爹娘将脏水泼到木瑜身上,着急道:“大人,不是他们说的这样!民女周芹要状告爹娘拿人钱财欲对我表姐木瑜不轨,藐视律法,贩卖良家女子!”

  木岚扑过来扇了周芹一巴掌:“孽障,你在胡说什么!”

  府尹再次拍响惊堂木:“周木氏,本官最后警告你一次,这是公堂,不是你可以肆意胡来的地方,若你再犯便大刑伺候!”

  木岚畏怯地缩了缩身子,仰头哭诉:“大人,民妇也是因为被亲生女儿污蔑,才会一时激动,望大人明察啊。”

  府尹无视木岚,扫了眼堂下一语不发的木瑜,转而看向周芹:“你仔细说来。”

  周芹握紧拳头,心知以爹娘的个性,如果错失这次机会,她下场会有多惨:

  “回大人的话,民女前几日无意间听到爹娘的计划,欲对表姐不轨,民女自知势单力薄无力阻止,更知道一举将爹娘诡计曝光,只会换来更大隐患。

  “因此,民女悄悄从爹娘房间偷走一部分蒙汗药,待到时机成熟,放倒爹娘,救出表姐,将爹娘恶行曝光。”

  府尹微微回首看了眼身后屏风,接着问道:“你所言,可有实证?”

  木岚和周弘壮悄悄松了口气,他们夫妻俩大字不识几个,从来都是和人口头商议,怎么可能留有证据。

  没证据,就算是官老爷也拿他们没办法,准保把他们无罪释放。

  等回了家,非把这吃里爬外的死丫头打死不可!

  木岚心里有了底气,很快便镇静下来,哭丧着脸嚷道:“大人!民妇生了这不孝的女儿真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民妇的侄女木瑜那可是尚书老爷的人,民妇再怎么昏头也不可能冒着得罪尚书大人的风险,把侄女卖给一个屠夫吧。

  “大人您千万别听这死丫头的疯言疯语,她分明是对我们不满,借机报复。”

  周芹听见母亲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想起这些年来受过的拳打脚踢,手指不由绷紧。

  周芹看了一眼木瑜,恰好木瑜也在这时回看了她一眼。

  她得到无声的鼓励,目视府尹,掷地有声道:“民女虽无实证,但民女知晓父亲受谁指示,收了对方大量银钱器物,这些东西全都输给了赌坊,大人派人去赌坊一查便知。”

  木岚和周弘壮脸色骤变。

  “你闭嘴!”周弘壮猛地扑向周芹,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带着颤,像是怒火,也像是惊恐。

  但还未挨到周芹的边,就被捕快用力按着肩膀不得动弹

  木岚死死瞪着周芹,眼中闪着恨意:“你胡说什么!你要害死我们吗,我们是你爹娘,你个不孝女!你会遭报应,你会下地狱的!”

  木岚声嘶力竭的怒吼,既像警告,又带着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哀求,呼吸紊乱的像是失了魂,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慌乱与震惊。

  “啪——”

  惊堂木响。

  府尹冷脸命人将两人捂住嘴拖至一边,然后才追问:“你且说来,你父母究竟受何人指使?”

  周芹余光看了一眼木瑜,看着表姐镇定从容的侧颜,即便表姐什么也没说,心中依然生出无限坚定力量。

  她听见自己掷地有声回道:“禀大人,是鸿胪寺丞卢大人之女,卢蔓蔓。”

  顷刻间,府尹仿佛听见了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

  按着惊堂木的右手不由得摩挲了一阵,回头看向屏风,试图透过屏风得到些许明示。

  他若是没记错,这鸿胪寺丞乃裴尚书生母之兄,这卢蔓蔓则是尚书妾室。

  而卢蔓蔓所害之人却是尚书后宅女眷。

  绕来绕去,竟都绕不过裴尚书,也不知尚书大人究竟是要保母族表妹,息事宁人;还是坚持要为受委屈的爱妾讨回公道。

  府尹心中焦虑,额头渗出细汗,碍于公家颜面又不好公然拭去。

  这可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公堂外忽然响起“咚咚咚”的沉重鼓声。

  有人鸣冤。

  府尹正愁不明裴尚书态度如何,鼓声来得正好。索性顺水推舟,中止堂审,起身欲往后堂走,借机探探裴尚书的口风。

  然而下一刻,堂外那人一声声悲鸣哀戚,响彻公堂,声调嘶哑,似字字泣血,震得堂前堂后一片死寂。

  “民女孔乐珠,状告刑部尚书府中妾室卢蔓蔓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还逝者公允!”

  乱套了全乱套了,怎么又牵扯上裴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