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婚姻冷待,葬礼上渣夫红眼下跪》

  此话一出,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宋妍知道阮知微和沈宴舟的所有事,当初她是真的觉得沈宴舟是两人般配,所以才双手双脚赞成阮知微和他结婚的。

  可是没想到,她还是看走了眼。

  不仅如此,自己的婚姻也是过得一塌糊涂。

  宋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微微,只要你想好了,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

  凌晨四点,阮知微轻手轻脚地收拾行李。

  主卧传来老太太震天的鼾声,次卧里张右青睡得正香,只有宋妍还抱着女儿在客厅踱步。

  “你再睡会儿吧。”阮知微接过哭累了的孩子,“我帮你看着童童。”

  宋妍摇摇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名片塞给她:“青芒电视台的老同学给的,说在招策划。”

  阮知微接过名片,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临走时,她还是不死心地问宋妍:“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吗?以你的能力,重操旧业不成问题,这策划的位置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准备的。”

  宋妍摇摇头:“微微,我没你这么勇敢,我已经有了童童,我……不忍心。”

  说到孩子,宋妍眼里便溢出温柔。

  阮知微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放弃了这个话题。

  找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一家便宜的民宿,她打算现在这里住几天再做打算。

  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沈宴舟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却先一步打了进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对面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阮知微静静等着前台办理完手续,终于开口:“沈宴舟,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阮知微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我很忙,没空陪你过家家。”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什么,便挂了电话。

  阮知微早就料到沈宴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内耗自己,拎着行李便去了房间。

  另一边。

  总裁办公室。

  沈宴舟捏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是忍了很久,他突然挥手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

  何秘书吓一跳,但还是秉持着职业素养问道“总裁,一会的会议是否需要推迟?”

  沈宴舟将身体靠在椅子上,手臂搭上额头:“会议继续。”

  *

  阮知微拖着行李箱走进那间廉价民宿的房间时,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摆着个简陋的沙发,卧室很小,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掉漆的书桌外,几乎再无他物。

  窗帘是暗黄色的,上面印着褪色的花纹,阳光费力地透过布料缝隙,在老旧的地板上投下几道微弱的光斑。

  她轻轻关上门,将喧嚣隔绝在外。背靠着门板,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有种解脱感。

  行李箱不大,只装了几件的衣物和一些必需品。

  收拾完寥寥无几的行李,房间依旧显得空荡。

  阮知微在床边坐下,拿出宋妍给她的那张名片。

  “青芒电视台策划招聘,联系人:吴琳。”

  指尖摩挲着名片上凹凸有致的字体,阮知微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她按照上面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简单介绍了自己是宋妍的朋友。

  几乎是立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阮知微吗?我是吴琳!”电话那头的女声爽利干脆,带着媒体人特有的语速,“妍妍刚跟我打完电话你就来短信了,真是巧了!”

  阮知微连忙应声:“吴小姐你好,打扰了。”

  “别客气,妍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说你以前是演员?对我们策划岗位有兴趣?”吴琳说话不绕弯子。

  “是的,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会努力学的。”阮知微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行!我们这行最不缺的就是科班出身眼高手低的,缺的就是肯学肯干的。明天上午十点,你来台里面试,直接到三楼策划部找我。机会我给你,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我一定准时到!”阮知微握紧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挂断电话,她久久无法平静。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疲惫和胃痛一起袭来,她蜷缩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

  朦胧间,三年前的噩梦又闯入脑海。

  梦里一片混乱,灯影晃动,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紧接着,她看到了程野那张被放大的脸,还有血,好多血……

  整个梦都被血色浸染。

  最后的画面是程野倒下的身影,以及沈宴舟猩红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啊!”阮知微猛地惊醒。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三年前了,可是每次到这里梦境就会戛然而止,记忆卡在这里,模糊不清。

  林蔓凝当时在她旁边,好像不是单纯地吓晕过去……

  她只记得当时一片混乱,自己耳畔嗡嗡作响,好像被谁推搡了一下?

  还是林蔓凝说了句什么?声音尖利又模糊……

  “都是因为你!”

  林蔓凝在医院醒来的这句指控,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阮知微头痛欲裂。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是她的错?

  沈宴舟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些问题纠缠了她三年,如今想来,只剩下无力的麻木。

  也许快了,等彻底离开,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抱紧自己,忍受着一波波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