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郁知青 02-《快穿:拯救男配进行中》

  木瑜想也没想,拔腿就追着木玥的背影往外跑。

  木母恰好从厨房出来,瞧见她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奇怪地问:“马上开饭了,你上哪去?”

  木瑜来不及解释,摆了摆手就急匆匆冲出大门。

  她发誓,她体育考试也没这么努力过,可原主打小被父母娇惯,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身体严重横向发展,体力更是差得没边。

  没跑两步,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反观木玥,就跟脚底下长了风火轮似的,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木瑜眼睁睁看着木玥经过一道转角,彻底消失在眼前。

  她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撑着一旁的土墙。

  不行了,她得缓缓,再跑下去她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木玥双手抱着书,全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她撩了一耳边的头发,满怀少女心事地看了眼知青们的住所,想到谢知青俊朗的五官,还有每每靠近时,身上独一份的洗衣粉的香气,脸上就赧然地浮上一层热气。

  谢知青这么温柔,对她又这么耐心,一定也很喜欢她吧……

  木玥思绪飘忽了一阵,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愈发羞赧,欲盖弥彰的伸手扇了扇风。

  木玥暗暗责怪了自己几句,但心底深处却并不觉得喜欢谢知青有什么错。

  她是小河村模样最好的姑娘,就连那些女知青也比不过她,更何况她还读过书,十里八乡喜欢她的汉子数不胜数,爹娘离世前常说,以她的模样能力,就是城里头金贵的小少爷也配得。

  想到这,木玥满脑子都是谢凛朝自己含情浅笑的模样,双颊也红得更厉害了。

  听说谢凛出生在军区大院,父辈都是军人,且级别还不低,这一批知青里,就数他身份最金贵,别说同行的知青们,就连生产大队的干部们都处处让着他呢。

  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世间除了她,还有谁能配得上。

  木玥撩了下头发,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朝着知青点走。

  知青们集体住在村头一处废弃的大院子里,村里不愿意为了外来的知青们费神,起初敷衍了事地收拾了一通就让知青们住了进去。

  这处院子荒废了太多年,土砖砌的墙早几年就四处漏风,棚顶更是四处漏洞,一到冬天夜里,根本不是人能住的。

  直到前两个月,村里为了迎接谢凛谢知青,特意将院子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

  虽说比不上什么小洋楼,但好歹不至于再想从前那样漏风漏雨。

  木玥想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走到知青点。

  她和谢知青约好了今天一起研究学问,出门前耽误了点时间,谢知青会不会等久了,生她的气?

  木玥一颗心全然寄在谢凛身上,止不住地狂跳,满心满眼都在想一会儿见到谢知青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里发出一道惊人的响动,像是有人砸到了什么东西。

  难道是谢知青。

  “谢知青是你吗。”木玥慌忙推开大门。

  “啊!”院门打开的那一瞬,木玥被吓傻了,怀里的书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在她眼前,躺着一个男人,四肢僵直蜷曲,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利爪攥紧了他的脊椎。

  他剧烈抽搐着,喉咙间像是破风箱似的发出压抑的呜咽,眼白翻出一截,双唇泛紫,呼吸混乱急促又沉重,仿佛下一刻就会断开。

  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与后背,指节死死抠进泥地,像在凭本能抵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

  男人余光看见了门口愕然呆立的木玥,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地嘶吼:“滚开!”

  木玥原本想要上前帮忙的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不悦的微光。

  好心当成驴肝肺。

  既然这人脾气这么倔,不肯让人帮忙,她何必自讨苦吃。

  木玥回头看了眼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快步离开,神色间隐隐透着惶然。

  而地上苦苦挣扎的男人确认人已经走了,抬起手用尽力气狠狠往脸上扇巴掌。

  一次比一次更用力,一次比一次神情绝望。

  他整个人,好像被困在了一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噩梦里,身体每一寸都在发出崩溃的呐喊。

  他死死咬住下唇,唇畔很快渗出一道殷红。

  他却仿若未觉,只低垂着头,喉咙间发出压抑的呜咽,神色空茫,像是失了魂般低声呢喃:“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筋疲力尽的那一刻,他不再挣扎抵抗,四肢像被抽空了力气,只剩冰冷与麻木。

  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去。

  不失为一种解脱。

  他任由意识坠入无边黑暗,眼睫轻颤,缓缓阖上双眼。

  可就在意识陷入无尽黑暗的最后一刻,一缕温柔的清香穿透了漫天的黑暗,朝他袭来。

  他意识昏沉地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奔向自己,将他轻轻揽入怀里。

  那人贴在他耳边,一声声、极轻极缓地唤他:“季景亦,没事的,全都过去了,跟着我调整呼吸,三、二、一……”

  来人声音温柔至极,却仿佛裹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入深海的光,让他麻木的心脏骤然一颤。

  那一刻,他早已麻木的身体,竟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人是谁。眼皮却沉重得像是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怎么都睁不开。

  渐渐地,耳畔不再有声音,就连那温柔至极的怀抱也在下一瞬消失。

  意识彻底昏暗前,他恍惚地想。

  是梦吧。

  世上唯一爱他的人已经走了。

  怎么会有人愿意靠近他。

  果然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