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明公之相,里坊喧闹-《文明领主:我建神话天庭为运朝》

  可王阿翁嘴上却得笑着,拿起凿子往青石上落,“笃” 的一声,缠枝莲的花瓣又显了些:

  “傻娃子说得对。”

  “咱大魏啊,以后说不定真能让洛阳再飞起来。”

  “当今明公贤明,哪能让百姓受苦?”

  王阿翁顿了顿,想起前几天听坊里的老先生说的话,捡着能让娃子宽心的说:

  “你没听说吗?”

  “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前些日子指挥魏军大破吴军,斩了吴将张霸,把疆土扩到了江边。”

  “以后再没吴军来犯,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说这话时。

  王阿翁眼角的皱纹绷了绷。

  他没说,打仗时征了多少壮丁,多少人家的男人没回来。

  只捡着 “开疆扩土” 的好说。

  怕娃子听了害怕。

  娃子听得直点头,凑得更近了。

  王阿翁继续刻着石头上的花纹,声音放得更柔:

  “而且明公还尊儒家学说,让太学里的先生们讲经,鼓励大家读书,这可是国家实行王教的根本。”

  “以后娃子们都能读书,都能懂道理,日子不就越来越好?”

  嘴上虽然这样说,王阿翁心里却掠过前几天的光景。

  太学的断碑还在荒草里。

  宫里新招的先生也没几个真懂经的,可这些话不能说,得让娃子觉得有盼头。

  “还有啊,明公还让下面的人举荐贤良,任用贤臣,不像以前十常侍那样乱用人。”

  王阿翁凿子一顿,想起内侍来催青石时的模样。

  那内侍趾高气扬,还索要了两吊钱的 “辛苦费”。

  可这些也不能说。

  王阿翁只捡着好话说:

  “现在修洛阳宫,新建了昭阳殿和太极殿,还筑了总章观。”

  “咱这些黔首能为明公分忧,能出点力,让都城更气派,这实乃弥天之幸啊!”

  说“弥天之幸”时。

  王阿翁攥凿子的手紧了紧。

  多少石匠为了赶工,夜里还在凿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可看着娃子眼里越来越亮的光。

  王阿翁心里又觉得值:

  至少娃子信了,觉得日子会好。

  这,就够了。

  而这,正是洛阳这座古城里,绝大多数黔首对大魏明公的态度缩影。

  他们不懂朝堂上的权术,只认 “安稳” 二字。

  王阿翁曾听坊里的老先生念叨,说明公曹叡 “相貌天资秀出,沉毅断识,任心而行”。

  当年文帝爷留下四个托孤大臣。

  曹休本就守在淮南,后来明公又把司马懿派去了荆豫,曹真送去了关中,三位重臣全离开了洛阳。

  老先生说这话时,捋着胡子叹 “政自己出”。

  王阿翁听不懂什么叫 “政自己出”。

  只觉得三位将军守在边疆,没人来犯,就是好事。

  只觉得明公能自己拿主意,不像以前十常侍乱搅,就是“明公之相”。

  ……

  左慈驾着青荧云气自嵩高山而来。

  手上九品灵官官印,映照魏蜀吴三地气运之海。

  一路所见。

  蜀地气运如残灯映雪。

  诸葛武侯当年续命的七星灯虚影早已消散。

  只剩一缕缠着“汉”字的灰白气丝,被青城山的层层云雾裹着。

  连上古蚕丛氏留下的“蜀山灵脉”都懒得呼应——这是人才凋零到连道统传承都弃之不顾的征兆;

  再望东南吴地。

  气运虽凝着几分江东霸王的余威。

  却被层层脂粉气与酒浊缠裹。

  连太湖底“禹王镇水碑”的灵光都透不出来,显然是朝堂腐败到亵渎了上古神只的庇佑。

  唯有洛阳上空。

  鎏金龙气冲天而起,一头气运真龙鲸吞八荒,龙首衔着星斗,龙尾扫过三河,分明是即将一统天下的盛世气象。

  仙魏气运真龙似有所察。

  龙眸盯着远方而来的道人,可当青荧云气渐近,龙眸看清云头立着的道人。

  只是在看清是自家大魏国师后,很快收敛如渊似狱的人道威压。

  龙首轻轻垂下三分,龙眸中的星芒柔和了许多。

  左慈微微颔首,算是和大魏气运真龙打了个招呼。

  待左慈驾驭云气降至洛阳城郭。

  里坊与商市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漫开。

  巷口的陈阿婆开了家早点摊。

  灶上的铁锅是用南海鲛人铜铸的,煮出来的粟米粥泛着淡蓝灵光。

  她凡人便说这锅上。

  “沾了水神的气,粥熬得香,还能暖身子”。

  阿婆一边搅,一边对着围上来的街坊笑:“慢些等,刚熬出的粥最暖,喝一碗能抗住今早的凉!”

  “阿婆,给我来一碗!”

  穿粗布短打的张大娘挤到前排,手里攥着两个麦饼。

  “昨儿喝了您的粥,夜里睡得都香。”

  “您这锅果然沾了水神的气!”

  陈阿婆笑着应,用粗瓷碗盛了粥,蓝灵光沾在碗沿,像撒了把碎星子。

  张大娘吹了吹,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哎哟,还是这味儿!连心口都暖烘烘的!”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起哄。

  有的要加一勺阿婆腌的咸菜。

  有的念叨着 “再给我家娃留一碗”,巷口的烟火气裹着粥香,热闹得像过年。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响,不是鸟叫,是衣袂拂过空气的声音。

  街坊们抬头一看。

  只见三道青影从云里飘下来。

  脚刚沾地,云气就散了,露出身上的素色道袍,腰间挂着长剑,剑穗上的玉坠泛着淡光。

  “是修士仙长!”

  有小孩喊了一声,吓得赶紧躲到阿婆身后,却又偷偷探出头看。

  陈阿婆倒不慌,笑着迎上去:

  “三位仙长,又是来要洛水芹的吧?”

  为首的修士陈凌拱手,声音温和:

  “阿婆安好,今日可有新采的芹?”

  “昨日带回去给师弟们分了,都说能清心,打坐时杂念都少了。”

  阿婆掀开旁边的瓦罐。

  里面的洛水芹翠绿得发亮,茎秆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像是刚从洛水里捞出来的。

  “刚采的!天没亮就去洛水边。”

  “只有咱这些洛神老信徒,才能摸着采芹的地儿,旁人去了,连芹叶都找不着。”

  另一个女修士刘慧凑过来,看着瓦罐里的芹,眼里满是稀罕:

  “可不是嘛!”

  “前儿我试着去洛水边找,绕了半天才见着几株,还没采就被水纹挡了,想来是洛神娘娘不认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