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明的身影转弯消失在视线里，男生几句急吼吼的询问招惹来其他舍友异样的目光，跟着便是七嘴八舌的探究。
“你和赵修明很熟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副快吓死的表情好像便秘。”
“劝你少和赵修明接触。”
“人家赵修明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都快记不清赵修明原来的样子了。”
“哎，你们说赵修明怎么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牵扯上。”
“算了算了，都别说了，提起来怪渗人的，咱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吐槽声不绝于耳，男生挠挠自己的头发，很难说清楚自己的感受。
赵修明是在用这种方法折磨他吗？
像是悬在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铡刀，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报复的手段也太阴损了吧，男生宁愿和赵修明打一架把事解决掉。
但刚才赵修明的反应里没多少情绪，男生意识到赵修明不想搭理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人面对恶意不应该报复回去吗？
男生疑惑的站在原地，呆愣好久才向其他人寻求认同：“你们要是遇到有人背后举报你们，会怎么做？”
剩下的舍友们不明所以，有看出来的家伙好奇道：“你说这种话，不会是你举报的赵修明吧？”
“我肯定会生气。”
“换谁谁都会生气吧。”
举报的男生附和道：“对吧，换谁谁都该生气才对，我还打算跟他问清楚，毕竟杀人的事肯定要举报啊……”
男生认为自己没错，他忍不住焦躁：“赵修明怎么能不生气啊？”
有人安慰道：“可能是他性格怂，不敢惹你。”
问题是赵修明怂吗？
几人想起这家伙当众拳打李哲寒，以及那特立独行的样子……
不太像会害怕的人。
“所以，我死定了？”
男生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对。”
“赵修明他对我没有恶意。”
“他不是害怕我，他是……无视我。”
“就像是……”
男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赵修明给他一种包容又神秘，温柔又恐怖的感觉。
一种明明不符合常理哪里都不对劲，却又格外引人好奇，让他无法控制的想要跃跃欲试。
感觉在叫嚣着危险，心里却想尝尝咸淡。
简称作死，好奇和找刺激。
同寝室的舍友继续安慰道：“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说不定赵修明就是脾气好，或者没空才不想搭理你。”
男生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他回来宿舍就是单纯拿几本书？”
有的舍友怂恿道：“要不然你追上去问问？”
男生犹豫了，他脚尖向外身体却没有转过去。
一边是充满温馨的寝室，明亮的灯光，嬉闹的游戏声，需要思考的是明天有什么课，待会要吃点什么。
另一边是通往未知的走廊，冰凉的地板，紧急出口的绿色光芒闪烁了几下，无声无息，追过去后便没办法预测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赵修明不知道身后舍友的纠结，也不想知道。
慢慢走下楼梯时，赵修明眼神有些放空， 他脑海中响起系统洋溢着愉悦的少年音：【快点嘛。】
语调是有些恶劣的撒娇：【不杀掉吗。】
【宿舍那个。】
赵修明没有回答，系统继续道：【如果是周清颜知道哥这么做。】
【会夸哥是个圣父。】
【李助理大概会觉得哥在计划其他阴谋。】
【张雪雅嘛，她可能会骂哥是个可怕的变态。】
【好可怜噢。】
【哥？】
【冷暴力我是不对的。】
赵修明这才懒散的回复：【你热暴力我就是对的吗？】
得到回答的系统终于爽了，轻轻哼笑出声。
很快系统便发现了不对，赵修明没有离开学校，反而在操场上散步。
绕第一圈时，系统还有心情调整角度拍赵修明青春洋溢的男大相片。
第二圈的时候，系统开始无聊的吹口哨。
第三圈时，系统憋不住出声道：【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见我吧。】
【好坏。】
【明知道人家现在不能出现。】
【为了不给哥添麻烦，我很听话。】
【小心我会哭给哥看噢】
说着委屈又毫无威胁的话，捏着嗓子却是无比可爱，连语气都是黏糊糊的。
倘若没有警方和玩家盯梢，小乖早就现身粘着赵修明了。
他从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只会在意赵修明开不开心。
赵修明叹口气，承认道：【被你看出来了啊。】
从《诡仆餐厅》结束后系统更加活跃，也不会隐瞒自身和小乖的关系。
仿佛已经默认双方坦诚相见，没有任何矛盾。
赵修明却清楚的意识到应该摊牌，他对眼下自己的内心感受很新奇。
将手掌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赵修明向系统询问道：【我在紧张吗？】
【害怕？】
【啊……我知道了，我在思考。】
系统非常捧场：【哇，太好了是在思考。】
赵修明笑了一声，幸好两人白痴的对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他掏出手机查了些情侣会做的事情，然后开口道：【我希望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能吃上晚饭。】
系统：【好笨呢哥。】
【你猜猜会不会有？】
赵修明没有猜，他笃定一定会有。
大概十分钟后，暗中监视的玩家组织收到成员发来的信息：赵修明离校。
玩家们确认了举报赵修明的舍友正常存活，状态看起来相当不错。
也确认李哲寒邀请周清颜和张雪雅在校外见面，遗憾的是赵修明没有参与。
目前接触过审问的三人身上都有玩家放置的道具，功能是定位与监听。
道具在正常运行，均无异常。
餐厅里周清颜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审讯时遇到的事情，律师在旁边时不时补充，正在监听的玩家组织判断是李家那位少爷在了解事件的进展。
实际上道具不能监视，并不知道餐厅现场的画面，代替李哲寒的李助理拿着新手机在发消息。
他旁边张雪雅手上的同样是新手机，以及用他人身份注册的新账号。
这样的手机赵修明在寝室拿的几本书里也夹着一个，群聊里已经有消息不断冒出。
李助理：“举报你的那位同学不会坏事吗？你是打算事后处理他吗？需要我帮忙吗？还是你想利用他做什么？@小明。”
周清颜：“听我说话啊，你们别看手机。”
【梓轩将周周移出群聊。】
正在讲话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的周清颜愣住，张雪雅用食指点了点嘴唇，周清颜真就半点不好奇，继续讲自己的，完美充当了白噪音。
张雪雅低头在手机上发送着消息：“不要在意那个同学，我觉得就是赵修明变态的恶趣味。”
“首先告发这件事是赵修明预料到的，当初他带那两人明目张胆的进学校蹭课，很多人都看到过，不是舍友也会有其他人举报。”
“其次，那个舍友注意到赵修明不对劲，恰好戳中了赵修明某些兴趣点。”
张雪雅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比如利用对方的好奇心，无意识引诱对方，看对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挣扎纠结，最终接触危险，再观赏对方是否会堕落。”
“像是无聊的人观察蚂蚁搬家一样，放上蜜糖也好制造矛盾也罢，又或者在蚂蚁周围洒水，用粉笔画出隔绝线等等。”
“全看心情。”
正是察觉到赵修明对待他人的荒诞，张雪雅才会选择敬而远之。
从某种程度上张雪雅和那位举报的男舍友面临着同样的事。
他们都算是对赵修明进行过伤害性行为，还获得了“原谅”。
说是原谅其实并不准确，张雪雅觉得赵修明是不在乎。
提起感情淡薄，大多数人第一印象是冷血。
比如对温馨友好等正面的感情不屑一顾，甚至是到忘恩负义的程度。
在张雪雅的印象里，赵修明对好意反应不大，对恶意反应也不大。
当时在餐厅里张雪雅就是意识到这些才会试探，如果不表明跟上了赵修明的思路，恐怕连成为对方乐趣的资格都没有。
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成为乐子，不会被戏弄啊。
张雪雅面容带上些许无语，周清颜和律师说得开心，正在手舞足蹈的骂人：“他们还问我为什么不找网络诈骗犯，我是谁啊？让我找，我跑步都会被狗屎绊倒的好不好……”
律师点头：“对对，太过分了。”
张雪雅脸上的愁苦消失殆尽，又看向李助理。
如果说周清颜毫无所知，只看到赵修明的表象，依靠直觉回避问题。
李助理则是从不内耗赵修明是什么样的人，双方仅仅是利益合作，不考虑情绪上的问题。
又或者李助理从一开始就将“危险”的标签贴在赵修明身上，并且做出进入诡异世界谋求利益的道路。
李助理拥有李哲寒的身份和头颅后，每步都是冒险，不但要应对现实世界中的各种商务，还要紧跟赵修明不被抛下。
他比张雪雅更多几分理智，察觉到张雪雅的眼神，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张雪雅下意识抓住杯子，又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不是李哲寒，这是李助理。
李助理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张雪雅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是发给自己的：“你对赵修明有情绪渴望。”
张雪雅手上光环闪烁，瞬间捏碎玻璃杯。
她当初在副本里和李助理商量扫尾后续的时候，就意识到赵修明这家伙有别的计划，并且还是从第一个副本便开启的计划。
张雪雅按耐住自己探究的心思，她像举报的舍友一样，正处在选择的关键点，是安逸正常的生活轨道还是陷入诡异和非人的世界里。
张雪雅选择了安逸生活，她宁愿失去好奇心和控制欲，也不想和赵修明扯上更多的关系。
张雪雅在手机里澄清：“不要乱说。”
“你应该知道在他人眼里，我比赵修明更受欢迎，他除了那张脸能骗人外，对亲密关系极其抗拒，连朋友都没有。”
李助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在手机上继续回复：“我是说你当初以为自己被原谅，把赵修明当成了朋友，对赵修明有道德和情感上的需求。”
“你没发现赵修明对我们没有这种要求吗？”
张雪雅仔细一想还真是：“赵修明不是那种把人放在朋友位置然后给予朋友待遇的人。”
“他是那种接触人，然后产生行为，最后告诉他那是朋友他才会意识到……”
张雪雅忽然开始狂发大笑的表情包，她带着报复心理发了一句：“某个覆面哑巴，真可怜。”
“戴面具是为了掉眼泪不被发现吧。”
“不说话是不是一张嘴就会哭出声啊。”
张雪雅继续道：“开两句玩笑不过分吧@小明。”
【梓轩已将张小姐移出群聊。】
张雪雅放下手机，心情颇为舒畅的找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到有人比她更惨，且这个人与她不对付，她爽了。
打不过赵修明和哑巴男，骂可能也骂不过，品几口两人那犹如小学鸡似的恋爱关系怎么了？
赵修明没在群里说话，他在出租房查看系统给予的游戏论坛界面，听到动静回头看时，发觉小乖盘腿坐在床上，戴着挡住上半张脸的小猫面具，后面露出的头发胡乱翘起。
男人这次身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衣服，像个平常男大学生一样只有件青春洋溢的白色上衣和普通黑裤子。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服装，款式非常不错，能将小乖肌肉线条隐藏得很好，只有卷起来的衣摆隐约看到里面紧致的腹部。
小乖胡乱点着手机界面，最后气急败坏的扔在枕头上，脑海里的系统非常委屈的切了一声，用拳头捶大腿。
赵修明辨别出手机不是被玩家动过手脚，也就是自己常用的那款。
而是李助理趁学生没下课，派人偷放在寝室书里的新手机。
有小乖在，赵修明不需要考虑道具监听的事，他问道：“你玩消消乐都能生气吗？”
小乖面具上的猫耳朵尖尖的，由于设计的问题，看起来像小乖长在头发中的犄角。
系统没吭声，倒是小乖告状似的将手机塞进赵修明手里，示意自己被欺负了。
“你和赵修明很熟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副快吓死的表情好像便秘。”
“劝你少和赵修明接触。”
“人家赵修明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都快记不清赵修明原来的样子了。”
“哎，你们说赵修明怎么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牵扯上。”
“算了算了，都别说了，提起来怪渗人的，咱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吐槽声不绝于耳，男生挠挠自己的头发，很难说清楚自己的感受。
赵修明是在用这种方法折磨他吗？
像是悬在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铡刀，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报复的手段也太阴损了吧，男生宁愿和赵修明打一架把事解决掉。
但刚才赵修明的反应里没多少情绪，男生意识到赵修明不想搭理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人面对恶意不应该报复回去吗？
男生疑惑的站在原地，呆愣好久才向其他人寻求认同：“你们要是遇到有人背后举报你们，会怎么做？”
剩下的舍友们不明所以，有看出来的家伙好奇道：“你说这种话，不会是你举报的赵修明吧？”
“我肯定会生气。”
“换谁谁都会生气吧。”
举报的男生附和道：“对吧，换谁谁都该生气才对，我还打算跟他问清楚，毕竟杀人的事肯定要举报啊……”
男生认为自己没错，他忍不住焦躁：“赵修明怎么能不生气啊？”
有人安慰道：“可能是他性格怂，不敢惹你。”
问题是赵修明怂吗？
几人想起这家伙当众拳打李哲寒，以及那特立独行的样子……
不太像会害怕的人。
“所以，我死定了？”
男生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对。”
“赵修明他对我没有恶意。”
“他不是害怕我，他是……无视我。”
“就像是……”
男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赵修明给他一种包容又神秘，温柔又恐怖的感觉。
一种明明不符合常理哪里都不对劲，却又格外引人好奇，让他无法控制的想要跃跃欲试。
感觉在叫嚣着危险，心里却想尝尝咸淡。
简称作死，好奇和找刺激。
同寝室的舍友继续安慰道：“你个大男人怕什么，说不定赵修明就是脾气好，或者没空才不想搭理你。”
男生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他回来宿舍就是单纯拿几本书？”
有的舍友怂恿道：“要不然你追上去问问？”
男生犹豫了，他脚尖向外身体却没有转过去。
一边是充满温馨的寝室，明亮的灯光，嬉闹的游戏声，需要思考的是明天有什么课，待会要吃点什么。
另一边是通往未知的走廊，冰凉的地板，紧急出口的绿色光芒闪烁了几下，无声无息，追过去后便没办法预测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赵修明不知道身后舍友的纠结，也不想知道。
慢慢走下楼梯时，赵修明眼神有些放空， 他脑海中响起系统洋溢着愉悦的少年音：【快点嘛。】
语调是有些恶劣的撒娇：【不杀掉吗。】
【宿舍那个。】
赵修明没有回答，系统继续道：【如果是周清颜知道哥这么做。】
【会夸哥是个圣父。】
【李助理大概会觉得哥在计划其他阴谋。】
【张雪雅嘛，她可能会骂哥是个可怕的变态。】
【好可怜噢。】
【哥？】
【冷暴力我是不对的。】
赵修明这才懒散的回复：【你热暴力我就是对的吗？】
得到回答的系统终于爽了，轻轻哼笑出声。
很快系统便发现了不对，赵修明没有离开学校，反而在操场上散步。
绕第一圈时，系统还有心情调整角度拍赵修明青春洋溢的男大相片。
第二圈的时候，系统开始无聊的吹口哨。
第三圈时，系统憋不住出声道：【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见我吧。】
【好坏。】
【明知道人家现在不能出现。】
【为了不给哥添麻烦，我很听话。】
【小心我会哭给哥看噢】
说着委屈又毫无威胁的话，捏着嗓子却是无比可爱，连语气都是黏糊糊的。
倘若没有警方和玩家盯梢，小乖早就现身粘着赵修明了。
他从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只会在意赵修明开不开心。
赵修明叹口气，承认道：【被你看出来了啊。】
从《诡仆餐厅》结束后系统更加活跃，也不会隐瞒自身和小乖的关系。
仿佛已经默认双方坦诚相见，没有任何矛盾。
赵修明却清楚的意识到应该摊牌，他对眼下自己的内心感受很新奇。
将手掌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赵修明向系统询问道：【我在紧张吗？】
【害怕？】
【啊……我知道了，我在思考。】
系统非常捧场：【哇，太好了是在思考。】
赵修明笑了一声，幸好两人白痴的对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他掏出手机查了些情侣会做的事情，然后开口道：【我希望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能吃上晚饭。】
系统：【好笨呢哥。】
【你猜猜会不会有？】
赵修明没有猜，他笃定一定会有。
大概十分钟后，暗中监视的玩家组织收到成员发来的信息：赵修明离校。
玩家们确认了举报赵修明的舍友正常存活，状态看起来相当不错。
也确认李哲寒邀请周清颜和张雪雅在校外见面，遗憾的是赵修明没有参与。
目前接触过审问的三人身上都有玩家放置的道具，功能是定位与监听。
道具在正常运行，均无异常。
餐厅里周清颜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审讯时遇到的事情，律师在旁边时不时补充，正在监听的玩家组织判断是李家那位少爷在了解事件的进展。
实际上道具不能监视，并不知道餐厅现场的画面，代替李哲寒的李助理拿着新手机在发消息。
他旁边张雪雅手上的同样是新手机，以及用他人身份注册的新账号。
这样的手机赵修明在寝室拿的几本书里也夹着一个，群聊里已经有消息不断冒出。
李助理：“举报你的那位同学不会坏事吗？你是打算事后处理他吗？需要我帮忙吗？还是你想利用他做什么？@小明。”
周清颜：“听我说话啊，你们别看手机。”
【梓轩将周周移出群聊。】
正在讲话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的周清颜愣住，张雪雅用食指点了点嘴唇，周清颜真就半点不好奇，继续讲自己的，完美充当了白噪音。
张雪雅低头在手机上发送着消息：“不要在意那个同学，我觉得就是赵修明变态的恶趣味。”
“首先告发这件事是赵修明预料到的，当初他带那两人明目张胆的进学校蹭课，很多人都看到过，不是舍友也会有其他人举报。”
“其次，那个舍友注意到赵修明不对劲，恰好戳中了赵修明某些兴趣点。”
张雪雅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比如利用对方的好奇心，无意识引诱对方，看对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挣扎纠结，最终接触危险，再观赏对方是否会堕落。”
“像是无聊的人观察蚂蚁搬家一样，放上蜜糖也好制造矛盾也罢，又或者在蚂蚁周围洒水，用粉笔画出隔绝线等等。”
“全看心情。”
正是察觉到赵修明对待他人的荒诞，张雪雅才会选择敬而远之。
从某种程度上张雪雅和那位举报的男舍友面临着同样的事。
他们都算是对赵修明进行过伤害性行为，还获得了“原谅”。
说是原谅其实并不准确，张雪雅觉得赵修明是不在乎。
提起感情淡薄，大多数人第一印象是冷血。
比如对温馨友好等正面的感情不屑一顾，甚至是到忘恩负义的程度。
在张雪雅的印象里，赵修明对好意反应不大，对恶意反应也不大。
当时在餐厅里张雪雅就是意识到这些才会试探，如果不表明跟上了赵修明的思路，恐怕连成为对方乐趣的资格都没有。
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成为乐子，不会被戏弄啊。
张雪雅面容带上些许无语，周清颜和律师说得开心，正在手舞足蹈的骂人：“他们还问我为什么不找网络诈骗犯，我是谁啊？让我找，我跑步都会被狗屎绊倒的好不好……”
律师点头：“对对，太过分了。”
张雪雅脸上的愁苦消失殆尽，又看向李助理。
如果说周清颜毫无所知，只看到赵修明的表象，依靠直觉回避问题。
李助理则是从不内耗赵修明是什么样的人，双方仅仅是利益合作，不考虑情绪上的问题。
又或者李助理从一开始就将“危险”的标签贴在赵修明身上，并且做出进入诡异世界谋求利益的道路。
李助理拥有李哲寒的身份和头颅后，每步都是冒险，不但要应对现实世界中的各种商务，还要紧跟赵修明不被抛下。
他比张雪雅更多几分理智，察觉到张雪雅的眼神，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张雪雅下意识抓住杯子，又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不是李哲寒，这是李助理。
李助理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张雪雅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是发给自己的：“你对赵修明有情绪渴望。”
张雪雅手上光环闪烁，瞬间捏碎玻璃杯。
她当初在副本里和李助理商量扫尾后续的时候，就意识到赵修明这家伙有别的计划，并且还是从第一个副本便开启的计划。
张雪雅按耐住自己探究的心思，她像举报的舍友一样，正处在选择的关键点，是安逸正常的生活轨道还是陷入诡异和非人的世界里。
张雪雅选择了安逸生活，她宁愿失去好奇心和控制欲，也不想和赵修明扯上更多的关系。
张雪雅在手机里澄清：“不要乱说。”
“你应该知道在他人眼里，我比赵修明更受欢迎，他除了那张脸能骗人外，对亲密关系极其抗拒，连朋友都没有。”
李助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在手机上继续回复：“我是说你当初以为自己被原谅，把赵修明当成了朋友，对赵修明有道德和情感上的需求。”
“你没发现赵修明对我们没有这种要求吗？”
张雪雅仔细一想还真是：“赵修明不是那种把人放在朋友位置然后给予朋友待遇的人。”
“他是那种接触人，然后产生行为，最后告诉他那是朋友他才会意识到……”
张雪雅忽然开始狂发大笑的表情包，她带着报复心理发了一句：“某个覆面哑巴，真可怜。”
“戴面具是为了掉眼泪不被发现吧。”
“不说话是不是一张嘴就会哭出声啊。”
张雪雅继续道：“开两句玩笑不过分吧@小明。”
【梓轩已将张小姐移出群聊。】
张雪雅放下手机，心情颇为舒畅的找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到有人比她更惨，且这个人与她不对付，她爽了。
打不过赵修明和哑巴男，骂可能也骂不过，品几口两人那犹如小学鸡似的恋爱关系怎么了？
赵修明没在群里说话，他在出租房查看系统给予的游戏论坛界面，听到动静回头看时，发觉小乖盘腿坐在床上，戴着挡住上半张脸的小猫面具，后面露出的头发胡乱翘起。
男人这次身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衣服，像个平常男大学生一样只有件青春洋溢的白色上衣和普通黑裤子。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服装，款式非常不错，能将小乖肌肉线条隐藏得很好，只有卷起来的衣摆隐约看到里面紧致的腹部。
小乖胡乱点着手机界面，最后气急败坏的扔在枕头上，脑海里的系统非常委屈的切了一声，用拳头捶大腿。
赵修明辨别出手机不是被玩家动过手脚，也就是自己常用的那款。
而是李助理趁学生没下课，派人偷放在寝室书里的新手机。
有小乖在，赵修明不需要考虑道具监听的事，他问道：“你玩消消乐都能生气吗？”
小乖面具上的猫耳朵尖尖的，由于设计的问题，看起来像小乖长在头发中的犄角。
系统没吭声，倒是小乖告状似的将手机塞进赵修明手里，示意自己被欺负了。